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林說:“你講得不錯,不過,每個人的‘個人衛生’都搞好了,‘環境衛生’也就自然好搞了。”
趙連明接着對大林說:“縣裏的領導和有關部門對敬老院的建設很關心,給了不少的優惠政策,周圍的群衆對我們的工作也非常支持,臘八那一天,有送雜糧讓我們給老人們熬粥的,過小年那一天,有端餃子讓老人們品嘗的,鐵蛋這小夥子真是不錯,已經給我們敬老院的老人們送了兩次豬肉。”
大林高興地說:“我看到敬老院現在建設得很好,相信以後也會管理得不錯,我有個------算是老鄉吧,他的老家是咱們鄰縣的,他本人是部隊的退休幹部,聽說咱們縣裏建了個敬老院,也想以後把自己的老母親送過來。”
“那好啊!”趙連明說,“鄰縣有人想送老人來的,我還沒有聽說過,省城和市裏已經有人爲自家的老人在這裏報了名,當然,本縣報名的還是多數,敬老院建成後一共三百個床位,現在報名的已經有将近兩百個人,包括一位多年前退休的縣政協副主席,也準備與老伴一起入住進來。”
“方元在這裏怎麽樣?”大林問。
“幹得不錯,老方手藝好,又愛說愛笑有人緣,現在敬老院的老人比較少,周圍的居民找他理發的比較多。”
“還有------”
大林下面的話還沒有講,趙連明就笑了:“你還想問青翠吧,她還是那樣能幹,因爲現在吃飯的人不多,她除了管理食堂,還幫我搞搞行政管理工作。我有個想法,以後炊事人員來多了,讓她從夥房裏脫離出來,老人們的夥食,不管是買菜、做飯,都讓她負責,讓她主要協助我做好夥食管理方面的事情。”
“她婆婆後來怎麽不在這裏,又走了?”
“她婆婆?應當說是她原來的婆婆,她現在沒有婆婆,以後你媽才是她的婆婆。”
大林聽了趙連明的話笑起來,說:“你是在給我繞口令!”
趙連明說:“青翠和黃乾的媽媽來了沒有幾天,黃乾的姐姐就把母親接到自己家裏去了,她怕别人說兒子不管媽媽,女兒也不管老娘。”
“黃乾的媽媽願意住在女兒家裏嗎?”
“農村的老人一般都不願意住在女兒家裏,不過她不願意也沒有辦法,自己家裏的房子破得不能住人,街上的小飯館也關門了,她聽說二林和青翠處對象,自己也覺得以後在一旁看着沒有意思,就跟女兒回鄉下去了。黃乾真不是個東西,他的行爲令人神共憤,讓天地同悲,我相信,他現在不會好活,将來也不得好死,在北京肯定也幹不長。黃乾的媽媽走的時候與青翠抱頭痛哭,情同母女,青翠說了,不管什麽時候,她都會把黃乾的媽當成自己的親娘看待,昨天還托人給黃乾的姐姐家送了些年貨。婆媳關系,處理不好了是閑話,處理好了是佳話,青翠給一些鄉下媳婦做出了榜樣。青翠前些年生活得很苦,她隻想找一個誠實可靠的人,用粗糙的手爲她抹去眼角的淚水,用寬厚的肩膀爲她遮擋風雨,沒想到嫁給了不通情理的黃乾。以後青翠與二林成了家,她會非常珍惜第二次婚姻,當一個好媳婦,你爸爸媽媽都是厚道人,他們好心有好報,娶了個兒媳婦等于又多了一個女兒。太平盛世,一般說來,個人經曆最大的兵荒馬亂,是來自家庭的戰争,通情達理的公婆碰到賢惠孝順的兒媳婦,一家人才能相安無事、和諧共處。”
大林聽了趙連明的話,點點頭,贊同地說:“你講的話我相信,農村吵架拌嘴的,有些是因爲鄰裏關系處理不好,更多的是由于婆媳關系緊張。”
趙連明對大林說:“你剛從北京回來,先休息一下,咱們有時間了再聊,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
“不用,不用!”大林連忙擺手,“你現在事情多,先忙工作,我一會就回鄉下,去看看父母,鐵蛋在電話裏給我說,過兩天他請客,到時候請你和我,以及方元,柱子、二林與青翠也都參加。”
大林臨别時告訴趙連明,幹事業可以拼搏,但不能拼命,要注意勞逸結合,适當休息。
橋頭鋪今天逢集,冬閑的農民們從四面八方趕過來,有的在出售自家的農産品,換些零花錢,有的在選購年貨,慰勞自己一年的艱辛。公共汽車好不容易用高音喇叭撥開擁擠的人群,在十字街口停了下來。
大林下了公共汽車,嘈雜的叫賣聲,雞鳴狗叫聲,都争先恐後地鑽進他久所未聞鄉音的雙耳。
鐵蛋接過大林手中的拉杆箱,對他說:“我今天沒有多少事,你非不讓我到縣城裏去接,何必一個人坐着公共汽車回來呢1現在街上的人太多,我把養豬場的汽車停在了東街口,咱們走過去從那裏上車。”
“按說從這裏回家也沒有幾裏路,我步行一會就走回去了,你也沒必要用汽車再跑一趟。”大林說。
“你剛從北京回來,我想快點見到你。再說咱們有條件了就要利用,上次方元大哥說我隻會賺錢不會享受,當了老闆連一輛好一點的汽車都不舍得買。我給他開玩笑說,享受誰不會,我現在賺的錢買兩輛寶馬車都沒有問題,可以一輛在前邊開道,一輛在後邊保駕,我騎着三輪車走在中間。我的意思是說,适當的享受還是應該的,隻是不要脫離農村的實際,不能鋪張浪費,窮講究,擺闊氣。”
鐵蛋邊走邊說。
大林聽了鐵蛋的話很高興,對他說:“你不但學會了養豬,也學會了說話,講得很有道理。不過,你現在的經濟條件雖然好了,生活隻能算是十全九美,還差一個媳婦,聽大哥的話,趕快找個對象結婚。”
“我能混到現在這樣,是秃子占了月亮的光,全靠大哥指點幫忙。找對象的事我不是沒想過。有時候覺得,一個人生活挺沒有意思的,有時候又害怕結了婚與女方性格一合不來,日子過不下去。别人也給我介紹過幾個女孩子,我都沒有同意,我這人毛主病多,一個人浪蕩慣了,不喜歡被人管束,有人說,結婚就是被判了有‘妻’徒刑,老婆就是監禁丈夫的管教幹部。”
“話不能那樣講,關鍵在于你找一個什麽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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