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福澤猛然下床由于動作過急牽動了傷口,他不由痛的眦牙裂嘴,“嘶,你個小兔子崽子,敢笑話我,站住。”
他捂着傷口處坐在了床沿上,一副不甘心的模樣。
蒙伯勇想跑又心疼他,連忙上前焦急詢問,“爹,你幹嗎這麽激動,是不是傷口又痛了,早就說不讓你去晨練,你還非要逞強,做爲一個病人就要聽大夫的話。”
蒙福澤又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我是病人又不是犯人,我有自己的自由。”
蒙伯勇連忙好言相勸,“我錯了,父親大人,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端藥去。”
他還未出門呢,傅仲塵神色緊張地從外面進來,他一進來就覺得這兩個人神情有點怪異,但是他要說的事情更加緊急,“蒙将軍,伯勇,出大事了,現在城門口出現了千軍萬馬,看樣子是康王帶着所有武将都傾城而出了,他們氣勢非常強大,足有十萬軍隊,兵器裝備等都特别精良,相比之下楚王不怎麽占上風,依我看隻有一個結局,兩敗俱傷。”
他眉頭緊鎖臉色沉重,坐到了桌子旁邊,一副憂國憂民的苦拚瓜臉,蒙氏父子一聽也愣住了,蒙伯勇有點疑惑,“康王當時不是被打的重傷,應該不會再領兵迎戰了吧,就京都營和内衛那些兵将也不足爲患。”
“我也是這樣想的,也許是他們虛張聲勢,其實就是紙老虎。”蒙福澤也不信太後會搞出什麽大陣仗來。
傅仲塵深呼吸了一下,急于證明他所說的情勢的确緊急,“你們有所不知,傅夏在宮中得到了準确消息,太後不止有京城這些武将,她還賣國求榮跟西域結了盟,西域大軍若是真的來襲,楚正青腹背受敵,隻怕兇多吉少。”
蒙氏父子一下子都沉默了,他們常年守邊關,太清楚西域那些人的戰鬥力,若是真的太後賣國求榮,隻怕大楚很快就會四分五裂,趁着内亂,哪個領國不想分杯羹,那百姓們哪還有什麽好日子。
蒙将軍臉色沉了下來,“若是真的如此,楚正青就有點過于心急了,他既然都出了京城就應該養兵蓄銳,等一個合适的機會再萬無一失地取代太後。”
蒙伯勇脫口而出,“隻怕楚王看不到這一點,若是有人能好好勸他一番就好了,隻是他這個人也不是聽人勸的性子,不止陰險還剛愎自用,隻有讓他自己撞上南牆才會醒悟。”
蒙将軍也歎了一口氣,“其實他們誰做君主我都無所謂,總之都不會勤政愛民,但求快點有個結果,别再長期征戰,讓大楚子民好好的休養生息。”
傅仲塵也知道自己不是最佳人選,但是他有這個強烈的念頭,他想阻止這場戰争,想挽救這成千上萬的将士生命。
過了良久,他下定決心,不管結果如何他總是要試一試,楚王對他一直都有着戒備心,再加上慕雪涵的關系,他去勸說隻會讓楚王反其道而行,但是他顧不了那麽多了,若是不做這件事情,他會後悔半輩子的。
“這件事情我一定要讓楚王知曉,不管他怎麽做,我都能問心無愧。”
蒙将軍兩人同時站起,“傅公子,你不能這麽沖動,你若是跟他說這樣的話,不知他會怎麽想,一定會誤解你不懷好意,目的達不到還惹一身不是。”
傅仲塵已經決定了,“你們不必擔心,我知道該怎麽勸,但求心底無私,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我會小心的。”
他忽然想起剛才的事情,轉移了話題,“我剛才進來看見你們兩人有點像鬥雞眼似的,是怎麽回事?”
他一臉懵懵的,好像剛才的事情一點也不着急了。
蒙将軍有點不好意思,瞪着蒙伯勇警告他不要亂說,“沒什麽,你一定是看錯了,無非是伯勇犯了牛脾氣。”
蒙伯勇跟傅仲塵尴尬地笑着,“傅公子,這件事情你早晚要知道,父親受了輕傷,安樂昨天給包紮之後,囑咐他好好養傷,他卻一點也不肯閑着,我正想去請安樂過來鎮場子呢。”
傅仲塵一臉的驚異,大聲道:“伯父,你昨天受傷了?我爲什麽不知道?我看看傷在哪裏了,嚴不嚴重。”
他馬上過來關心地上下左右的打量着他。
蒙福澤被看着渾身不适,将他推開,“一點小傷而已,你們都大驚小怪的,搞的我像是一個弱不經風的嬌小姐似的。”
傅仲塵被逗笑的同時,又一遍遍地叮囑,“伯父,我知道你身體不錯,可是這傷是你的身上,你現在就是一個病人,不能再像平時一樣,養傷是第一位。”
“藥呢?安樂有沒有給伯父拿外用的藥膏,我知道她有不留疤痕的靈藥,我去幫你拿。”
蒙将軍将他叫住,“傅公子,你回來,我傷在肩頭而已,既便是傷在臉上那又有什麽,那樣的靈藥還是留給愛美的年輕人吧。”
此時外面有侍衛進來,“蒙将軍,安樂大夫派人來送藥了,還有病号飯。”
侍衛将托盤放下來,上面是一個藥瓶還有一碗熬好的藥湯子,還有一碗熬好的稀粥及一碟看起來很清淡的小菜。
蒙将軍嘴上不說,心中特别的開心,蒙伯勇一邊給他端下來,一邊揶揄道:“爹,你這傷受的多值得,傅公子苦口婆心地關懷,安樂這又無微不至的送藥送飯,連我這個做兒子的都嫉妒了。”
傅仲塵笑着搖頭。
倆人看着蒙将軍吃了早膳又換了藥,逼着蒙福澤去休息。
傅仲塵這才安心地離開,他找到中軍帳,楚正青一見是他進來,有點驚奇,“傅公子,你來的正好,正想請你過來商議一下攻城之計。”
傅仲塵毫不客氣地坐下,他臉色一直陰沉着,“王爺可知京城調集了多少兵馬來迎敵?我們此次攻城有多少士兵喪命?”
楚正青覺得他的口氣不太對,他這不是來商量事情了,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他的笑容逐漸消失,“傅公子,你是何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