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嬷嬷,你說若是哀家許給西域十座城池,跟他們結盟,他們會不會同意?”
秋嬷嬷就是一驚,連忙跪下,“太後,不可,此事關乎大楚顔面,若是開了這個先河,從此大楚在衆國面前威儀不在,太後三思。”
慕月瑾當然知道這些,聽了秋嬷嬷的話心中不悅,“命重要還是顔面重要,等明日上朝哀家就讓大臣們讨論一番。”
她一想到那些個迂腐的朝臣就心中煩悶,其中也不知有多少楚正青的黨羽,但她現在手中也沒有證據,隻好按兵不動,且看他們如何露出馬腳。
翌日大朝會上,慕月瑾就将此事抛了出去。
“如今楚正青占據廣寒一帶,越發猖狂勢力越來越大,已成了大楚的心腹大患,各位可有什麽良策?”
朝中大臣都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太後,楚正青城府極深,能在短時間内就占據這麽多的地方,可見早就有了造反之心,隻可惜老臣竟沒有看出來,被他蒙蔽這麽多年。”
“若是有朝一日将他拿下,定要讓其在列祖列宗面前磕頭認錯。”
他的話題好像是跑了幾千裏地,慕月瑾臉色一沉,“哀家是問你們良策,不是讓你們表忠心的。”
“老臣愚笨,太後可是有何良計?”
慕月瑾深吸了一口氣,“既然你們都無辦法,哀家倒是有一計,如今楚正青占據了大楚西北的大部分州縣,若是我們能與西域結盟,就能讓楚正青腹背受敵,可将其一舉拿下。”
她此話一出,朝中大臣像是一顆大石投入湖中,都沸騰起來。
有幾位大臣同時出列,“太後不可,西域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在我大楚邊境作惡多年,與我大楚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怎能與之合作,老臣第一個不同意。”
“大後此計無異于與虎謀皮,一不小心就會引狼入室,萬萬不可,還請太後三思。”
“退一步講,西域憑什麽要出兵幫我們平反,他定然要趁火打劫,他們觊觎中原多年,定會獅子大開口,我大楚切不可有這種心思。”
“換句話說,若是引起西域征戰野心,我大楚必受其害。”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叙說其利害關系,慕月瑾看着他們這一副副嘴臉,感覺他們都沒把自己放在眼中,讓你們出主意一個屁都不放,現在倒是話挺多,都顯着自己足智多謀似的。
她臉色一沉,怒聲道:“依你們之見,就等着楚正青攻上京城來,哀家就将這皇城拱手相讓,讓他楚正青得償所願。”
這幾位一看太後發怒,馬上就一起跪下,“太後恕罪。”
慕月瑾長出一口氣,“西域雖是匹烈馬,但隻要給予他想要的,也定能讓他爲我所用,他們對中原的絲綢糧食需求急切,我們若是以此物許之,想必他們也會意動。”
康王冷笑,“太後想的天真,倘若是我爲西域之主定然不會同意,若有機會能入主中原,這些東西都是囊中之物。”
慕月瑾被堵得臉色泛紅,“那若是出讓十座城池給他如何?哀家不信我們泱泱大楚竟會被一個楚正青逼的無計可施。”
康王覺得太後是瘋了,這種喪權辱國的主意也說的出口,其他朝臣更是義憤填膺,紛紛反對。
“太後切不可如此,西域的胃口不能被喂大,他若是嘗到了甜頭,必定生出吞并之心,太後三思啊。”
“太後萬不可,先帝在時曾與西域蠻子交戰多年,這仇怨結的太深,怎會一時之間消彌,到時他們野性大發,苦了大楚百姓。”
慕月瑾被逼的啞口無言,這些她都明白,但她出于私心選了這麽一條路,如今被群臣反對,她氣極,憤然離開。
“既你們都不同意,那就限你們一日時間想出對策來,不然都辭官回家去吧。”
她拂袖離開,留下衆朝臣面面相觑。
此時廣寒城中,楚正青坐與首位,正與大家一起喝慶功宴。
名爲慶功宴,其實情勢不容樂觀,等大家都把那些場面話說盡之後,楚正青正色談起當前的形勢。
“大家切不可大意輕敵,此次西行雖将廣南收複卻失了楊守備這樣一員大将,西林這個重要的軍事重地被太後控制,與今後的發展很不利。”
“而且通過此次西林事件,也讓我們看清了太後并非一無是處,她手中還有一些愚忠的保皇派爲她效命,若想取而代之任重道遠。”
楊舵主十分不屑,“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失卻民心氣數已盡。”
大家也紛紛安慰,“王爺如此英明神武,那老妖婆也折騰不出什麽花來。”
蒙将軍沉吟良久,“那依王爺之見,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麽做?”
楚正青頗有深意地年地一眼蒙福澤,“本王正想聽聽大家的意見,你們有什麽想法都可暢所欲言。”
他掃了一眼,發現大家的眼光都望着自己,似乎在等自己的決定。
“來福,你們蘭林派最近有什麽情況?”
來福一抱拳,“王爺,蘭林派進展一切都順利,就等王爺一聲令下。”
“路指揮史,你怎麽看?”
“末将隻是一名莽夫,戰場殺敵可以,至于這費腦子的事情一想就頭疼。”他說話大大咧咧,一臉的無所謂。
楚王從他們臉上一個個望去,除了自己的幾個心腹之外,這些人都是随波逐流之輩,他有點失望。
“既然大家都沒有好主意,就暫且休整兩天,待本王探聽一下京城的情況再作決定。”
他們馬上又附和稱贊。
“一切以王爺馬首是瞻。”
“既然王爺早有打算,我們定當竭盡全力,一路追随王爺。”
楚正青端起酒杯,“本王有幸結識各位三生有幸,敬大家一杯,今後大業全都依仗各位了。”
他們一起喝起酒來,楊舵主看到傅仲塵一直都不作聲,像是有心事,就陰陽怪氣地把話題扯到了他身上。
“傅公子,你此次西行受命勸降,不負重望果真沒有費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嶺陽,真可喜可賀。”他明明就是諷刺傅仲塵,都知道嶺陽守将是楚王的暗樁,稱不上是傅仲塵的功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