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仲塵知道太後不會這麽輕易地放過自己,此時需要收起鋒芒不能讓她輕易抓到把柄,這樣的結果已經不錯了。
慕月瑾狠狠地瞪了一眼傅仲塵,“行了,此次秦州之行你們也累了,都回去吧。”
三人出了宮門,慕雪涵再次向楚正青緻謝之後,就與傅仲塵二人一同坐車離開,楚正青看着他們的背影,心中一下子空落落的,這一路上同行他以爲自己跟慕雪涵的關系又近了一步,現在他猛然意識到自己隻是一個外人,他們是夫妻是一家人。
這個想法讓他非常有挫敗感,站在那久久都沒有上馬車。
慕雪涵和傅仲塵回到家之後,先去跟沈玉卿請安,除了傅風跟他們去皇宮之外,其他的侍衛都先行回府送信了,沈玉卿不至于站在大門口迎接他們,她由丫鬟陪着一直在中門那個穿廊裏等着,不時向外邊張望,此次一去十幾天,音訊皆無,她怎會不擔心。
如今知道他們平安回來心也落到肚子裏,但他們又進宮複命,想到太後屢次爲難,她更是心焦難耐。
她一見傅風的馬車進來,快步迎了上去。
傅仲塵一見母親的臉都瘦了一圈,樣子憔悴,也心中一熱上前行禮:“母親,我們回來了,沒事,你别擔心了。”
沈玉卿看了看傅仲塵他黑了點一臉風塵仆仆的樣子,眼中眨着淚花,“回來就好,聽說那裏死了好多人,娘這十幾天沒睡個一個好覺。”
她又把目光轉向了慕雪涵,她更是疲憊不堪,上前拉住她的手,“安樂,你受苦了。”
三人一起往後院走,“你們回來就好,在那個地方一定吃不好睡不好的,我準備了豐盛的飯菜,就等你們回來呢。”
“這是你愛吃的蓮藕夾,這是安樂喜歡吃的栗子糕。”
慕雪涵确實也餓壞了,拿起一個就咬了一口,頓時感覺好滿足,“母親,謝謝你,你也吃,一看就知道你在外沒有好好吃飯,臉都瘦了。”
傅仲塵也吃了一口蓮藕夾,“我們還能吃到這麽美味的飯菜,跟那些人比已經很好了,母親你也不必覺得我們受了委屈。”
慕雪涵深以爲然地點頭,“對,跟他們比,簡是天上地下,母親你也放寬心胸。”
沈玉卿突然想起這些天蒙家一直派人來打聽他二人的消息,今天上午還有蒙家人來過呢,“你們二人吃過飯之後就去蒙府一趟,蒙将軍一直擔心着呢。”
慕雪涵一聽這個話就加快了吃飯速度,“我也正想去一趟呢。”
“我陪你去。”
兩人備了一份禮物就去了蒙府,他們剛到門口管家去裏面通報,蒙桑語第一個就迎了出來,她上來就抱住了慕雪涵,“安樂,你總算是回來了,想死你了。”
慕雪涵拍拍她的背,笑道:“好了,你該不是還哭了吧,太丢人了,還不請我們進去。”
蒙桑語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淚,破涕而笑,“我哪有,我可是巾帼英雄,我才不會哭呢。”
她向傅仲塵不好意思地笑笑,“傅公子一路辛苦,讓你見笑了。”
“沒有,桑語姑娘率性可愛,在下哪敢笑。”
慕雪涵和蒙桑語抿嘴而笑,此時蒙将軍也迎了出來,慕雪涵二人一起行了晚輩禮,“蒙伯父。”
蒙福澤連忙虛扶了一下,“别這麽見外,這秦州之行一定兇險萬分,你們臉上都寫着呢。”
二人被迎進客廳,下人送上熱茶,傅仲塵就簡單地把秦州的事情告知了蒙福澤,言語之中對楚正青的評價多了一些褒義詞。
蒙福澤警惕心很大,他遲疑着接了一句,“楚王這個人城府很深,他會不會是假意這麽做收攏人心。”
慕雪涵點頭,“我也覺得他像個兩面人,但是在秦州他的确是很愛護百姓。”
“不管他是真的還是裝的,我們也不能控制他,現在的形勢我們能做的隻有見機行事。”傅仲塵眼眸輕眯,用手輕敲桌子。
蒙福澤臉色憂戚,“現在我們也沒有别的選擇,太後那邊一定不會放過你們,這個楚王這時還是有用的。”
蒙桑語陪慕雪涵坐着,她此時靈機一動,“那就讓楚正青沖在前頭,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三人一起笑起來,蒙桑語覺得他們的笑容裏有着别的意思,“我說的不對嗎?”
慕雪涵拉住她的手拍了拍,“你的太對了,不過楚正青和太後都不傻,都想當漁翁呢。”
蒙福澤又問了一些細節,傅仲塵一一都回答了,天色不早傅仲塵提出回家,“蒙伯父,我們從秦州回來便去皇宮複命,一直還未好好休息,就不打攪伯父了。”
蒙桑語還想留慕雪涵說話,見他如此說也隻得依依不舍地送他們到了門外。
“以後有什麽事情一定要找伯父,伯父不管任何時侯都會支持你們的。”
慕雪涵深施一禮,“多謝伯父,我們會的。”
兩人一起上了馬車,在回傅府的路上,傅仲塵深覺前路兇險,“如今我們已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楚王再陰險我們也不得不暫時投靠,至于以後的事情隻能走一步說一步。”
慕雪涵靠在他身上,爲了調節氣氛語氣上揚,“那我們就不上明知山了,換個山頭上。”
傅仲塵剛開始沒聽明白,看她的樣子才反應過來,忍俊不禁一笑,“娘子想上哪個山,我都奉陪。”
“好不容易回家了,我們不提這些煩心事,好好休息養精蓄銳迎接明天。”
慕雪涵靠在他懷裏抱着他的腰,“夫君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兩人回到傅府之後,丫鬟已經燒好了熱水,兩人洗了熱水澡,慕雪涵在木桶裏泡了好一會兒,果然很解乏,兩人此時此刻感到很輕松,明天是什麽樣是明天的事情,然後就沉沉睡去。
楚王府内,楚正青一回來便将幾位心腹召集了起來,“京城中最近可有發生什麽事情?”
“回王爺,沒什麽大事發生,但王爺在秦州這事辦的漂亮,讓那些人很是眼紅,免不了說些酸溜溜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