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戴着紅袖章的士兵忽然大步走了過來,似乎是專門維持鎮内治安的軍警,他們很不客氣的上來用力推搡着衆人,槍口還時時刻刻指着他們,不過陳光大在轉身的同時卻對方小雅說道:“你沒必要跟着我們瞎混,以你的姿色應該能在這裏混的風生水起!”
“怎麽混?把腿張開給那些臭男人玩弄嗎,那種日子我早就過夠了……”
方小雅竟然十分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站在了他的身旁,誰知她們身後的兩個女人卻突然沖了出來,急切無比的說道:“長官!我們不是什麽挑糞大隊的,我們都是從别的地方逃過來的,根本不認識他們,你讓我們幹什麽都行的,别讓我去送死啊!”
“你說不是就不是啦,再啰嗦現在就送你們去前線……”
領頭的軍官惡狠狠的推了兩女一把,連一點憐香惜玉的打算都沒有,不過想想倒也十分的正常,現在這世道最不缺的就是投懷送抱的美女,如果對每個人都假以顔色根本就别想做事了,而兩個從古鎮出來的女人隻好可憐巴巴的縮了回去。
“離我們遠點啊,咱們又不認識……”
田二缺又猛地将兩個女人給推開了,滿臉嘲諷的瞪了她們一眼,兩個女人這下弄得裏外都不是人了,哆哆嗦嗦的跟在衆人身後無比的惶恐,而衆人則被壓着徑直往東面城牆方向走去,所過之處基本都有人在加班加點的幹活,不是在蓋房子就是在制造守城裝備,原本成片的樹林全都給砍成了秃瓢。
這幫人逃難過來最多不過三四天,整座鎮子還都籠罩着一股凝重的氣氛,馬路上除了呼呼大睡的窮人之外,幾乎就看不到一個閑着的人,所有人都在忙的到處亂蹿,但夏菲卻十分不解的問道:“他們既然知道屍潮随時都有可能過來,爲什麽不選擇躲到更遠的地方去呢?”
“他們的領導在賭,用二十萬人的性命去賭屍潮會不會過來……”
陳光大毫不奇怪的淡淡一笑,跟着就說道:“反正過不過來他都不會死,倒黴的隻是下面人而已,但他要是賭赢了就能最大程度的保存實力,甚至借着這裏慢慢恢複元氣,這塊地方的條件還是比較得天獨厚的!”
“如果是你,你會賭嗎……”
方小雅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一雙大眼睛裏充滿了靈動之氣,而陳光大點點頭就說道:“幹嗎不賭,富貴都是在風險中拼出來的,不過要是換成我在這裏做主的話,我肯定會讓人想辦法把屍潮給引開,而不是傻乎乎的在這裏造城牆,牆造的再高也擋不住肥屍王聯手攻擊!”
一行人說着就已經到了東面的城牆邊,可憐的城牆估計連地基都沒打好,就硬生生的用土石開始往上壘砌了,即使中間澆了混凝土也是豆腐渣工程,擋一擋三五成群的小活屍還沒問題,隻要上十萬的活屍一過來,肯定能把這破城牆給活活推平,甚至來上幾場大雨這城牆就得自己倒塌了。
“我艹!還真尼瑪是送死鬼大隊啊,納粹集中營的條件也比這好啊……”
王大富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們的駐地,所謂的駐地就緊挨着豆腐渣城牆,隻用鐵絲網随便圈了一塊空地出來,用破木闆搭了幾個棚子就算是營房了,不過這邊被看管的倒是十分嚴格,不但有荷槍實彈的士兵在旁邊日夜把守,旁邊的廠房頂上甚至還坐着狙擊手。
“哼哼~想換地方住也可以啊,隻要殺掉十隻活屍就能去陷陣大隊,幹掉五十隻你就能當軍官分配住房……”
軍官很是輕蔑的冷笑了起來,王大富這體形任誰看了都像個戰五渣,不過陳光大卻朝他所指的地方看了過去,那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廠房,裏面橫七豎八擺了不下上百張高低床,可除了一堆赤膊大漢之外,每個人懷裏居然還都摟着個女人。
“這就是什麽陷陣大隊嗎?那些女的不會是派發的吧……”
陳光大詫異無比的摳了摳下巴,誰知對方居然真的點點頭道:“當然!隻要你們能割十個活屍腦袋回來,想要什麽樣的妞我們都能給你們找,割二十個回來就能免了你們的死罪,可以跟普通百姓一樣去生活,反正你們記住,開戰的時候一個腦袋兩斤米,砍的越多我們獎勵的越多!”
“我算是聽明白了,感情這裏關的都是些死刑犯是吧……”
陳光大左右看了看“沖鋒陷陣”兩個大隊的駐地,隻能用匪氣森森來形容裏面的人,不過等對方點了點頭之後,他又跟着說道:“長官!你看我先跟你挂個帳行不行,隻要一開戰我負責給你砍二十個腦袋回來,全都讓你們拿去領賞,但現在麻煩把我的家眷給安排一下,能找個單間給她們住一住就行了!”
說着,陳光大就從包裏掏出了一條香煙塞給對方,連同自己腕上的昂貴金表都一起塞給了他,對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拍拍手裏的香煙就說道:“希望你的能力跟你的口氣一樣大,今晚我先讓她們幾個住我辦公室,如果開戰之後你回不來的話,那她們就得給我去陪陷陣營的人了!”
“放心!我可是拎着腦袋在幹活,不會跟自己開玩笑的……”
陳光大自信滿滿的點了點頭,又對夏菲悄悄使了個眼色,夏菲和方小雅隻好跟着軍官去了旁邊的活動闆房,幾個士兵則打開了後面的鐵絲網,陳光大等人隻能無奈的走了進去,駐守在這附近的至少有上千名士兵,要是赤手空拳鬧起來的話肯定得給人打成馬蜂窩。
“人不少啊……”
陳光大站在門口來回的掃視,這裏面至少關着兩三百号人,不但有五大三粗的老爺們,甚至還有一群小娘們身在其中,不過即使是這種鬼地方,也依然有鮮明的等級制度存在,大部分人都和衣睡在潮濕的草地上,可有一幫人不但身在棚子裏睡着木闆床,甚至還有小娘們陪着一起睡。
“喲~這麽晚還來新人啦……”
一個老秃頭忽然從木闆上坐了起來,身邊還躺着個呼呼大睡的老婦女,他滿臉戲谑的打量了一下幾個人之後,便點上一支煙說道:“把身上所有的東西都交上來,然後全都到旁邊去蹲馬步,把自己犯的事都說一遍,我不說起來你們誰也不許動,聽到了沒有?”
“你他媽吓唬誰呢?當老子沒蹲過苦窯是怎麽着……”
田二缺很是不屑的撸起了袖子,直接露出了一條龍尾紋身出來,不過這老秃頭一看就不是這裏的頭,睡在他們中間并且摟着兩個小美人的應該才是,而那人此時也醒了過來,卻懶洋洋的閉着眼睛說道:“看來有人不服管啊,二當家,你還不給他們上上課啊!”
“他媽的!大晚上也瞎折騰,你們幾個今晚要倒大黴了……”
老秃頭罵罵咧咧的從木闆上站了起來,随着他重重的一跺腳,睡在周圍的人幾乎全都呼啦啦的站了起來,還有幾個穿着破衣爛衫的壯漢拎起了木棍,全都兇神惡煞一般的瞪着陳光大他們。
“長官!要是打死人了你們管不管……”
陳光大忽然扭頭看向了門外的兩個守衛,誰知兩個守衛卻直接翻了翻大白眼,很是不屑的點上香煙走到了一邊,但對面的老秃頭卻冷笑道:“你們今晚就算叫破喉嚨都沒用了,這些守衛可都是咱們的人,識相的就趕緊跪下來叫爸爸,省的咱們浪費力氣!”
“不不不!你們肯定是誤會了,我這話可是替你們問的……”
陳光大忽然陰陰一笑,直接卸下身上的背包用力扭了扭脖子,而其他幾個人也不外如是,全都放下東西開始活動筋骨,就連剛剛加入的楊銳都沒有二話,捏了捏拳頭後就說道:“右邊那樣的我差不多能打十個,你們呢?”
“老子一個人都包了,誰也别跟老子搶……”
田二缺忽然一腳踹在鐵絲網上,“咣”的一聲大響之後,他居然猛地拔出了一根固定用的鋼筋,其他人也是有樣學樣,紛紛把插在泥地裏的鋼筋都給拔了出來,楊銳掂了掂鋼筋的份量就點頭道:“這下多打十個應該不成問題了,說不定三十個都行!”
“幹吧!今晚太他媽憋屈了……”
邱實猛地一掄鋼筋,居然直接跟田二缺一起撲了上去,陳光大也興奮無比的大笑一聲,掄起膀子就閃電般沖了過去,這兇猛無比的架勢立刻吓得對方目瞪口呆,幾個壯漢隻來得及驚呼一聲,竟然眨眼間就給他們放翻在地,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暈倒在地。
“快給老子上啊,弄死他們……”
睡在中間的牢頭終于蹦了起來,就跟火燒屁股一樣大喊大叫,他沒想到陳光大他們才六個人也敢反抗,但他們六個人就如同六條猛虎一般,所到之處根本沒有一合之敵,就連那死胖子都缺德的一塌糊塗,專挑人家的屁股和褲裆亂割。
“全爺!這可怎麽辦啊,這幫人太他媽兇啦……”
二當家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直接把木闆上的女人踩的嗷嗷慘叫,而牢頭早就被震驚的遍體生寒了,他們說白了不過是幫烏合之衆而已,很多人壓根就沒有拼命的意思,還沒等人家撲過來他們自己就先倒下了,隻靠他的親信手下根本就擋不住這夥人。
“哦哦哦……”
外面忽然發出了海嘯般的歡呼聲,在城牆上幹活和放哨的人都看起熱鬧來了,就連對面陷陣隊的人也通通爬了起來,趴在鐵絲網上拼命的加油鼓噪,反正他們這些看熱鬧的人不怕事大,歡呼聲很快就演變成了震天的喊殺聲。
“他媽的!這幫兔崽子想想造反了……”
不遠處的一間辦公室裏,忽然沖出來一位肩扛兩杠三星的高級軍官來,直接掏出手槍就想沖過去,誰知一位五十多歲的老男人卻攔住了他,看了看前方就淡淡的說道:“好像來了幾個狠人啊,天亮之後就送他們去該去的地方吧,我倒想看看他們是不是隻會内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