他難道能未蔔先知事先知道自己心裏的想法?她想到這一點一下子迷霧散開了,真相越來越清晰,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些事情都能解釋的通了。
他會讀心術?!可是這有點太扯了,這世上怎麽會有這種奇怪的功能,但是除了這個解釋,她想不出更合理的理由,自己都能穿書,他會讀心術也不奇怪吧。
慕雪涵想到這一點不要緊,一旦深想下去她就覺得傅仲塵太可怕了,自己心裏也沒藏着什麽見不得人的想法,不過自己是穿書者,不是原來的安樂公主,這點他也一定知道了。
可是他卻還對自己照顧有加,慢,他是故意這樣做的,他對自己的感情是不是假裝的,有幾分真幾分假,他是不是利用自己來改變傅家的命運。
她一層層想下來,覺得整個傅宅都待不下去了,他若是會讀心術,是隻能讀自己的心,還是能讀所有人的心?
這倒是可以和沈玉卿聊聊,慕雪涵現在隻是懷疑,她想通過方法試探一下他是否真的能讀心,然後再做打算。
慕雪涵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被人看穿心事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人還賊聰明,這就太可怕了。
她想到這裏,就下了閣樓,去書房裏找沈玉卿聊聊傅仲塵的事情。
她穿過那些花草樹木,看到這些海棠樹時,想到自己和他曾經的花前月下,經過那個人工湖時想到了他曾經在這裏救過自己一命,走過芝蘭華庭的圓形拱門時,她想到了自己跟他在此打鬧和互訴衷腸。
他對自己的感情會是真的吧,她的心又安定了不少。
書房的門虛掩着,門前經常會站着一個小丫頭,這時她靠着牆在打盹。
慕雪涵也沒驚動她,自己推門進去了,沈玉卿也拿着本書歪在榻上,阖着眼眸,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母親?”
沈玉卿聞聲坐了起來,有點不好意思,“安樂,你怎麽進來也不吱聲。”
“坐吧。”
“母親在看的什麽書?白天不能多睡,人最佳的睡眠時間是在夜間的酉時到早上的辰時,這樣白天的精神才最好。”
沈玉卿點頭,“你的藥可喝過了,有沒有感覺好點?”
慕雪涵聽她關心自己,心中也很感動,“嗯,好多了,多謝母親關心。”
兩人又閑聊了一些其他事情,慕雪涵就将話題扯到了傅仲塵身上,“母親,仲塵是大楚第一大才子,那是不是從小就很聰明?你說說他小時侯的趣事好不好。”
沈玉卿一提起傅仲塵來臉色就活泛起來,眼眸裏都跳躍着流光溢彩。
“他小時侯也不淘氣,就是一個小古闆,被他父親教導的滿口家國大義,說起生活瑣事一竅不通,但調起書袋子來話就特别的多,有時侯父子兩人還能因爲一些故事吵起來。”
她一邊說着還一邊笑。
慕雪涵也跟着笑,随口問了一句,“那他對母親體貼嗎?比如會不會猜你的心思讨好你,給你買過合意的禮物嗎?”
沈玉卿搖頭,苦笑了一下,“他是個男孩子啊,怎會知道我的心思,長大一點之後就一直呆在書房裏看書,跟我都說不了兩句話,我想讓他多陪陪自己,他和父親一起罵我小女子情懷。”
慕雪涵聽到這裏知道他有可能是隻能讀自己的心。
兩人又談到了其他事情,正聊得開心呢,傅仲塵回來了。
沈玉卿連忙向他招手,“你過來坐,我們正聊起你小時侯的事情呢,一轉眼都長這麽大了,還成了親,真是歲月如梭。”
慕雪涵望着他笑,卻不說話。
傅仲塵坐在書桌對面,看着她們相處這麽融洽,心中自是欣慰。
“母親,你沒有揭我的短吧,我小時侯好像也沒闖過禍事。”他一面笑着,一面倒茶。
“沒有,安樂誇你呢,說你現在比之前更善解人意,會疼人了。”
傅仲塵看了慕雪涵一眼,“娘子,你真的這麽認爲?”
慕雪涵輕輕勾了一下唇角,“你自己認爲呢?人總是會成長的,你這是成熟的表現,大人和小孩之間的差别也許就是懂得了僞裝。”
沈玉卿聽出了她言語之間的微妙,覺得是他們小夫妻之間的事情,自己也就不摻和了。
她站起來,“我去廚房看看今天的晚膳準備的怎麽樣了,你倆就先回去休息,晚膳好了之後,我會讓小丫頭去請你們。”
三人散場,傅仲塵聽出她的言中之意,但是他根本就沒有往自己會暴露上面想,還以爲她嫌棄自己回來的太晚了,在鬧小脾氣呢。
他陪着她走在院子中,“今日翰林院裏舉行了學子遴選,選中的學子有直接進入翰林院任職的機會,一共參加了三百個學子,我們國子監裏面就占了二百八十個,若是結果出來國子監的名額太少,那可就臉上無光了。”
慕雪涵對于古代的科考了解的不多,就多問了幾句,傅仲塵耐心地解答,她在心裏把這些名字跟現代社會裏的學位一一對比,發現那時的舉子就相當于現在的大學生,進士就相當于研究生,那這個翰林院就是在進士裏面選尖子生。
那翰林院是不是就相當于現在的國家核心部門。
“其中有一項是面試,相貌好看的自然就點了優勢,這一項給的分數就高一點,有學子提出這一點不公平。”
“你怎麽看?”
慕雪涵想都沒想,“這有什麽不公平的,這世界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相貌好看給分數高很合理啊,像鴻胪寺這種接待外事的官員,選相貌好看的也代表我們大楚的形象呢。”
“還有探花這個前三甲第三名,不一定真的排在第三,很有可能是從後面幾名裏挑出一個相貌俊美的點個探花郎。”
傅仲塵一直看着她微笑,見她這麽感興趣,談論的興緻勃勃,還真是心思單純的一個女子,他也就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