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一點,太後一直都對我們傅家虎視眈眈,她就等着找個借口滅我們全家呢,若是安樂公主有個什麽意外,全府上下都要陪葬。”
“他們不敢,但是沈绮羅她根本就不明白這些,她因爲對我産生了一些誤會,就把安樂公主視爲眼中釘,才會做出這麽愚蠢的事情。”
沈玉卿聽到了這裏心中一下子揪緊,“不會的,我還是不相信她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她隻是一個小姑娘,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況且她從哪裏弄的毒藥?你可找到了人證?”
她對沈绮羅一直當成女兒一樣疼愛,雖然她有時會任性和妒忌,但她沒有那麽大的膽子。
傅仲塵将那個荷包拿了出來,“我已經查到了證據,這是她以前經常戴在手上的玉指,上面就沾染了一些殘留毒粉,是在我們房中找到的。”
“而且還有人證,你若是想見我可以讓傅風把他帶來,沈绮羅就是讓冬兒通過此人從西域商隊中購得此毒。”
沈玉卿的臉色越來越白,她腦子裏幾乎一片空白,這太不可思議了,她從心往外不願相信這些事情會發生在沈绮羅身上。
現在人證物證都在,還有時間動機哪一個都對得上,她不信也沒辦法。
“想不到我竟然養了這樣一個人在身邊,她竟然瞞的一絲不漏,這樣的沈绮羅是該多麽可怕。”
氣氛沉重,慕雪涵一直都沒有說話,傅仲塵已經把事情都完全解釋清楚了,她心裏明白,自己和沈绮羅在沈玉卿心裏那一定是沈绮羅份量更重。
傅仲塵觀察着沈玉卿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母親,事情就是這樣子,你準備怎麽處置表妹?”
慕雪涵拉了一下傅仲塵的手,“母親累了,讓母親好好休息,我們也該回去了。”
“啊,對,母親我看你臉色不好,你多注意身體,我們就不打擾了。”
兩人起身想要離開,這個事情要給沈玉卿一個時間緩沖,不能逼她做決定。
沈玉卿攔住了他們,“慢着,我想好了,此事關乎傅家的未來,我不會幹涉你做的決定,但我要聽她親口承認此事,我想知道她把我平日裏的教誨都學到哪裏去了。”
她因爲激動整個人都在輕微發抖,“你們放心,該怎麽懲罰我都不會阻攔,不能因小失大,輕重我還是分得清。”
兩人聽了此話又坐了下來,慕雪涵心生憐憫,“母親,你也不必如此,十幾年的親情我知道你一定很難過。”
她想說一些什麽話來安慰,可是一想到沈绮羅做的事情,她又不知道怎麽給她開脫,隻說了這一句就說不下去了。
沈玉卿也沒想到慕雪涵竟然經曆了這麽可怕的事情,以她高貴的公主身份身中劇毒也沒有到處喧揚,這若是換了别人,傅家焉能安好。
她上下打量着慕雪涵,眼中充滿了疼惜,“安樂,好孩子,你當時爲什麽沒鬧起來,還替他遮掩?真是難爲你了。”
慕雪涵想到自己當時的情形,不知所措是一回事,但最主要的不還是相中了傅仲塵這好看的皮囊嗎,要不然自已哪會一直替他隐瞞。
想到這裏她的臉色有些泛紅,不好意思地回答:“雪涵嫁入傅家,就是傅家的人,怎會犯傻做那樣的蠢事。”
“況且當時毒已經控制住了,我不是性命還在嗎。”
沈玉卿一聽此話更是愧疚,馬上過來上下相看她,把她的手也拉起來翻來覆去仔細看了一遍,又在臉上看了許久,“那這毒現在還在體内?那會不會留下什麽隐患,這可怎麽好?這沈绮羅也太狠毒了。”
在她心裏還是兒子是第一位的,她現在心裏想的就是會不會影響生養,若是生不了孩子那可怎麽辦。
想到這裏對沈绮羅就又多了一份怨恨。
“你放心,我一定會讓绮羅付出代價,你好好地保養身體。”
傅仲塵連忙安慰沈玉卿,“母親,我已經讓人去找解藥了,這些天一直用藥控制着毒素沒有擴散,等找到了解藥一切都解決了,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影響的。”
慕雪涵看着這一屋子的愁雲慘淡,心中也不是滋味,“母親,也是雪涵不好,若不是我當初非要嫁過來,也不至于弄成現在這個境地。”
“怎能怪你,那是皇命難違,現在你沒事就好,這說明我們是天定的緣份,沒有你當初的堅持,我怎會有這樣一個可愛的娘子。”
傅仲塵不允許她這樣說自己,他現在可是要好好抱緊慕雪涵這個救身符。
沈玉卿也知道再翻什麽舊賬沒有意義,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況且慕雪涵跟傳言中的不一樣,琴棋書畫還有人品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完全配得上傅仲塵。
“安樂,你受苦了,都是我對绮羅管教不嚴,才會惹此禍事。”
“母親,我沒事,你不用自責。”
傅仲塵和慕雪涵又陪沈玉卿坐了一會,便起身告辭了。
回去的路上慕雪涵一直都情緒低落,她根本就沒有那種大仇得報的快感,也有可能是跟她半路穿過來有一定的關系,她占用了原主的身體,而且毒她自己也解了,并無造成太大的傷害。
她對沈绮羅隻有厭惡和可憐,沒有恨到殺死她的程度。
傅仲塵看她悶悶不樂的,“你怎麽不高興了?沈绮羅以後再也不會找我們的麻煩了,這不是好事情嗎。”
慕雪涵伸手揪了一朵花拿在手中,眉頭輕皺,“可是她是你的表妹,是母親從小養大的,母親一定很難過,我是不是在過分了,要不然此事再從長計議?”
傅仲塵神情肅穆,好言安慰她,“你無需自責,也不要有婦人之仁,此事是她做錯了她就應該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