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多的街道上空空蕩蕩,這條路的人行道幾乎看不見行人,不時有車輛飛馳而過。
于娜抱着發高燒的女兒在路邊奔跑,她絕望而無助的呼叫着,期望能有人出現幫助自己脫離困境。
可惜一口氣跑了幾十米,即便有兩三輛車經過,卻沒有一輛停下來。
而那些飛車黨已經與于娜齊驅并駕,他們看到于娜氣喘籲籲的模樣,反而不急着立即下手。
“美女身體素質不錯啊,抱着孩子還跑那麽快!”
“你以前是不是練長跑?不如咱們比比人跑得快還是車跑得快?”
“嘻嘻,我勸你别跑了,還不如乖乖放棄抵抗呢。”
……
飛車黨們都在調侃于娜,打算把她累個半死再下手。
不想就在這時,一輛路過的出租車突然改變方向,從機動車道穿過花壇,直奔着人行道而來。
“唰!”
緊接着急刹聲響起,飛車黨們剛注意到這輛出租車,又見到一個人影從裏面跳下來。
終于有人出手相救了,于娜也停下了腳步。
“放了她!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這聲音高亢而洪亮,同時帶着強烈的威壓。
恍惚間于娜覺得耳熟,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吳天合。
隻是随着他的出現,周圍立即彌漫起濃濃的酒精味。
“天合,原來是你!”
吳天合的出現讓于娜又驚又喜,她趁着飛車黨都在大眼瞪小眼,趕忙逃到他的身邊。
看到于娜抱在懷裏的孩子,而且現在又是三更半夜,吳天合頓時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
肯定是林真真半夜發燒,于娜在就醫途中遇到壞人。
吳天合暗歎了一口氣,心想幸好自己因爲心情不好去酒吧買醉,在回來途中迷迷糊糊看到一個好似于娜的身影。
“娜娜你别怕,有我來保護你!”
借着酒勁吳天合膽大如鬥,抄起手中的空酒瓶,對着六七個飛車黨揮舞了幾下。
“你們不要亂來,否則酒瓶子伺候!”
說完這話,吳天合爲了給飛車黨一個下馬威,直接抄起酒瓶砸在其中一人的頭盔上。
随着玻璃碎片飛濺,酒瓶隻剩下半截,但殺傷力明顯更強了。
下一秒,吳天合動作飛快,雖然剛才的舉動,沒能給戴頭盔的飛車黨造成嚴重傷害,但他可以選擇攻擊對方的脆弱之處。
“嗷!”
當飛車黨發出刺耳的慘叫,于娜隻見吳天合把半截酒瓶直戳對方的腹中。
轉眼之間鮮血直流,飛車黨捂着肚子從摩托車上摔了下來。
另外幾人驚愕不已,沒想到吳天合下手這麽狠。
“你小子敢傷我兄弟?活膩了吧!”
飛車黨頭目暴怒不已,轉動着車把上的油門想把吳天合撞飛。
可惜他速度慢了一步,沒能得逞就被吳天合同樣用玻璃酒瓶刺傷肚子。
一個人倒在馬路上滿地打滾,其它飛車黨皆是目瞪口呆。
見此情形,于娜拽了拽吳天合的手臂,氣喘籲籲地提醒:“不要和他們打了,我們先離開這裏吧!”
緊張的狀态讓吳天合已經醒酒,他低沉地說了一個“好”字。
然而他本想讓于娜上出租車,卻沒料到一回頭,發現出租車司機踩着油門掉頭就跑。
沒有了交通工具,吳天合皺着眉頭詢問:“娜娜,孩子是不是有病了?”
于娜急切地點頭。
吳天合明白這群飛車黨不容易擺脫,隻好臨時做出另外一個決定。
他拍拍于娜的肩膀,并将她向前推了一下:“那你現在孩子走,這些人交給我來對付!”
話音落下,吳天合踹了一腳在地上打滾的飛車擋頭目,擋在于娜面前,幫助她甩開這些小流氓。
眼下情況危急而混亂,于娜被推出人群後拼命奔跑,一心想着趕到醫院給女兒看病。
隻是她剛跑了沒幾步,回頭看到剩下沒受傷的飛車黨都跳下了車,把吳天合包圍住開始拳打腳踢。
“天合……”
于娜心驚肉跳,在爲吳天合擔憂的同時,轉念想起剛才父母也被撞傷了,目前還是生死未蔔。
“不行,我要報警!”
于娜哆哆嗦嗦地自言自語,匆忙從包裏拿出手機。
她不敢上前制止那些飛車黨,但爲了吸引這些人停手,懷抱着孩子聲嘶力竭道:“民警,我這裏發生兇殺案了,有一群飛車黨正在毆打我的朋友,先前還撞傷了我的父母……”
夜晚四處都很寂靜,于娜的聲音在街道上回蕩着,迅速飄到飛車黨的耳中。
聽聞于娜報警了,飛車黨也怕把警察招來惹大麻煩,立即停下了對吳天合的毆打。
“草!算你小子走運!”
小混混朝吳天合啐了一口,把兩名傷員扶起來放在車上,轉眼之間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望着這群飛車黨越開越遠,于娜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拖着發軟的兩條腿來到吳天合身邊,低頭看到他被打得滿臉是血。
“天合,你怎麽樣?”于娜擔心又自責的問。
發覺那些小混混已經跑了,吳天合不再抱着腦袋,從地上爬起來淡然一笑:“小意思,男人受點傷怕什麽!”
于娜仔細瞧了瞧,确定吳天合的确沒有大礙,她又趕緊打急救電話。
看到她的手直發抖,吳天合順勢将孩子接了過來,一邊小心地抱着一邊驚愕地問:“什麽?你父母被撞了?他們在哪裏?”
于娜打完急救電話,指了指來時的方向。
“旁邊的小區就是我家,我爸媽是在樓下被飛車黨撞到的,他們也是爲了救我和孩子……”
話到此處,于娜泣不成聲,轉身朝着小區飛奔而去。
片刻,急救車飛馳地駛進小區,第一時間将全部傷員送到醫院進行救治。
好在于父于母除了被撞傷腿,以及上半身的皮膚有組織挫傷,傷情并不是特别嚴重。
他們雙雙被推進手術室,吳天合被叫到急診室裏進行傷口處置。
于娜也忙着給女兒做檢查,得知寶寶撞傷的頭部沒有大礙,所有的提心吊膽才放下來。
不過醫生剛打完退燒針,孩子的高燒未退,于娜心裏仍是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