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也好,物資也好,放的時間長了都要降價。我真是不明白,有的姑娘鮮桃一樣的時候不把自己賣掉,非要等到與爛杏差不多了再出售。”
曉媛覺得耳朵不舒服了,埋怨崔瑩:“媽媽,您天天說這些話煩不煩呀,如果唠叨能夠充饑,咱們家天天都不用做飯了,我建議把您要說的這些話用錄音機錄下來,以後每天放它一百遍,減少你的嘴皮子磨損。”
“行啊,你以後對着錄音機喊媽媽,讓它給你做飯洗衣服。”
長大的孩子,不管是男孩子或是女孩子,一般是隻喜歡花爸爸的錢,不喜歡看爸爸嚴肅的臉;隻喜歡吃媽媽做的飯,不喜歡聽媽媽說多的話。
崔瑩漸漸相信了有人說過的這句話。
有一次秦月芳來崔瑩家裏串門,問崔瑩:“大姐,你們家曉媛這書讀的時間也太長了,讀到什麽時間是個頭啊,本科讀完讀碩士,碩士讀完還要讀博士,博士讀完還有博士後,博士後讀完還有------還有什麽?”
“還有------”崔瑩也答不上來。
“噢,我知道了,博士後讀完就成了‘夕紅士’。你想呀,一個人上完中學十幾歲,上完大學二十幾歲,碩士、博士、博士後讀完以後都快四十歲了,這書要是再接着念,就成了夕陽紅,夕陽紅的讀書人士不就是‘夕紅士’嗎!”
當真正看到崔瑩爲女兒的婚事急得吃不好睡不香的時候,秦月芳也會從另一個角度安慰她:“孩子的事順其自然吧,您知道,我們家小荔比你們家曉媛小不了多少,也是從小愛學習的書呆子,她和曉媛在學校,從上中學開始,在班裏不是正副班長就是什麽委員、代表,反正都是‘領導幹部’。她的事我就不管那麽多,有知識的女孩子像一本書,長得好的女孩子如一朵花,有的男人愛逛書店,有的男人愛逛花店,愛賞花的小夥子不少,愛看書的小夥子更多。您沒有聽有人說嗎,再醜的姑娘最後都會結婚,再帥的小夥也可能單身,我見過很多一輩子沒娶到女人的男人,卻很少見到一輩子沒嫁給男人的女人,醜姑娘都剩不下,何況咱們的閨女的模樣又不醜,您着什麽急呀?”
崔瑩不同意秦月芳的說法,搶白她說:“你對女兒的事放任不管,當心到時候她給你領個大鼻子女婿回來。”
秦月芳滿不在乎地說:“澳大利亞大部分是白種人,有個白種人的洋女婿也不錯,我們大院裏也有個出國留學嫁給白種人的姑娘,生出來的孩子特别好看。我有個鄰居的女兒在美國定居以後,嫁給了一個黑種人,這讓别人看着心裏别扭。黃種人與白種人皮膚顔色反差不是太大,與黑種人就不一樣了,兩個反差很大的人種結婚,生出來的孩子膚色調配均勻了還差不多,要是調配不均,皮膚像中國的熊貓還算可愛,如果像非洲的斑馬,黑一條白一條,或者像歐洲的奶牛,黑一塊白一塊,不是讓人惡心嗎!”
崔瑩嗔怪地說秦月芳:“同樣内容的話,從你的嘴裏說出來與從别人嘴裏說出來總是不一個味。”
曉剛也幾次勸妹妹抓緊時間談個男朋友,對她說:“我現在這樣半死不活的樣子,咱們家延續後代的事情就靠你了,你不要辜負爸爸媽媽的期望。”
“你真自私,這麽艱巨的任務讓我一個女孩子去完成?”曉媛責備哥哥。
同樣在大學學習,部隊的大學生和地方的大學生在婚戀問題上差别很大。曉剛曾經對曉媛說過,現在地球變暖,孩子早熟,地方上學理科的大四學生可以給學醫學的大一學生上生理課,上大學幾年不談戀愛或者說沒有性的體驗,就像自己這樣,要被人嘲笑。他還說他聽到一個笑話,有個單位去人才市場招聘大學畢業生,其中一個條件是“非處女不招”,結果敢于去應聘的全是男孩子。曉媛對曉剛說,部隊的學員管理嚴格,按照一日生活制度,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組織和領導的監控之下,有時候說句話就要舉手,放個屁都要報告。男女學員之間,不要說同居、結婚這些事,交朋友、談戀愛都是偷偷摸摸的。
曉剛說,他原來隻看别人家的莊稼長得好不好,卻荒了自己田裏的苗,人誤地一晌,地誤人一秋,混了半輩子,在婚姻上還是顆粒無收。
曉媛則說,在部隊院校上學的女孩子,本來就是晚熟品種,隻要風調雨順,不用擔心以後沒有好收成。
有些話曉媛沒有對曉剛說,現在給自己介紹男朋友的熱心人還真是不少,主動追求自己的也大有人在,其中本院院務部财務處的一個助理員就曾經對自己發動過多次強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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