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還真是一對好母女,不知道接下來,她們能否接下女主的招。
定國公沈業扶着沈老夫人坐在上座,沈淺璃在左下首,柳姨娘帶着沈傾城坐在了右下首,那些姨娘自然沒有什麽問題。
這些年來,柳姨娘的手段她們是見識過的,時不時的敲打,加上定國公的寵愛,她們是萬分不敢去觸碰柳姨娘的黴頭。
等衆人都落了座,柳姨娘掃了一眼四周,司若溪注意到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夾帶着一絲威脅。不過片刻,柳姨娘又把她的目光放在沈淺璃的身上。
“大小姐現在出落的是亭亭玉立,當年姐姐走的早也沒能看到大小姐如今的樣子,還真是可惜了。”柳姨娘假惺惺的抹了一把眼淚,悄悄的看了一眼上座的老爺和沈老夫人,見他們沒什麽表示,一時間心頭大定。
柳姨娘的臉上也多了一分得意之色,雲夏依身爲世家小姐又如何,老爺不喜歡她,生下來的野種也不受待見,還不是鬥不過她,活該短命鬼。
沈淺璃慢條斯理的撿了一片木耳放入口中,細嚼慢咽吃完,拿起絲帕擦擦嘴,一系列動作後,才把目光放在柳姨娘身上。
“柳姨娘操勞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是有些幸苦,不知是不是如此忙昏了頭,愈發的沒規矩了。”沈淺璃此刻臉上雖帶着笑,眼底卻一片寒光。
柳姨娘先是被沈淺璃的話吓住,随後又是有些惱羞成怒,生生壓下胸中怒氣,面上笑容一片。
“大小姐這是哪裏的話,爲家中操勞是理所應當的,不知不懂規矩這是從何而來?”語氣誠惶誠恐,說罷委屈的看向沈業。
“不懂規矩原因有兩,這其一右下座是當家主母的位子,先不說你隻是姨娘,連側室都不是,誰教你的規矩,讓你可以随意坐在那裏。”沈淺璃的一番話說完,柳姨娘的臉色立馬變得不好。
不等柳姨娘反應,沈淺璃繼續道。
“其二,我母親出生雲大将軍府,從小有外祖母護着,身份尊貴,嫁來定國公府也是當家主母,你不過一房姨娘,祖母雖把家事交由你主理,可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與母親姐妹相稱。”
沈淺璃話裏意思再明顯不過,裏裏外外都在提醒柳姨娘注意自己的身份,這也戳到了柳姨娘這些年來藏在心中許久的痛處。
柳姨娘此生最痛恨的就是沈淺璃的母親雲夏依,憑什麽雲夏依生來就比她高人一等,在她千辛萬苦的在那個吃人的後宅中尋求生存時,雲夏依卻被将軍府捧在手心裏。
明明是她先與沈業相識相交,最終沈業卻娶了雲夏依作正妻,自己最後隻是一房姨娘。
好不容易弄死了雲夏依,本以爲自己将會成爲定國公夫人,卻被雲老夫人阻攔,提出在沈淺璃未及笄前,沈業都不得納正妻。
沈業的朝堂前程還要靠将軍府的幫襯,也就答應下來,許諾柳姨娘隻有沈淺璃一及笄立刻提她爲正妻,柳姨娘雖心有不甘也隻能作罷,知道自己若是再糾纏下去必定會惹沈業不開心。
但這并不代表,柳姨娘會這麽心甘情願的等着,雲夏依不讓她作正妻,她也有的是法子報複回來,雲夏依是死了,不是還留下一個沈淺璃嗎。
定國公府由她掌家,想對付一個沒娘護的孩子還不是輕而易舉,于是在她有意的放縱下,沈淺璃過得極爲困難。
一個一直被她掌握在手心的丫頭,現在竟然會如此對她說話,可想柳姨娘此刻内心的滔天怒火。
不過當柳姨娘察覺到有一道不悅的目光掃向自己,循着目光望去,頓時心中一驚,那是沈老夫人。
趕緊低下頭暗道自己失策,怎麽忘了老夫人最重視規矩的,她的那些作爲沒人提起倒還好,老夫人也樂得睜隻眼閉隻眼,隻是此時被沈淺璃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來,老夫人心中定然是對她産生了不滿。
柳姨娘在心中快速思索着對策,一旁的沈傾城卻不樂意了,看到自己母親被沈淺璃爲難,一時氣急開口就道:“大姐姐這話我可不認同,母親主理定國公府盡了不少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個位子自然是坐得。”
說罷狠狠瞪了一眼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司若溪,司若溪無辜的眨眨眼,她這是躺着也中槍?
隻聽沈傾城繼續道,“母親喚嫡母姐姐,也是因爲母親與嫡母關系好才是如此。”
司若溪看沈傾城一臉認真,又看到上座沈老夫人越來越陰沉的臉色,默默爲沈傾城的智商點了個贊。
沈傾城這是在自己找死啊,她不說話柳姨娘興許靈機一動就能将此事蒙混過去,現在她一開口倒是好了,直接斷了柳姨娘的後路。
司若溪在一旁看得明白,沈傾城這一番話将柳姨娘沒規矩的事徹底給坐實了。
在這個朝代庶女是沒有資格這麽理直氣壯的說話,還有剛剛沈傾城話裏左一個右一個都是稱柳姨娘爲母親,這可是大忌。
不出她所料的話,女主定會抓住這點,告柳姨娘個不懂規矩、教女不嚴,沈老夫人也定是會順着沈淺璃的話懲罰柳姨娘。
沈老夫人向來重視規矩,要是被傳出去定國公府姨娘不懂規矩,生出的庶女竟頂撞嫡女,還沒得到懲罰,定會被大家貴族當作笑資,到時候定國公府的面子就丢盡了。
果然,沈淺璃朝上座的沈老夫人盈盈一俯身,輕笑開口“祖母覺得二妹妹此言可是妥當?”
柳姨娘心裏一緊,心中有些慌亂,她也沒想到沈傾城竟這樣沒有腦子,一時間也沒能相出對策來。
沈老夫人陰沉着臉手掌猛的一拍桌子,看向柳姨娘的目光帶着陰寒“看來這些年,讓你主理定國公府倒是委屈你,憑白讓你漲了這麽多威風,自己沒規矩倒也罷了,教出的女兒也是個沒規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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