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大笑意盎然的揮了揮手,其實心中已然轉換了許多個念頭,這左田到底是什麽路數還不清楚,如果他跟美國人的關系不好,他們日本人也不可能在這裏占有一席之地,怕就怕他是在這裏耍花槍,故意給美國人來打探情況的。
“陳先生!你沒必要跟我演戲,你們就是來營救這位杜康先生的,你們的氣質跟那些人一模一樣……”
左田突然直起身來目光炯炯,說道:“那些人綁走我國的病毒專家,當街槍殺美國軍人時我就在現場,我可以說從來沒見過那麽厲害的一群人,他們竟然自己制造了一種新型活屍來幫助他們逃跑,一路沖進釜山如入無人之境,他們對活屍的熟悉就好像是自己的老朋友一樣!”
“哦?他們爲什麽要綁走你們的專家……”
陳光大十分納悶的蹙起了眉頭,誰知左田也搖搖頭道:“我不清楚,因爲我們的專家是爲美國軍方效力的,并且美國人禁止她們跟我們共享情報,不過我想你應該知道真正答案對吧,據我掌握的情報,那位俘虜交待說你們是爲了惡魔之石而來的!”
“你到底知道多少,不妨先說出來聽聽……”
陳光大覺得這位日本中校應該是有自己的小算盤,跟美國佬恐怕也不是一條心,而左田則跟着說道:“我知道的并不多,駐韓美軍和我們駐日美軍其實已經分裂了,用你們的話說就是貌合神離,不過我倒是聽說美軍的航母擱淺在了你國的東北,是航母上的人告訴你們惡魔之石在這裏的,對不對?”
“看來左田君知道的真不少啊……”
陳光大嘿嘿在心裏一聲陰笑,花和尚果然是在真假參半的糊弄他們,于是他吸了口煙便說道:“我實話告訴你們吧,航母不是擱淺了,是他們自己制造了一種怪物殺死了他們,隻有兩位幸存者帶着血清資料逃到了我國東北,但我們需要專家幫我們制造血清,就這麽簡單!”
“那你們爲什麽不選擇合作,而是要用這種巧取豪奪的方式……”
左田的雙眼一下就锃亮了起來,成語詞彙居然比陳光大還豐富,但陳光大卻攤攤手說道:“他們的任務是能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就直接綁了專家,但我們并不是一批過來的,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怎麽回事,并且我們現在跟他們失聯了!”
“他們出事了……”
左田輕輕的搖了搖頭道:“美軍派了一支特種部隊去追殺他們,在釜山遇上了一群很恐怖的箭豬怪,他們三十多人隻有五人活着回來,據說杜康還是因爲受傷昏迷,無意中被他們撿回來的,剩下那些人我想也是兇多吉少,包括我們的專家在内!”
“我已經料到是這個結果了,但我現在就想知道,他們在羅格營地究竟發生了什麽,爲什麽會鬧到不可開交的程度……”
陳光大重重的敲了敲桌子,可左田又搖搖頭道:“這件事美軍徹底對我們保密,我也無法打聽到任何消息,而我們的處境也相當堪憂,韓國人非常想要幹掉我們,我們在紅燈區被殺死的人實際上是一名牧師,他在我們營地的威望非常高!”
“牧師還來這種地方找小姐,活該他倒黴啊……”
陳光大哭笑不得看着他,誰知左田卻歎了口氣道:“我承認他在某些方面不檢點,因爲他是個戀.童癖患者,陪他過夜的兩個越南女孩隻有十二歲,我也是在他被殺後才知道的,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有人想挑起我們跟韓國人的戰争!”
“哦!我明白了,你是在懷疑這件事不是韓國人幹的是吧……”
陳光大恍悟般的笑了笑,而左田則點點頭道:“是的!我們營地也有很多愚蠢的激進分子,主張摧毀韓國人自己建立的首爾營地,但我覺得是有人想看我們跟韓國人拼個你死我活,因爲韓國人的首爾營地日趨強大,這是美軍不願意看到的!”
“首爾營地?我怎麽沒聽過呢……”
陳光大怪異的摳了摳下巴,誰知左田卻說道:“首爾營地是我們對他們的稱呼,其實就是梁山聚集地,他們表面上是一群幸存者建立的,可實際上就是韓國軍方在暗地裏控制,那裏不允許任何外國人進入,據說已經有三萬多人的規模了!”
“哈~那不用猜了,就是美國佬在搞事……”
陳光大直接靠在椅子上攤着手道:“你們兩國都想獨立出去單幹,隻有幾千人的美國佬肯定不樂意,我也實話告訴你們吧,你們的變态牧師是被人從牆洞裏射殺的,殺他的是一個手臂上有海錨紋身的亞洲人,不過我想這人應該已經被滅口了,絕不會給你們找到證據的!”
“你們組織有多少人,我跟你說了這麽多,你也應該跟我說一些吧……”
左田忽然露出了一抹很善意的微笑,不過陳光大剛想開口,門外卻忽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喝罵聲,跟着便是乒乒乓乓的打砸聲,許多女孩全都吓的尖叫了起來,等陳光大沖出去拉開房門一看,樓下居然沖進來了一大幫壯漢,正堵在廚房門口拼命的打砸。
“你們幹什麽……”
陳光大直接用韓語大吼了一聲,他就知道學會這句韓語肯定能派上用場,誰知道一個刀疤臉卻退後幾步看向了他,得意洋洋的說道:“别跟老子說韓語,老子知道你根本聽不懂幾句,不過你應該就是這幫野雞的新靠山了吧!”
“你是疤二……”
陳光大的雙眼一下就陰冷了起來,這人渣他早就是如雷貫耳了,他成天号稱是大圈幫的扛把子,可實際上隻敢欺負自己的同胞,敲詐勒索和逼良爲娼就是他的拿手好戲,估計一聽說劉媽媽不給韓國黑幫交保護費了,這膽子立馬就大了起來。
“對!我就是你家疤二爺……”
疤二很是嚣張的挺起了胸膛,褲腰上竟然别着兩把銀色的大手槍,而打砸廚房的打手們也紛紛退了出來,幾乎每個人腰裏都别着一把手槍,但陳光大卻重重吐出一口吐沫罵道:“你他媽算什麽爺,我們Z國人的臉都給你們丢盡了,她們這些小姐都比你們這些人渣強!”
“嘿喲~還真是嗑瓜子嗑出個臭蟲來了,就憑你那幾杆槍幾個人,也敢跟你家疤二爺叫闆……”
疤二相當不屑的一揮手,門口又呼啦啦湧進來一大幫人,各個都是神氣活現的拎着刀槍棍棒,但劉媽媽這時卻捂着鮮血直流的腦袋沖了出來,怒吼道:“有種你今天就殺了我們,我們就算死也不會把秘方交給你們這群狗雜種的!”
“老婊子!你他媽别給臉不要臉……”
疤二惡狠狠的指住了劉媽媽,說道:“實話告訴你,秘方是韓幫老大崔士元要的,我不過是幫他們跑個腿翻譯翻譯,你要是敢不識擡舉,等崔老大親自派手下過來找你麻煩,你到時候連哭都來不及了!”
“狗漢奸.我見過不少,但這麽多人一起當狗漢奸.我還真心沒見過……”
陳光大滿是鄙夷的搖了搖頭,真心覺得又悲哀又丢人,但疤二卻又不屑的叫道:“什麽他媽的狗漢奸,别以爲我會說兩句中文就是你們支那豬,你家爺爺我可是大韓民國的公民,享受的可是韓國公民待遇,你們這些支那豬還是滾回去接受你們的紅色教育吧!”
“你有種再叫一句支那豬……”
陳光大滿臉陰沉的盯着疤二,心火都已經被這家夥給挑起來了,不過正當他摸向自己腰間的手槍時,堵在大門口的幾個打手卻忽然被人推翻在地,就看一幫穿着黑色西裝的男子大步走了進來,每個人都從領口裏露出了一塊紋身來。
“哦喲~崔老大您怎麽親自來了……”
疤二連忙點頭哈腰的迎了上去,一想不對又趕忙改換韓語,就跟隻哈巴狗一樣賣力的讨好對方,而左田這時也按住了陳光大的手臂低聲道:“崔士元!他是韓國黑幫的領袖人物,背後是韓國軍方,韓國人在廢車場所有的生意都由他掌管!”
“小子!我們崔老大已經來了,你要是再不識相分分鍾滅了你……”
也不知道崔士元跟疤二說了些什麽,疤二立馬耀武揚威的指住了陳光大,那醜惡的嘴臉差點讓陳光大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但陳光大卻忽然笑眯眯的朝崔士元彎了彎腰,居然指着左田說道:“秘方!已經賣給他們啦,他們獨家買斷,我們已經無權過問啦!”
“你……”
左田險些給這陰險的家夥氣炸了肺,但陳光大卻趁着疤二給崔士元翻譯的時候,笑眯眯的看着北川涼子說道:“秘方是你們要買的,我可沒有胡說八道,不過這錢我就不問你們要了,就當是我送給涼子小姐的見面禮了,涼子小姐!You.are.so.Beautiful(你好漂亮)!”
“Thank.you……”
北川涼子十分開心的沖他嫣然一笑,跟着便走到護欄邊雙手交疊在腹部,朝着樓下的崔士元欠了欠小腰,然後熟練的用韓語跟他說了幾句話,惡補了一通韓語的陳光大也聽出了幾個詞,好像是在說幫我向你哥哥問好,去我那喝杯茶什麽的。
崔士元似乎很驚訝她怎麽在這裏,竟然也很客氣的沖她彎了彎腰,一下就讓陳光大發現這日本小娘們的來頭很不小,等兩人又交談了幾句之後,門口的Z國打手就跟垃圾一樣被趕開了,崔士元恭恭敬敬的朝北川涼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是你說的,秘方不要錢……”
左田忽然十分得意的指了指陳光大,顯然他根本就不在乎崔士元,陳光大也隻好苦笑了一聲,跟着又用他最爲熟練的韓語,沖着北川涼子說了句有空一起睡覺,北川涼子忍俊不禁的笑了笑之後,才跟在左田身後小步的出了餐館。
“很牛逼嘛!居然傍上了皇軍,咱們走着瞧……”
疤二惡狠狠的瞪了陳光大一眼後,便帶着一大幫人呼嘯而去了,不過王大富卻嗑着一把花生走了出來,搖搖頭說道:“這地方亂的就跟聯合國一樣,一堆棒子鬼子跟洋鬼子,簡直整的我腦仁都疼!”
“渾水才好摸魚嘛!”陳光大混不在意的抱起了雙臂,看着北川涼子的大屁股十分玩味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