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川流不息的賭場裏冷冷清清,幹坐冷闆凳的小姐們也不敢有怨言,深怕一個不好就惹禍上身,可閑來無事卻苦了陳光大他們了,一幫小娘們就跟女鬼一樣,赤裸裸的調戲着他們兩個新人,這些女人幾乎各個都是大膽開放,簡直把兩個大男人給弄的欲仙欲死的。
終于!在大約晚上九點多鍾的時候,幾台越野車忽然停在了門口,陳光大一看所有人都急忙跑去門口束手而立,就知道一定是大老闆昆爺到了,他隻好帶着小娘炮也跟衆人站成了一排,就看門外的一台奔馳車門一開,一個身穿黑色貂皮大衣的老男人當先下了車。
這人大約在五十歲上下,身材不高也不矮,留着一個領導式的秃頭發型,一個大大的鷹鈎鼻很是搶眼,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十分陰鹫,這讓陳光大一下就聯想到了“座山雕”那老家夥,這人要是去演座山雕恐怕都不用化妝,不過緊跟着又走下來的一位豐滿少婦,陳光大的目光瞬間就給她吸引了過去。
陳光大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這女人,一般的女人要麽就是美麗動人,要麽就是優雅有氣質,可這女人就好像是專門爲床笫之歡而生的,算不上多麽漂亮,卻能給人一種媚到骨子裏的感覺,甚至讓人第一眼望去,就有一種強烈想跟她發生關系的沖動,但絕不是談情說愛!
狐媚!
這是陳光大唯一能形容她的詞,這女人就像個真正的狐狸精一樣,渾身都散發着一種強烈的誘惑感,她的身材已經不是前凸後翹這麽簡單了,完全就是個誇張的沙漏型身材,偏偏還擁有一張精緻的小臉蛋,男人想滿足的欲望幾乎都能在她身上找到,讓他唯一有過這種感覺的也就隻有丁莉了。
“别盯着人家看,那是昆爺的老婆錢波波……”
一旁的周桂花忽然用力捅了一下陳光大,陳光大這才趕緊收回肆無忌憚的目光,能讓他失态的女人可是相當罕見,不過他倒是沒想到,這女人的名字居然也這麽有意思,果然是人如其名好大的波啊!
錢波波穿着一身粉色的水貂皮大衣,裏面直接就是件低領的緊身裙,很大方的露出了一截大海溝出來,就跟塞了兩顆大水雷在懷裏一樣,而她很快便溫柔的挽住了昆爺的手臂,輕輕朝着剛下來的一幫人颔首緻意,陳光大這才驚覺,原來後面還有一群神态嚴峻的警察。
“幾位樓上請……”
昆爺親自領着一幫警察走了進來,看态度居然還十分的客氣,一幫警察一言不發的往樓上走去,手裏還拎着好幾隻沉重的大皮箱,而一起進來的黃茂龍則大聲的說道:“所有接待過死者的人都跟我上樓,殺活屍的那兩個也上來!”
“糟了!不會是檢查指紋吧……”
兩個媽媽桑的小臉瞬間就白了,她們倆可是按照陳光大的提議做了假,找了個高檔洋酒瓶上去充數,可那上面除了她們誰的指紋都沒有,不過陳光大卻低聲說道:“别慌!瓶子上全是血查不出什麽東西的,一切都按照之前說的辦就行了!”
一群人忐忑不安的跟着黃茂龍上了樓,那幾個警察一看就是黑山城裏派出來的,說不定就是刑偵方面的專家,不過等他們上了樓後之後,卻發現半條走廊都已經給封閉了,就看一幫警察不斷在包房裏進進出出,手裏還拿着很多儀器和試紙在測試什麽,一個女人則在旁邊不停的拍照。
昆爺冷着臉坐在了小廳的沙發上,不聲不響的開始閉目養神,錢波波則乖巧的給他揉着肩膀,整個現場立刻一片鴉雀無聲,誰都擔心無妄之災會落到自己頭上來,陳光大也很低調的縮在人群之後,不想去當什麽出頭鳥。
“殺活屍的兩個小子給我站出來……”
昆爺身後忽然走出來一個精瘦的家夥,看年紀應該跟陳光大差不多,而陳光大聞言立馬跟小娘炮對視了一眼,也隻能乖乖的走了出去,誰知對方卻二二呼呼的問道:“就你倆殺了活屍嗎,有看到是誰下的毒嗎?”
“呃~”
陳光大猛地一愣,真不知道這話該怎麽接,因爲這貨問的全是廢話,也不知道這傻缺是怎麽混到昆爺身邊去的,不過他還是硬着頭皮說道:“沒看到!我們倆是下午剛來的,一過來就被叫去殺活屍了!”
“噗哧~”
錢波波忽然捂着小嘴笑了起來,估計是被陳光大的大舌頭給逗笑了,但她放下手就跟着說道:“你是蘇京人吧,你這口音我一聽就聽出來了,不過咱倆可是老鄉哦,你是蘇京什麽地方的?”
“龍崗的……”
陳光大随嘴胡謅了一個地方,誰知道錢波波卻一下子跳了起來,驚喜無比的說道:“你也是龍崗的呀,你快說你叫什麽,說不定咱倆以前還見過呢,我家就住在龍崗花園新村,門口有個很有名的小籠湯包你知不知道?”
“知道!李記湯包是吧,我叫劉天良……”
陳光大目不斜視的看着她,沒想到運氣居然背到了這種程度,順口說一個都能說到人家家門口去,但接下來更刺激的卻來了,錢波波居然指着他狐疑道:“我好像在哪見過你,我親戚去世的時候,給她主持葬禮的人好像就是你,你以前不會是做白事的吧?”
“大嫂!你肯定認錯人了,我一直都在保險公司上班……”
陳光大驚得差點原形畢露,趕忙搖着頭矢口否認,不過就在錢波波苦思冥想的時候,一個警察卻忽然走了過來,舉着一瓶空的洋酒說道:“把碰過這瓶酒的人都給我叫過來,不管是進貨的還是出庫的我都要!”
“領導!這瓶酒不是我們這的,我們這沒有這麽高檔的酒,是客人自己帶來喝的……”
媽媽桑吳豔硬着頭皮走了出去,誰知旁邊立馬就有人給她猛使眼色,可就在吳豔困惑不解的時候,黃茂龍卻怒不可遏的罵道:“你是不是昏了頭了,這瓶芝華士還是你昨晚送出去的,你連自己的酒都不認識了嗎?”
“芝華士?不…不是人頭馬嗎……”
吳豔的臉色猛地一變,下意識就看向了身後的周桂花,誰知周桂花陰笑一聲之後就說道:“你瞅我做什麽,這芝華士可是你的獨門壟斷,整個場子就隻有你豔姐一家有,客人也是你們一組接待的,你就算想抵賴也賴不到我們身上啊!”
“你你……”
吳豔驚怒無比的指着周桂花,這絕對是周桂花臨時把酒瓶子給調換了,不過陳光大卻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了她,大聲說道:“豔姐!你怕什麽,人家還沒說這酒有什麽問題,你可别把屎盆子往自己腦袋上扣啊,經手這瓶酒的人可多了去了!”
“對對對!昨晚包房裏進進出出那麽多人,就算有問題也跟我沒關系……”
吳豔立馬不倒翁一樣連連點頭,可周桂花很是吃驚的看着陳光大,不明白他爲什麽要幫着她的仇人說話,但警察卻面無表情的說道:“問題正是出在這瓶洋酒上,這酒裏被人放了屍毒,張少他們喝了之後才會屍變,經手過這瓶酒的人一個都跑不了,連你們昆爺都會有很大的麻煩!”
“哼~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會蠢到在自己場子裏下毒嗎……”
昆爺冷哼一聲就走了上來,臉色已經是鐵青一片,誰知警察卻冷冰冰的看着他說道:“人是在你們這死的,從屍變時間上來判斷,他們也一直沒有離開過你們夜總會,就算不是你派人下的毒,這件事你也逃不了幹系,張少他們是什麽身份想必你也知道吧?”
“你這意思就是說,這黑鍋一定要讓我來背了是吧……”
昆爺額頭上的青筋已經全部鼓了出來,可以看出他正在壓制着極大的怒火,誰知陳光大卻忽然上前一步說道:“昆爺!請您容許我插一句嘴,事發之後我是第一個進入現場的,我還算是比較有發言權的!”
“你說……”
昆爺猛地一揮手臂,直接脫了貂皮大衣扔給了錢波波,而陳光大緊跟着就說道:“我個人覺得是幾位警官的思路有問題,拿了一瓶有毒的酒就說有人故意在裏面下毒,但我們剛剛在裏面打鬥的那麽激烈,什麽東西都有可能沾上屍血,更何況那瓶子本身就有不少血!”
“哼~我們有問題?我看是你有問題吧,我幹了三十年的刑偵,還不如你一個小白臉嗎……”
警察立馬憤怒無比的瞪向了陳光大,可陳光大卻搖搖頭道:“我并沒有質疑您的專業性,我隻是想說出我所看到的東西而已,不過在此之前,領導是否能回答我一個問題,請問包房裏一共有多少活屍呢?”
“屁話!當然是六隻,活屍可是你們殺的……”
警察忍不住怒罵了一聲,似乎把陳光大當成故意來找茬的了,誰知陳光大卻聳了聳肩膀說道:“您看!你們主觀上首先就發生了失誤,看到六隻被砍死的活屍就認爲有六隻,可我要告訴你們,那裏面所有人都被感染了,你相不相信?”
“放屁!怎麽可能,活屍怎麽可能攻擊同類……”
警察怒不可遏的瞪着陳光大,可陳光大卻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并沒有說那些小姐已經屍變了,而是在她們被咬死之前就已經感染了屍毒,隻是比那些客人晚上許多而已,你隻要仔細看她們的眼睛就能看出問題來,相信以各位警官的水平,應該能檢測出這其中的區别來吧!”
“你要是敢胡說八道,我一定把你斃了……”
警察又惡狠狠的指了指陳光大,轉身就帶着自己的手下又進了包房,整個現場再一次變的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默默的等待着檢測結果,但昆爺卻忽然看向陳光大問道:“你覺得問題到底出在什麽地方,是不是那瓶酒被人下了毒?”
“小子!你可想好了再說啊……”
黃茂龍忽然深深的看向了陳光大,好像在刻意提醒他什麽似的,可陳光大卻看也不看他一下,直接說了“毒品”兩個字,昆爺的雙眼立即一亮,趕緊朝着二二呼呼的男人說道:“阿強!你趕緊去讓他們檢測那些冰,再仔細盯着他們,别讓人給我動了手腳!”
“包我身上……”
二二呼呼的阿強大搖大擺的朝包房裏走去,昆爺也背起雙手不說話了,可吳豔卻偷偷的拉了拉陳光大低聲道:“謝謝你幫我說話啊,但你别太出風頭了,龍哥那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當心他整你啊!”
“如果這時候再不出頭,我跟鹹魚有什麽區别?”陳光大得意洋洋的看了吳豔一眼,透露出無比強大的自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