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紛紛附和,眼光中都對楚靈婉有所嫌棄,“她是被安樂公主搶了風頭心中不甘吧。”
“同是公主差别如此之大,當然會有嫉妒之心。”
楚靈婉氣得臉色青白交替,“你們簡直欺人太甚,誰都知道太後娘娘寵愛安樂,你們自然都趨炎附勢去讨好她,什麽大家閨秀才女,都是僞君子。”
梅小姐幾人聽她這不知輕重的話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蒙桑語連忙上前攔住她,“靈婉,你怎麽胡言亂語呢,快别說了。”
楚靈婉看了蒙桑語一眼,苦笑一下,“桑語姐姐,連你也覺得我說錯了是不是?在你們眼中我就是這樣一個不堪的人,永遠都比不上安樂公主。”
她淚凝于睫,楚楚可憐地望着蒙桑語,餘光中她看見傅仲塵從邊上過來,她覺得機會來了,用手捂住額頭,“好暈啊。”
她假裝暈倒,看準傅仲塵過來的位置倒下去,心裏想着傅仲塵是個君子,見她這樣一個柔弱的姑娘暈倒,一定會伸手扶住她,然後她就可以趁機投懷送抱,想到這裏她心裏不僅美滋滋的,慕雪涵看到傅仲塵扶自己一定臉色很難看,哼,就是要氣死她。
她設想的是挺美,隻可惜事實并非如此。
在她倒下去的瞬間傅仲塵卻轉了個方向,她一下子撲了個空,跌坐在地上,大家聽到聲響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啊,這靈婉公主怎麽暈倒了,怎麽回事啊。”
有那看出端倪的機靈姑娘在心裏偷笑她,這種招數也太老土了吧。
“快點把人扶起來吧,地上多髒啊。”
“嘻嘻,這不是剛才嘲笑我們虛僞的靈婉公主嗎?這剛說完自己怎麽還倒了呢。”
“你懂什麽啊,人家這是手段。”
她們低聲交頭結耳的話,都被楚靈婉聽到心裏,她羞憤交加,向蒙桑語求救,眼淚汪汪地看着她,“桑語姐姐,你拉我一把。”
蒙桑語對她又氣又恨,把臉扭到一邊裝作沒看見。
楚靈婉尴尬地自己迅速地爬起來,“怎麽忽然就覺得頭暈,桑語姐姐我的暈眩症是不是又犯了,陪我去那坐坐。”
楚正青必竟是主人,他發現這邊出了情況,連忙過來詢問:“靈婉公主,你沒事吧,要不要給你找個大夫看看?”
楚靈婉看見他關切的眼神,心裏有了主意,她慕雪涵不就是仗着太後的寵愛才如此無法無天嗎,自己若是手中也有權力,她有的自己一定也可以有,到時要讓傅仲塵主動過來求自己。
楚正青王爺也是皇戚血脈,自己若是投靠了他,他有朝一日成了高高在上的那位,自己就求他封個大長公主,想想就覺得前程遠大,臉上浮現出笑容。
“王爺不必擔心,妹妹無礙。”
她還想再跟楚正青說兩句話,楚正青卻沒空搭理她,轉身就走向了傅仲塵和慕雪涵。
楚靈婉被噎住了,臉色難看心中的怨恨更甚。
慕雪涵冷眼旁觀這一過程,覺得這楚靈婉真是有趣,連這麽古老的法子也好意思用,現在被打臉了吧。
傅仲塵這個人仰慕者雖多,卻從不見他憐香惜玉,這點倒是挺合自己胃口。
她伸手把傅仲塵的衣服領子整理了一下,“梅小姐才情堪比母親呢,她還讀過你的詩呢。”
梅小姐笑道:“大楚第一大才子的詩自然流傳極廣,隻要是認字的自然都多少讀過幾首。”
“梅小姐過獎了。”
楚靈婉看着他們依然談笑自如,自己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一般白演了一場戲,氣呼呼地一轉身就離開了。
她剛才看見楚正青從這裏出去了,她想找機會去找楚王商議‘大事’。
隻可惜她找了一圈也不見楚王的身影,碰到一個送酒水的小厮經過,她就過去詢問。
“王爺在哪裏?我有事情找他。”
小厮一見是女眷忙低頭觀心,“王爺像是往前院去了。”
楚靈婉沿着青石闆甬道來到了前院,遠遠看見楚正青一個人站在走廊下逗一隻鹦鹉。
她過去打招呼,“王爺想不到你還有這種雅興,這隻鳥真可愛。”
“好走不送,好走不送。”
還沒等楚正青說話,這隻鹦鹉就叽叽喳喳地開始趕客了。
楚靈婉神色尴尬,楚正青解釋了一句:“公主别聽它胡說,它隻要是看見從後院出來的都一概以爲是要出去,它隻是一個鳥,跟人比還是差遠了,蠢鳥。”
“你這是……”
皇宮裏公主衆多,他一向跟這些姐姐妹妹并無多少走動,跟這個才十幾歲的靈婉公主更是沒有多少交集,驚詫她突然找上自己。
在他的印象中這個楚靈婉就是一愛哭鼻子的蠢丫頭。
楚靈婉陪着笑臉,“王爺,我見你一個人在此,可是遇到了什麽問題?妹妹我可否幫得上忙?”
楚正青雖客氣卻保持着适當的距離,他笑的疏離,“靈婉公主今天是客人,可到後院跟他們一起遊玩,我這裏用不着你。”
楚靈婉看了一下周圍無人,便低聲正重說道:“妹妹有一要緊事想與王爺商議,王爺可有時間?”
楚正青神情一頓,有幾分奇怪地看着她,這個小丫頭能有什麽正經事,無非就是争風吃醋的一些閑事。
他的嘴唇彎起,眼睛裏的笑意卻不達眼底,“靈婉若是想找人主持公道,那就請回吧,本王可管不了你們公主之間的事情。”
“王爺,你誤會了,我找你要說的可是事關朝堂社稷大事,王爺正值青春好年華,若是論起才幹和人品,那自是在一衆親王中是數一數二的,隻可惜命運不濟隻能爲他人作嫁衣裳,我是爲王爺感到委屈。”
楚靈婉斟酌着詞句小心翼翼地試探。
楚正青覺得真是好笑,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竟然跟自己在這玩這種心機,還談論起這麽敏感的問題,他眯着眼睛望着她。
“楚靈婉,你這是受了誰的指使來跟我說番話的,娴妃?還是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