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他在做什麽?一直陪着于娜?
王曉玲心裏嫉妒極了,她不确定有天若是自己出了什麽事,吳天合是否會這樣鞍前馬後地照顧。
清晨,她決定去醫院看看。
就算不能把吳天合勸回來,至少也要知道他打算陪着于娜到什麽時候。
來到醫院大門口,王曉玲正想進去打聽于娜所住的病房,突然看到吳天合從裏面走出來。
“天合!”
王曉玲一看到他就激動,小跑着奔了過去。
吳天合看到眼前氣喘籲籲的女人,皺了皺眉不悅地問:“你怎麽來了?找我?”
“我都三天沒見你了,打電話也不接!”
發現吳天合似乎不太高興,王曉玲撅着嘴巴嗔怪:“我是擔心你才過來找你的,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好吧,對不起,是我态度不好。”
吳天合不想和王曉玲發生争執,他主動道歉,平靜地告訴她:“你回去吧,我要去公司上班。”
話落,吳天合也不等王曉玲有沒有回去,面無表情地走出醫院大門。
王曉玲莫名其妙的,她想不明白,就算于娜家裏出事了,燒死的又不是吳天合的父母。
他有必要這樣擺臭臉?
她跟在後面,眼神幽怨地望着吳天合。
馬路上一輛紅色法拉利疾馳而過,正在走路的吳天合無故停下來。
吳天合望着遠去的法拉利,就這樣直勾勾地凝視着。
王曉玲覺得奇怪,追上去伫立在他身旁問:“天合,你在看什麽呢?你認識那個跑車的車主?”
“我不認識啊。”
吳天合搖了搖頭,情緒似乎比剛才好了一些。
“哦,一輛汽車而已,有什麽好看的。”
王曉玲對車沒興趣,聳聳肩膀覺得無聊。
吳天合目光深遠,長籲一口氣自言自語:“你覺得我現在這份工作,一萬月薪多不多?”
“在這座城市算是中等偏上的收入了吧?”
“可是你知道嗎?我每月賺的這點錢,連那輛法拉利的一個輪胎都買不下來。”
“那輛車是限量版的,我這輩子都買不起。”
……
王曉玲在旁邊聽着,不知他爲何突然大發感慨。
不過作爲從小地方出來的鳳凰女,王曉玲堅信勤勞可以緻富,努力就會有收獲。
她癟了癟嘴,漫不經心道:“幹嘛對自己沒信心啊?如果你喜歡那輛跑車,以後我們一起努力,這社會上有很多企業家都是白手起家的。”
望着一臉天真的王曉玲,吳天合笑了。
“時代不同了,百廢待興的年代已經過去了。”
吳天合搖搖頭,注視着王曉玲問:“你沒聽過人無橫财不富嗎?像我們這種普通人,尤其是在城市裏打拼的上班族,大概率這輩子就這樣。”
王曉玲并不怎麽贊同他的話,半開玩笑地打趣:“那你想怎麽發橫财?去蒙面搶劫?”
“搶劫就算了,代價太大劃不來!”
吳天合淡然笑笑,拉了一下王曉玲的手:“我們去吃早餐吧,然後陪我買幾注彩票,就當碰碰運氣。”
看到吳天合的心情轉好,王曉玲的怨念也沒那麽多了,乖乖地跟着他一起走進早餐店。
與此同時,林母坐在家中的沙發上驚愕萬分。
平常很少關注社會新聞,加上這兩天岑心愛又有事回了父母家,她基本處于與世隔絕的狀态。
偶然聽做早餐的保姆提起此事,林母除了震驚之外,立即聯想到了一個人。
她打電話把岑心愛叫回來,慌慌忙忙地問:“心愛啊,我聽說于娜她爸媽被火燒死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就知道林母大清早把自己叫過來是爲這件事,岑心愛早有準備,平靜自若地回應:“昨天我也聽說了,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于娜的父母才五十出頭,真是太可惜了。”
林母沒懷疑裝傻的岑心愛,見她也是事發之後才知情的,搖頭歎息道:“事情一碼歸一碼,出了這檔子事,确實太可惜了。”
和岑心愛聊了一會兒,林母突然想起林楠。
“對了,這起火災都上新聞了,阿楠肯定也會看到的吧?”
林母眼睛轉了轉,拿起手機托熟人詢問,很快打聽到林楠從事發那天一直在醫院裏陪護。
得知此事,林母心中的惋惜一下子就沒了,轉而爲林楠着急上火。
可她也知道勸不動林楠,隻能無奈地感慨:“天意,都是天意啊!因爲火災,他們又搞到一起去了……”
岑心愛同樣心裏煩悶。
她完全沒料到,那場大火竟然隻燒死了于娜的父母,而于娜和孩子卻幸免于難。
不過在林母面前,她照舊假裝善解人意。
“伯母,您就别怪阿楠了,想在于娜正是最脆弱的時候,總要有人陪伴和幫忙照顧孩子啊。”
聽到岑心愛這麽懂事,林母覺得這未來兒媳真是善良大度。
“就算于娜需要人陪,那也不能天天麻煩我兒子呀!”
林母對于娜僅存的一丁點同情心也沒了,焦慮不安地嘀咕:“萬一等她恢複過來,孤兒寡母的賴上阿楠怎麽辦?”
岑心愛沒答話,隻是默默旁邊聽着。
想了又想,林母決定親自去一趟醫院。
上午林楠正在和于娜商議葬禮問題,突然林母拎着水果走進病房。
她沒敲門,探頭看到林楠在直接鑽了進來。
“阿楠,有你照顧于娜我就放心了,不然我還真怕她承受不住打擊呢。”
林母假意來醫院看望,可張口就是陰陽怪氣。
于娜沒心思和她吵,抱起女兒在懷中哄慰。
這時林楠的臉色陰沉下來,他知道母親根本不是真心來看望于娜,直截了當道:“媽,醫院這邊不用你操心,有我陪着娜娜就夠了。”
林母不以爲然,挑着眉毛诘問:“照顧大人你可以,但你會照顧孩子嗎?”
說完這話,林母收起臉上的淩厲,目光轉向于娜,面帶惋惜地開口:“于娜,你家裏發生這種事情,我也是挺意外的,不管怎麽樣,爲了孩子你要節哀。”
随着林母說客套話,她一步步地靠近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