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快下來吃飯,特意給你做了皮蛋瘦肉粥哦……”
陳光大剛從樓上走下來便看到了李年年,小丫頭沖上來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香吻,不過陳光大卻狐疑無比的抓了抓腦袋,看着正在廚房裏忙活的李瑳,納悶的問道:“你們什麽時候過來的,特意來給我做早飯的嗎?”
“狗犢子!你是不是不想認賬了,不是你昨天說要把房子送給我妹的,我們昨晚可就睡在你這的……”
李瑳氣勢洶洶的跑了出來,黏糊糊的飯勺差點戳到了陳光大的腦袋上,可陳光大卻愣死也想不起說過這話了,但李年年卻可憐巴巴的說道:“哥哥~我姐怕被人報複已經把房子賣了,我們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你昨天不會是騙人家的吧?”
“得!我算是看出來了,難怪你們昨天一個勁的灌我酒,原來是想坑我這房子啊……”
陳光大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他現在住的可是棟三層樓的花園洋房,買下來的時候足足花了一萬八千八多塊,也不怪李瑳會死皮賴臉的住在這,他隻好點點頭說道:“想要就送給你們吧,反正你們姐妹倆的套路深,隻要别再把我趕出去就行!”
“哇!謝謝哥……”
李年年立馬大呼小叫的撲上來,紅唇雨點般的落在了他臉上,把陳光大給哄的嘿嘿直樂,又掏出一疊代金卷給小丫頭當零花,不過李瑳卻忽然跑來擰住了他的耳朵,竟然低聲罵道:“我看你是想死了,居然連錢波波你都敢睡,不怕被人大卸八塊啊!”
“我艹!你怎麽知道……”
陳光大驚的差點跳了起來,近乎呆滞的看着李瑳,可李瑳卻冷笑着說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身上一股倩碧香水的味道,襯衣上還有兩個雅詩蘭黛的口紅印,這些東西在我們這可是非常罕見的,再加上你昨晚去了趙昆家吃飯,你不是睡了人家老婆就見鬼了!”
“李大美!這以後誰還敢娶你當媳婦啊,你這鼻子比狗還靈啊……”
陳光大歎爲觀止的看着李瑳,她這洞察力簡直無人能及了,不過李瑳卻得意洋洋的晃着腦袋說道:“所以我昨天就告訴你了,少打我們姐妹倆的主意,不然一刀剪了你當太監,而且錢波波絕對沒安好心,你還是當心點吧,小心死在人家肚皮上!”
“嘿嘿~有些事呢,看到的和聽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得靠這裏判斷才行……”
陳光大笑嘻嘻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不過雙胞胎姐妹這時正好下來了,李瑳翻翻白眼也就不再糾纏這件事,但等陳光大吃完飯準備出門的時候,李瑳卻把他拉進房間認真的說道:“勾二嫂可是江湖大忌啊,趙昆絕對是在設計害你,你不能不防着一點啊!”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我的小美人……”
陳光大忽然攥住了她的小手,直接把她給按在了牆上,誰知李瑳卻滿臉傲嬌的昂起腦袋說道:“又想玩霸道總裁那一套啊,不過你要想親我也可以,想睡我也沒問題,但你要是睡了我還敢在外面拈花惹草,我一定會一把火燒死你和我自己,如果做不到就别來惹我!”
“哎呦~我這肚子有點疼……”
陳光大突然捂住肚皮灰溜溜的跑了,李瑳立馬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可很快她又靠在牆上呆呆的歎了口氣,眼中竟然全是說不出的失落,好半天她才喃喃自語道:“剛死了一個騙子,又來了一個花心鬼,我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啊!”
……
月黑風高!四台越野領着一台卡車行駛在曠野之中,不過除了領頭的越野開了兩盞小燈之外,後面的幾台車幾乎都是漆黑一片,幾台車裏都彌漫着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所有人都在默默擦拭着手裏的槍械,似乎在期望這些殺器不要在要命的時候卡殼。
“嘎吱~”
頭車忽然停在了一處背風的山坡後,其它車也跟着緩緩停了下來,領頭的陳光大直接爬上了車頂,舉着一架望遠鏡朝遠處張望,龐大而又堅固的黑山城就在前方幾公裏處,就像一頭遠古巨獸一般俯卧在地上。
黑山城裏燈光星星點點,就好似巨獸的鱗片在反光一般,它比陳光大所見過的任何安置營都要大,直到親眼看見它陳光大才明白,它爲什麽會叫黑山城,因爲它如同山嶽一般的城牆都是黑色的,但那不是漆更不是人爲做成的,而是海量的屍血幹涸後硬生生把它染成了深黑色。
“老大!咱們今天到底幹什麽啊?你現在總該說了吧……”
小虎忽然走到了車邊,抓耳撓腮一般的看着陳光大,後面幾台車上的幾十個兄弟也全都下來了,通通眼巴巴的圍在車邊,而陳光大跳下來後便沉聲說道:“我們今晚要劫一支從黑山城出來的車隊,他們有一支二十人的專業護衛隊,所以今晚的情況會非常的兇險!”
“再兇險我們也不怕,隻要有老大帶着我們,你指哪我們打哪……”
小虎直接帶頭大喊了一聲,剩下的人也全都毫不猶豫的大喊了起來,不過陳光大卻搖搖頭沒說話,拆開幾包煙挨個散給他們之後,又十分無奈的說道:“兄弟們!今晚可能是我最後一次跟你們行動了,以後的路都要靠你們自己走啦!”
小虎很是驚愕的看着陳光大,急忙問道:“老大!你什麽意思?不帶我們了嗎?”
“我睡了錢波波……”
陳光大輕輕的吸了一口香煙,可這話卻如同石破天驚一般,驚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好半饷小虎才驚駭欲絕的叫道:“老大!你……你怎麽能把錢波波給睡了啊,你這是在給昆爺戴綠帽,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不是良哥要睡她的,是良哥的風頭太勁了,昆爺怕他造反故意給他下的套啊……”
小娘炮急赤白臉的開了口,大聲的說道:“你們大家可都知道,昨晚可是昆爺請良哥去吃的飯,誰知道他居然在外面安排了幾十個槍手,如果良哥不睡錢波波就要死在裏面,可是睡了就等于給他抓住了把柄,他随時都可以敗壞良哥的名聲,然後光明正大的弄死他啊!”
“媽的!趙昆也太歹毒了吧,良哥替他出生入死差點死在靠山屯,難道做事賣力也有錯嗎,以後誰還敢給他賣命……”
馬上就有人義憤填膺的大喊了起來,其他人也都是憤憤不平的嚷嚷起來,不過陳光大卻擺擺手說道:“兄弟們!我走了以後你們小心點就是,千萬不要再走我的老路,待會我們劫了車隊之後,你們推選一個新大哥出去領功,就說我死在外面了,咱們以後有緣再見吧!”
“老大!你不能走,大不了跟就老王八拼了,誰怕誰啊……”
小虎憤怒無比的抄起了步.槍,他這一吼幾乎是一呼百應,現場所有人都殺氣騰騰的大吼了起來,可陳光大還是連連擺手道:“兄弟們!我不能連累你們,不值得爲我一個人去拼命啊!”
“老大!你就帶着我們幹吧,家裏的兄弟肯定也聽你的……”
一幫人激動無比的圍住了陳光大,全都是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小虎更是怒聲說道:“趙昆既然能這樣對你一個大功臣,也遲早會輪到我們頭上的,就他這鳥樣還有臉當什麽爺,我看他連孫子都不如,兄弟們跟我上車回去,炸了老王八的老窩!”
“好!兄弟們,隻要你們支持我,老子就算不要命了又何妨,拼就拼他一個榮華富貴出來,弄死老王八瓜分李家屯……”
陳光大适時的站出來振臂高呼,一幫人立刻幹勁十足的沖上了汽車,誰還管什麽黑山城的車隊,不過就在他們發動汽車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陣清脆的鈴铛聲卻忽然響了起來,陳光大急忙按住駕車的小虎,狐疑無比的朝前方張望過去。
“叮鈴叮鈴……”
随着一陣陣清脆的鈴铛聲響起,就看一匹老馬從野地裏飛快的跑了出來,老馬明顯是受到了驚吓,跑的就跟發了瘋一樣,仔細一看馬背上不但都是鮮紅的血液,缰繩上居然還挂着一條斷腿,可它脖子上的鈴铛卻讓陳光大無比的熟悉。
‘人肉包子鋪……’
陳光大猛地一怔,這鈴铛聲在他昏迷的時候就跟搖籃曲一樣,無數次在他耳邊輕輕的回蕩,而這老馬的主人絕對是給包子鋪送屍體的家夥,他立刻揮手讓小虎朝前駛去,等到了路邊用遠光燈一照,立馬就在遠處發現了一輛孤零零的闆車。
“活屍去哪了……”
小虎狐疑無比的四處打量,空曠的野地上除了闆車幾乎什麽也沒有,不過陳光大還是示意他繼續往前開,高大的越野車在這種路上也沒什麽障礙,後面的幾台車也都陸續跟了上來,直到接近闆車幾十米的時候才緩緩停了下來。
“車上有個女人……”
小虎伸長了脖子凝重的看着前方,闆車周圍幾乎都是鮮紅的血液,卻并沒有車主的屍體,而一個纖瘦的女人或者說女屍正直挺挺的躺在車上,身上連一塊遮羞布都沒有,不過滿身的泥土就好像剛從墳裏被挖出來的一樣。
“在車上等我……”
陳光大緩緩打開車門走了下去,輕輕的把手槍子彈頂上了膛,直接走到闆車邊看了看,上面的女屍看起來還挺年輕漂亮,恐怕生前還是個富家千金之類的大小姐,不過現在已經被凍的硬梆梆,身上還結了一層冰霜,不用猜也知道是要被送去當人肉包子餡的。
“可惜了……”
陳光大輕輕的搖了搖頭,又圍繞着闆車左右轉了兩圈,很快就在草叢中發現了一隻帆布包,裏面雜七雜八的塞了不少東西,但是不遠處卻忽然閃過了一抹幽光,躺在草叢裏的東西立馬引起了他的注意。
“滅靈釘?”
陳光大撿起那根東西便是一驚,這東西乍一看很像降魔杵,可跟降魔杵上面雕刻的神像不同,滅靈釘上是一對相當猙獰的鬼臉,下面連接着一截鋒利的三.棱刺,看上面幹涸的血迹估計是剛用過不久。
陳光大這時終于注意到,女屍的頭頂上正有個三棱形的血洞,顯然是被滅靈釘給捅穿了天靈蓋,又被好奇的馬車夫給拔了出來,但這大小姐也不知招惹到了什麽人,竟然要用這麽歹毒的方式對付她,這一家夥插下去可就是想讓她永世不得超生啊!
陳光大又到周圍轉了兩圈,沒什麽收獲便直接往車上走去,可剛走到一半小虎卻突然驚駭欲絕的瞪圓了眼睛,驚恐至極的眼神瞬間就讓陳光大轉過身去,閃電般舉起手槍來回的掃視,但空蕩蕩的野地上卻連個鬼影都沒有,也不知道小虎在驚恐什麽。
‘不對!’
陳光大猛地一蹙眉頭,總覺得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等他一扭頭才猛然間注意到,躺在闆車上的女屍竟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