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細看樹杆上的鞋印,花紋跟我們的鞋子一模一樣……”
李聽雨靠過來用手電照向了前方,果然!陳小玉她們吊死的老槐樹上,樹杆中間正有半個清晰的軍靴腳印,看樣子應該是借力上樹的時候留下來的,隻不過鞋印隻有前半掌一部分,根本看不出穿的是多大碼的鞋,是男是女就更無法判斷了。
“你的意思是說,有東西混在了我們中間,一直從醫院跟着我們到了這裏是嗎……”
陳光大十分凝重的看着李聽雨,而李聽雨則點點頭低聲道:“因爲你上次跟我說過,畫皮鬼可以變成任何人的模樣,所以我剛剛突然就想到了這東西,它很可能已經吃了我們其中的一個,變成了那人的樣子混在我們中間,否則我們的人絕不可能發現屍體還不彙報的!”
“你不是能聽見活屍的心聲嗎?你就沒有發現異常嗎……”
陳光大狐疑無比的看着她,誰知李聽雨卻面色複雜的說道:“我在醫院裏被一種奇怪的活屍心聲給驚醒過,就在我們發現小男孩被殺死之前,但那隻活屍就好像知道我能聽到它一樣,朝我冷哼了一下就消失了,我當時還以爲是我自己聽錯了,誰知道今天傍晚我又聽到了這種聲音!”
“消失了?怎麽會這樣……”
陳光大很是驚訝的蹙了蹙眉頭,但李聽雨卻說道:“這種事我隻在艾甯身上感受到過,艾甯就可以屏蔽她的心聲不讓我聽見,所以這隻活屍的等級一定非常的高,不過我可以肯定它就在我們附近,就在我們休息的那棟閣樓裏,應該就是我們其中的一員!”
“那麻煩可就大了……”
陳光大臉色陰沉的轉過了身去,緩緩的從每個人臉上都掃過,大夥看起來都十分的正常,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疑點來,但周省吾卻走上來疑惑的問道:“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你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我們之中很可能有個不是人……”
陳光大很是嚴肅的看着他,周省吾立馬震驚無比的回頭打量着衆人,而陳光大跟着就把他們的猜測給說了一遍,但周省吾卻十分笃定的說道:“不可能!我的人絕對不可能出問題,我們都是生死與共的兄弟,我敢用我的性命做擔保!”
“沒說你的人有問題,有問題的那個根本不是你的人,那是隻活屍……”
陳光大用力在他肩膀上重重點了點,周省吾立刻語塞,而陳光大又跟着低聲說道:“我不确定這東西到底是不是畫皮鬼,也許是一隻我們從沒見過的新型活屍,但樹杆上的那隻鞋印你已經看到了,所以問題一定出現在我們十六個人當中!”
“不!是十七個,你别忘了還有個丁岚……”
周省吾臉色沉重的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今天休息的時候,很多人都把鞋子放在屋外曬太陽,想拿走一隻鞋子十分容易,而且那人既然已經刻意掩蓋了自己的腳印,爲什麽還會在樹杆上留下那麽顯眼的腳印,所以那家夥一定是在混淆視聽,想把我們往錯誤的方向引!”
“丁岚也不是沒有可能,我們的人基本上都是兩三個人在一起,隻有丁岚會經常離開我們的視線……”
李聽雨十分贊同的點了點頭,不過陳光大卻輕輕的歎了口氣道:“最怕就是遇上這一類的鬼東西,但我們在這裏瞎猜也沒用,我們還是把大家集合起來,仔細問清楚究竟誰在傍晚單獨離開過,先圈幾個重點懷疑對象出來再說!”
“可是這樣一來不就打草驚蛇了嗎……”
周省吾立馬困惑無比的看着他,覺得陳光大應該不像這麽蠢的人才對,但陳光大卻冷笑着說道:“隻要它真是隻活屍就擺脫不了捕食的本性,就算我們把事情給挑明了它也會想方設法的出來吃人,而且它耍的花招越多就越容易露出破綻!”
“所有人立刻回到體仁閣集合,四人一組不許離開對方的視線……”
周省吾轉身就直接下了命令,一群人立馬吃驚無比的互相對視了起來,不過眼看着還有不少外人在場,他們隻好識趣的閉上嘴往體仁閣方向走去,但陳光大卻走到狗哥身邊低聲耳語了一番。
“我艹!還有這麽邪門的事嗎,那你們可真得小心了……”
狗哥難以置信一般的瞪着雙眼,似乎還沒從巨大的震驚當中反應過來,而陳光大拍拍他的肩膀之後又叫來了段德印,悄悄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老家夥立馬面如土色般的點點頭,趕緊帶着幾個侍衛一溜煙的跑的。
一行人很快便來到了體仁閣,上下兩層的體仁閣就座落在金銮殿廣場的右側,裏面早就被改造成了簡易的大宿舍,等衆人全都茫然的聚集在大廳裏之後,陳光大便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叫你們回來是因爲我們内部出了問題,我們之中很可能混了一隻活屍!”
“我去!不會又是畫皮鬼吧……”
王大富很是吃驚的大喊了起來,他可是親身領略過畫皮鬼的厲害的,而陳光大跟着就把事情給衆人說了一遍,然後又搖搖頭說道:“不一定是畫皮鬼,也許是我們之中的某個人被感染了,變成了一種會吸血的特殊活屍,但他一定就在我們這十七個之中!”
“十七個?難……難道我也有嫌疑嗎……”
一旁的丁岚很是震驚的直起身來,還下意識緊了緊懷裏酣睡的孩子,但陳光大卻點點頭道:“對!我們這裏每個人現在都有嫌疑,你們也可以懷疑我和我的女人,而且這是性命攸關的大事,我希望你們不要在乎個人感情,把有疑點的人通通列舉出來,也許那人早就不是你們的兄弟姐妹了!”
“那就先從我開始說吧……”
李聽雨毫不猶豫的上前了一步,環視着衆人說道:“我和珊珊絕對沒有任何問題,這兩天我們一直都是形影不離的,吾哥也沒有離開大家的視線,而且我相信光哥也絕不會有問題,不然我們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我倒是想有問題,可我這胳膊你們也看到了……”
陳光大很是無奈的攤了攤雙手,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肩膀正在恢複,就連骨頭都正在愈合,不過隻要一擡高立馬就是鑽心的疼,而剩下的人便挨個開始上前證明自己或者他人的清白,可衆人一番證明下來之後,卻隻有一個人從未被提及。
“我沒有問題的,我和孩子的命都是你們救得,我就算自己死了也不會害你們的呀……”
丁岚急赤白臉的大喊了起來,立馬就把懷裏的孩子給吓的哇哇大哭,但陳光大卻搖搖頭說道:“沒人給你證明不代表你有問題,你要奶孩子肯定得避着點大家的目光,不過從今天晚上開始,你必須跟其她女人睡一個屋,就算上廁所也得讓人陪着你,這是爲了你好也是爲了我們大家好!”
“嗯!我……我知道了……”
丁岚隻好弱弱的點了點頭,但周省吾又跟着說道:“從今晚開始每三個人分在一屋休息,提前把大小便給解決好,絕不容許單獨出入房間,一旦發現異常情況立刻鳴槍示警,都聽懂了沒有?”
“聽懂了……”
衆人齊齊答應了一聲,不過這時候說睡覺還太早了,他們剛起床還沒兩三個小時,衆人便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開始打牌聊天,但看他們掉以輕心的樣子,顯然還是不太相信自己兄弟會出問題,反倒是把丁岚母子給孤立了起來,看她的眼神都很不對勁。
“我跟光大出去放哨,天亮之前你們來人換崗就行了……”
周省吾看了看手表,便轉身跟陳光大一起出了門,但一出門周省吾就用征詢的表情看着陳光大,而陳光大點上一根煙就說道:“現在我們隻需要欲擒故縱就行了,但願那鬼東西的理智不要戰勝它的本能,否則咱們今晚可能會白熬一夜!”
“怎麽個欲擒故縱法?這都互相監視起來了,誰也跑不了啊……”
周省吾頗爲困惑的蹙了蹙眉頭,但陳光大卻指着對面的金銮殿笑道:“欲擒故縱當然就是出去嗨皮啦,沒人看門那東西的膽子自然就會大起來,咱倆隻要等着回來收拾殘局就行了!”
“收拾殘局?你是想拿大夥的命當誘餌嗎……”
周省吾立馬驚怒無比的瞪着他,可陳光大卻輕描淡寫的說道:“咱們出來混的這點覺悟總該有吧,如果他們真出了事,隻能說明他們是在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否則不用我們動手他們就能發現問題!”
“不行!我總覺得你這方法不靠譜,怎麽也得留兩個暗哨才行……”
周省吾搖搖頭就想往回走,可陳光大卻硬拽着他說道:“安啦!裏面是一幫戰士又不是小孩子,你不正好也沒來過紫荊城嘛,咱倆今晚就來他一個夜遊紫荊城好了,萬一碰上女鬼說不定還能找點樂子,那晚我看到的兩個胸部都很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