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玲一夜未眠。
在對于娜真正下手之前,她思考了很多。
想到自從于娜重新出現在吳天合的世界裏,她始終都是那個随時被踢出去的失敗者。
爲了早日成爲吳天合的妻子,王曉玲決定隻和岑心愛合作這一次。
起床後,王曉玲立即與岑心愛取得聯絡。
電話接通,她迫不及待地表示:“岑小姐,我已經準備好了,不知你那邊打算什麽時候動手?”
此時此刻,岑心愛還沒起床。
被電話鈴聲吵醒,岑心愛一肚子怨氣。
“動什麽手?你不看看這才幾點鍾?”
聽岑大小姐不高興了,王曉玲被罵得很尴尬。
但隻要能達到目的,被罵兩句也沒什麽大不了。
“不好意思岑小姐,昨晚吳天合走了,現在他應該在于娜那邊。”
王曉玲把情況如實彙報,并恭敬地發問:“所以我想問問你,咱們什麽時候對于娜動手?”
這時岑心愛困勁過去了,一邊打哈欠一邊冷聲告知:“今天我不方便出面,過兩天我會派兩輛車,你直接過去和司機交接一下,到時他們會把細節告訴你的。”
岑心愛把王曉玲當棋子使喚,她在林家不能整天往外跑,隻能讓合作夥伴來操持。
“對了,事成之後,我會付你傭金的,所以放手去做吧,保證讓你人财雙赢!。”
岑心愛想讓王曉玲好好辦事,特别用酬勞作爲利誘。
聽聞此言,王曉玲心花怒放。
一方面可以利用岑心愛除掉于娜,另一方面又可以安妮岑心愛手裏拿到錢。
這是一樁美差,王曉玲爽快地答應下來。
而于娜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她準備帶着女兒去甯城開始新生活。
當天早晨,她起床收拾好東西,準備先去吃早餐,之後聯絡吳天合出發。
隻是于娜剛下樓,就看到一個五官端正,戴白色手套的男人迎面走來。
“請問,你是于娜小姐吧?”
男人打量着于娜,仿佛并不确定她的身份。
于娜點了下頭,錯愕地問:“我是,您是哪位?”
“我是吳天合先生聘請的司機,他在機場等你,讓我接你過去,一起在機場吃早餐。”男人舉止禮貌地回應。
眼下還不到八點鍾呢,于娜覺得時間有點倉促。
但考慮到已經和吳天合約定好了,也就尊重了他的安排。
“好,那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行李箱。”
于娜對司機友善地笑了笑,抱着女兒回身走進電梯。
不多時,于娜退房離開酒店,看到停在門口的汽車,戴白手套的司機在車門外畢恭畢敬地等着她。
“于小姐請上車!”
司機麻利的幫忙打開出門。
對于眼前這尊貴盡顯的排場,于娜覺得可能是因爲吳天合經濟寬裕了,想體驗一下上層階層的生活方式吧。
她沒多想,隻是搖頭笑笑鑽進車裏。
随後汽車一路朝着機場的方向駛去,窗外的街景迅速從于娜的視線中閃過。
望着熟悉的街道,于娜的心裏不禁一陣酸楚。
這裏是她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下次再回來卻不知是何年何月。
鼻子開始泛酸,許多童年的記憶從腦海中浮現出來。
就在思緒恍惚時,正在開車的司機注意到于娜有些分神,打着方向盤調轉車頭。
汽車迅速朝着與機場相反的方向駛去,于娜卻沒有發現,依舊追憶着美好的過往。
忽然林真真踢了一下腿,于娜這才從沉思中回攏。
隻是再次望向車窗外,她發現道路兩旁的風景愈發荒涼。
這似乎不是通往機場的方向?
暗自思索着,于娜覺察到不對勁,試探着詢問司機:“你是不是走錯了?我記得這邊是去往長興鎮的吧?”
司機沒說話,裝作充耳不聞繼續開車。
如今于娜失去父母的保護,她的警惕性比以往更強。
看出司機反應很不正常,于娜戒備地追問:“司機先生,你怎麽不說話?你要把我帶到什麽地方?”
“抱歉于小姐,有人想見你,我也是受人所托,你還是安靜地在車上坐着吧。”司機語氣帶着歉意回應。
“什麽人想見我?男人還是女人?”
于娜更加警覺了,她覺察到自己受騙上當。
司機又開始沉默不語,于娜爲了保護女兒,隻能拿出手機威脅:“如果你不說實話不停車,我會立即報警!”
沒想到司機非但沒有停下來,車速反而更快了。
此刻于娜心跳加速,她覺得指派司機的人應該不是吳天合。
出發前的幾天,她除了整理父母的遺物,一直在嘗試尋找那場火災的線索。
莫非幕後黑手想殺人滅口?
于娜壓制着心底的恐懼,她告訴自己不能慌。
畢竟她的女兒也在車上。
按下報警電話,于娜一邊等待接聽一邊告知司機:“我已經報警了,如果你再不停車,我會告訴民警你涉嫌綁架我和我的女兒!”
用法律保護自己這一招很奏效,随即于娜感到車速開始變慢。
就在司機準備停車的時候,忽然車子失去了方向。
看到汽車如同遊龍在馬路上随意穿行,于娜還以爲司機瘋了。
“你要做什麽,快點停車!”
這時司機也是驚慌失措,聲音帶着哭腔道:“對不起于小姐,這輛車好像壞掉了,我停不下來也控制不了方向……”
話音未落,剛好前方有一座橋洞。
伴随着于娜絕望的尖叫聲,車子直接撞在了牆壁上。
車禍發生的瞬間,于娜本能地保護女兒,她确定自己能不能活下來,但希望給林真真留下一線生機。
緊接着便是一聲巨響,在劇烈的沖撞下,汽車的前半截幾乎變成廢鐵,後面一般也是扭曲變形。
力度猛烈,司機當場沒有了生命迹象,殘軀不忍直視。
而于娜被困在了汽車後座,她感覺不到疼痛,隻是覺得一股溫熱的液體順着額頭往下淌。
除此之外,還有女兒回蕩在耳邊的哭嚎聲。
于娜命懸一線,她還有想哄女兒的意識,大腦卻無法支配自己的身體。
緊接着,一輛小轎車停在路邊,距離事發地不足十米。
一個戴口罩的男人從車上跳下來,他假意查看傷情,見于娜已經昏迷過去,抱起被她保護在懷中的嬰孩。
“再見了,于小姐!”
男人陰鸷一笑,上車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