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星空一

下班的軍号已經吹過好一會了,陳文銘幫助剛調局裏來不久的年輕參謀晨鍾把一份材料修改好,打印出來又校對一遍,确認文字準确無誤後,囑咐晨鍾晚上先送給組長張廣源過目,然後才換上便裝走出辦公室。

華燈初上,行人如織,陳文銘過馬路、穿人群,趕到李開華等待他的飯館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鍾了。

李開華與陳文銘是老家住在前後村的老鄉,也是多年的同班同學,高考時兩人雙雙榜上有名,陳文銘進了位于長沙的軍隊名校學習,李開華被省轄市的一個不太知名的大學錄取。李開華本科畢業後去南方淘金,幾年下來隻落得兩手沙子。陳文銘研究生畢業後分配到北京部隊某領導機關之後,李開華也到北京發展,開始的時候幫别人推銷手機,後來又幫别人維修電腦,手裏有了一些積蓄之後,又找陳文銘借了一點錢,便注冊了一個商貿公司,自任總經理。陳文銘說他的公司比“皮包公司”稍大一些,有兩間固定的辦公室,有幾個不固定的員工,但最多也隻能稱爲“皮箱公司”。不過,李開華的公司雖然人員不多,但是,什麽買賣都敢做,别人的公司是“有限責任公司”,他的公司是“無限責任公司”。

李開華一個人坐在包間裏喝茶,他與陳文銘有約定,兩個人每隔一兩個月,就在一起叙叙舊、聊聊天。

看到陳文銘急匆匆地趕過來,李開華連忙站起身來說:“你說六點半鍾也來不了,我就知道又是在辦公室脫不開身,所以就沒有再打電話催你。”

“我知道你會一直耐心地等着我,後來也沒有打電話告訴你我幾點鍾才能到,開完會回家裏随便換一身便衣就過來了。”陳文銘把脫掉的上衣挂在衣帽鈎上,對李開華說。

陳文銘生來不善于飲酒,李開華開車不敢喝酒,兩個人幾乎每次都是一樣,一壺熱茶、幾碟涼菜,雲天霧地的聊夠了,再上熱菜、米飯,吃飽了各自回家。

“最近生意怎麽樣?”陳文銘坐下來問李開華。

“不怎麽樣!”李開華有些沮喪地說,“這兩個月收不抵支,略有虧損,本來有一筆生意可以賺個十來萬塊錢,後來被葉豔那個小妖精給攪黃了。還是你們給公家幹事的人好啊,像女人來例假一樣,月月可以見紅。”

“給公家幹事的機會很多,可惜你不願意去幹。”

“我主要是受不了那種紀律約束,天天被别人支使着幹活的日子我過夠了。”

“給公家幹事的人就像火車,必須按照一定的軌道走。”

“你是說我這号人像汽車,可以随便到處跑?”

“汽車也隻能順着道路跑。”

“是呀,不用順道路跑的那叫飛機。”

“飛機也得按照航線飛。”

“所以我就說,現在限制個人自由的地方太多。”

“如果人人都想充分自由,最後的結果是人人都沒有自由。”

“到底是吃公家飯的人,處處爲公家說話。”

“一個人選擇什麽樣的生存方式,決定他走什麽樣的道路。與我相比,你已經夠自由了,别不知足。”陳文銘喝了一口茶水,對李開華說,“你原來對我講過,與葉豔處得不錯,兩個人準備長期生活下去,現在又出了什麽問題?”

“葉豔這個死妮子開始跟着我的時候,正像别人說的‘狐狸沒成精,因爲還年輕’,後來她越學越刁,竟然把我給耍了。”李開華把沒有抽完的半支香煙摁滅在煙灰缸裏,像是摁住了葉豔的脖子,氣憤地說。

其實陳文銘早就看到了這一點,現在的有些女人,不僅紅杏出牆,青杏也出牆。葉豔是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子,她去年看李開華的生意做得不錯,把做買賣賠本的小男友甩掉,當上了李開華的總經理秘書。喜歡花心的李開華與喜歡花錢的葉豔混在一起,就成了真正的“有事秘書幹,沒事幹秘書”。

“你把她的肚子弄鼓了,她把你的錢包花癟了,你們倆在一起一年多,誰也沒吃虧。”陳文銘揶揄李開華說。

“當然是我吃虧了,她鼓起的肚子打過胎以後立刻就癟了,我癟下去的錢包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鼓起來的。本來我想與她能湊合着過下去就算了,誰知道她心裏又有了别的男人,臨走時還在我面前挖了一個坑,誘使我往裏邊跳。”李開華忿忿不平。

“你不是說鐵打的房子、流水的女人嗎,你在認識葉豔之前,就結交了不下十幾個異性,有大姐,有小妹,有糖醋排骨,有粉蒸肥肉。天下的女人千千萬,這個不行馬上換,天下的女人真不少,這個不行接着找,你今年還不到四十歲,來日方長,着什麽急呀,慢慢玩呗!”

“我知道你看不慣我的生活方式,生意場上就是這樣,逢場作戲罷了。人要學會适應環境,如果周圍都是水,你要成爲一條魚,如果周圍是沙漠,你隻有成爲一株仙人掌,才能生存下去。”

“你這是爲自己放蕩的行爲找借口,誠信經營、嚴謹做人的生意人數不勝數,人們做什麽事情不一樣,但是做人的原則應該是一樣的。”

“在做人方面,我這個人這輩子與你無法相提并論,怎麽說呢,就算是狗改不了****吧!”李開華又點燃了一支煙,滿不在乎地說,“你今天不要隻想着教育我了,說說柳絮嫂子和小強侄子的情況。”

“她們娘倆大部分時間還是在我嶽母那邊住,主要是大人上班的和小孩上學都方便,逢雙休日,有時候她們會回部隊營區這邊的房子來住,有時候我過去看看孩子和嶽母。”

“你說你是‘三多’,出差多、加班多、開會多,盡管這樣,也要擠出時間多關心孩子,至于丈母娘嘛,就那麽回事,在感情上别太投入,我聽到一種說法,你與她女兒戀愛時,她是‘你媽’,結婚後就是夫妻兩人的‘咱媽’,離婚時就成了‘他媽’,有時候後邊還要加個‘的’!丈母娘疼女婿,實際上是變相地對女兒好,你要是對她女兒不好試試,她馬上與你翻臉!”

“這是什麽狗屁邏輯,你雖然結交過不少女人,但是沒有結過婚,有什麽資格說這樣的話?”

李開華看到陳文銘認真起來,笑笑說:“好,好,以後這種話我少說,免得柳絮知道了忌恨我。你那個丈母娘我雖然隻見過兩次,但是對她的印象非常不好,好像你不是她家可以當半個兒子使用的女婿,而是搶走她閨女的強盜。你對小強要多操些心,我發現這孩子被他姥姥嬌慣得有點不像樣子。”

“你這話講得很對,我早就覺得這樣下去不行,爲這事我還與柳絮拌過幾次嘴。”陳文銘有些憂慮地說,“小強上了學之後,不愛學習,一心貪玩,這個學期期中考試全班倒數第一,期末考試也是全班倒數第一,學習成績相當穩定。有個針對孩子講的笑話說‘你在班裏考試得第幾名,我就知道你們班有多少個學生’,這句話用在我兒子身上最合适。”

“你也不要太爲孩子的事發愁,他現在還小,看以後的發展吧,發展好了,就走你的老路,當公務員,捧鐵飯碗,吃公家飯;發展不好,就跟着我學做生意,自己賺錢自己花。”

陳文銘不高興地對李開華說:“你看你看,又來了,我給你講過多少次,做生意的人也需要有知識、有文化、高智商、高素質,我兒子即使以後學做生意,也不能跟着你學。”

李開華紅着臉辯白:“你是說我沒知識、低素質?不要總是看不起我,我混到目前這一步也不容易,賺不賺錢是一回事,能夠把女人攏到身邊也是一種本事。我以前找的那個小麗,就如同你說的‘小妹’,她認識商界的很多大老闆,結果與我在一起的時候,她總像是沒有什麽感覺,我一問她,她說她每當和我在一起就想起了她的老爸,你說這話讓人多麽掃興。還有個半老徐娘淩燕,就算是你說的‘大姐’吧,她神通廣大,淨出大手筆,我與她套近乎,說話露骨了一些,她就輕蔑地對我說,你年紀輕輕的就想與老娘調情?我開始用衛生巾的時候你褲裆裏還裹着尿不濕呢!我心裏想,我一個農村長大的孩子,小時候哪裏用過什麽‘尿不濕’,破布片子都沒得用。你不知道,找女人就好像挑西瓜,太生的和太熟的都不一定合适------”

李開華說的話陳文銘越聽越不入耳,打斷他說:“你是嘴唇一翻,說話無邊,淨在這裏瞎胡扯,聽說過去男人裏有個柳下惠,現在看到男人裏有個‘會下流’。你聽我一句話,年齡不小了,生意做得怎麽樣先不說,找個‘良家婦女’成個家,好好過日子,男人沒有家,就像是馬沒有籠頭,牛沒有缰繩,缺少約束力,也沒有什麽責任感。部隊分給我的那套公寓房,雖然不經常有女人住,但那是我的家。你買的那套商品房,有不少女人去住,但那并不能算是你的家。”

“我是四海爲家!”李開華涎着臉說。

“你原來不是這樣的,是誰把你調教得死皮賴臉、油腔滑調?”

“沒有人專門調教,社會是個大學校,我是在這個大學校裏‘自學成才’!”

上了炒菜、米飯,兩個人食欲不佳,都是随便扒拉幾口,就不歡而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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