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真臭!”任鍵發着議論,瞥了嚴萍一眼。
任鍵似乎覺得什麽地方不對勁,他又定眼看了看嚴萍,見嚴萍木然地坐在那裏,手裏捏着裝錢的信封,有點幸災樂禍地說:“他不要吧!”
嚴萍點點頭,眼中竟湧出淚水來。
任鍵有些吃驚:“怎麽,他對你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
嚴萍搖搖頭,幾顆淚珠滴落在信袋上,抽咽着說:“小尚不是那種人!”
任鍵又感到奇怪:“那你哭什麽?”見嚴萍不回答,他笑着又補了一句:“他又不是你的女婿!”
嚴萍面色凝重,緩聲說:“老任,你變了!”
任鍵不樂意地說:“是呀,每個人都在不停地變,變是絕對的,不變是相對的。不過,小尚不接受你在經濟上的幫助,關我什麽事!”
“原來你是那樣單純、正直、老實、厚道”,嚴萍把信袋放在茶幾上,擦了擦眼睛說,“最近這幾年你變得沒有以前那樣可敬了。聽說你在一次學習讨論會上說,不能當好人,好人難當,也不能當老實人,當老實人吃虧。要當一個優點多于缺點的人,多數人說你好、少數人說你壞的人。我覺得一個領導不能這樣要求自己,更不能這樣要求部下,俗話說,好人常在,不老實的人終究要自己吃虧。”
任鍵黑紅的臉膛顔色又有些加重,辯解說:“我講這話應當說水平不高,但卻是心裏話,我并不想當什麽高官,但看到有些原來比我職務低的人提升了,有的靠真才實學,有的靠拉關系、找靠山,我埋頭幹工作,将近十年在現在的位置上沒有動,該去的位置被别人擠占了,心裏不平衡,有時也免不了說幾句消極的話。”
嚴萍并不想聽任鍵解釋,任鍵話音一落,她就問:“你知道小尚最近爲什麽沒有到家裏來嗎?”
任鍵搖搖頭。
嚴萍停頓了一下,似乎是要堅定自己的信心,突然下決心似的說:“他知道了你是******前夫。”
“胡說!”任鍵楞了一下,瞪大了眼睛。
嚴萍沒理他,繼續說:“他患白血病的哥哥是你的親生兒子。”
“瞎編!”任鍵幾乎是在吼。
嚴萍不動聲色,接着說:“要是瞎編的就好了,可惜這是事實,小尚的媽媽是從兒子發給家裏的與你一起出差在外的照片中認出你來的。小尚讓我看了他媽寫給他的信,他媽不讓他把這事告訴你,小尚可能是覺得自己快調走了,又對我比較信任,才給我講了。小尚還說,他已經準備打報告轉業回老家,轉業後的收入可能比在部隊少一些,但是,回老家後可以照顧媽媽,也可以照顧哥哥。他留戀部隊,覺得這是無奈之舉。”
任鍵“呼”的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遙控器“啪!”的一聲從手中掉在地上,摔碎了。
任鍵的心,也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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