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伯勇卻不想那麽多,他大魯魯的眼睛彎了彎,臉上浮上笑容。
“你小心一點,是真的沒事了嗎?”
他還想上來扶一下,擔心她再次跌倒。
慕雪涵見她站了起來,略彎了一下唇角,關切地問她:“靈婉公主,你這腳還好吧。”
楚靈婉心中怨恨,但現在傅仲塵在她身邊,她要表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她沖着慕雪涵溫柔一笑,“沒事了,不礙事。”
蒙伯勇卻還是不解,他剛才明明看見慕雪涵用力扭了楚靈婉的腳踝,他突然明白了。
“你剛才難道是在給她正骨?可是……你這是什麽時侯學會了這個手法?”
這不可能啊,安樂公主不學無術專橫跋扈是人盡皆知,可是眼前這一幕又怎麽解釋。
蒙桑語也十分好奇,她轉了一下眼珠上下打量着慕雪涵,“安樂公主,剛才……?我還以爲你故意傷害她,原來你是在給她治傷,是我誤會你了。”
“我向你道歉,剛才我太沖動了,是我心胸狹隘。”
她這個人愛憎分明,錯了就是錯了。
衆人都向慕雪涵投來敬佩的目光,楚正青一直冷眼旁觀,此時也不由自主暗暗點了一下頭。
傅仲塵更是對她會醫術深信不疑,确定她已不是以前的慕雪涵,至于她從哪裏來,爲什麽會成爲安樂公主,他一時也解釋不清,但從那天他能聽到她的心聲起,他覺得這一切都不對勁,以後他會慢慢揭開真相。
不過通過這件事情,他相信慕雪涵心底善良,不會置他全家性命不顧,心中欣慰。
楚靈婉一看這風頭全讓慕雪涵占了,心下不服,慢慢走了兩步,一又睛睛無辜又單純,“其實我剛才的腳并沒大礙,隻是我一下子跌倒受了驚吓,并未傷到骨頭,她也許隻是碰巧而已。”
她就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
蒙氏兄妹同時看向她,一時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這兩人的官司太難斷,都愣在那裏面面相觑。
慕雪涵呵呵冷笑兩聲,她也不指望情敵會承這個人情,以後不找麻煩就燒了高香了。
但她也不會任人欺負,“靈婉公主好興緻啊,知道摘最美的桃花,但本公主就有個怪癖,别人的花再美我都不稀罕,本公主隻喜歡夫君給我摘的花。”
傅仲塵非常配合地将手中的那枝花送給了她。
“安樂公主放心,你以後若是喜歡花,我将府中都種上桃花。”
二人一唱一喝羨煞世人,楚靈婉的臉色煞白,氣得渾身發抖,卻一時也奈何不得她。
慕雪涵把桃花放在鼻子下面聞了一聞,“這花雖好,但靈婉公主還是要注意保重身體,這桃林中明明路面平整,怎麽無緣無故就跌倒呢,還是請大夫好好看看。”
“這次本公主恰巧在,能幫上忙,若是下次可能就沒有這麽好運了。”
蒙伯勇也啞口無言,這事楚靈婉做的不對,但他愛慕楚靈婉,相信她是有若衷的。
“靈婉公主,你說清楚别讓大家誤會你。”
楚靈婉腦子亂成一團,自己也不知道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明明剛才她自己說過是自己跌倒不關安樂公主的事情,但現在她受不了都贊揚他。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會說話,蓄滿了委屈。
“我剛才确實是被她推倒了,隻是我害怕,我怕她報複我,必竟她以前沒少欺負我,這次這不會那麽傻,任她欺負。”
“你們相信我,我得罪她會有什麽好處,是她欺人太甚,你們一定是相信我。”
“嘤嘤……我看見她就害怕,連最美的花都雙手奉上,是我太沒出息一直不敢說真話。”
她如此一解釋,風向又偏向了她那邊。
蒙桑語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一時不知道該相信誰。
蒙伯勇卻是最易頭腦發熱,“安樂公主,你以前到底是把靈婉公主欺負成什麽樣子,讓靈婉公主怕你怕成這樣,如此頑劣真是給大楚蒙羞。”
楚靈婉躲在蒙氏兄妹身後,時不時地偷眼瞄一下傅仲塵,發現他根本不在意自己,心下更是酸澀難忍。
慕雪涵眼風似刀,“呵,你裝的可真像啊,我都說了我不稀罕你的花,我怎會爲了一朵花去推你,我是腦子有毛病才會那樣做,我若是有心害你,剛才就不會給你醫治了,讓你多忍受疼痛不解恨嗎?”
她最恨這種白蓮花,止不住地在心裏吐槽,這種碰瓷的伎倆我可見多了,是原主對不起你,關我何事,我也不想穿到這個破地方來,我放在前世的逍遙生活不要,到這還債來了,我還一肚子火呢,我找誰哭去。
楚靈婉怯怯地說了一句:“那是你害怕了,因爲王爺和傅公子在此,你想大事化小。”
慕雪涵簡直要崩潰了,這種看起來軟綿綿的可憐苦主,其實最是難纏,就像那癞蛤蟆雖然咬不了人,但能把人隔應死。
“楚靈婉,你能不能像個大楚的公主,一直這樣演戲不累嗎,我可替你累死了,你若是一直誣陷我,我們就鬧到太後面前去。”
慕雪涵想快點甩掉這個楚靈婉,不想再看見她那張令人生厭的面孔。
蒙伯勇見她兇相畢露,“我就知道你裝不了太久,如此嚣張還拿太後來壓我們,真是可惡極了。”
“靈婉公主算了,别跟她計較。”
蒙桑語想息事甯人,真鬧大了對誰也不好,隻怕他們兄妹也要受連累。
慕雪涵眯了一下眼眸,掃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義正詞嚴。
“本公主現在已經成親,嫁與了傅公子爲妻,以前的安樂公主已經成了過去,請你們不要再拿舊眼光看人,我現在是傅夫人,不會做有損傅家書香門第名聲的事情。”
“還請靈婉公主不要總沉溺于過去,往前看才能過上你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