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的青龍直接脫了鞋子走上了場地,他留着一頭精悍的站樁短發,渾身的肌肉不算發達卻十分有力,不過他說話的口氣卻并不算嚴肅,一句玩笑出來立刻讓氣氛輕松了起來,但高個的女人卻站在柱子後沒露面,似乎刻意保持低調。
“因爲我今天有要事在身,所以隻能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你們能學多少就算多少,等後面我會再免費補你們一節課的……”
青龍說着就解開了衣服扔到了一邊,一衆學員立馬興奮了起來,沒想到今天居然能白撿半個小時的課,而幾個助教這時也一起走了過來,直接模拟成活屍在旁邊張牙舞爪,但青龍隻是拿了一把小匕首,就開始跟幾個助教演練起來。
原來青龍并不是在教衆人怎麽搏殺活屍,而是在教大家如何盡快擺脫活屍的糾纏,用什麽方式可以掩蓋自己的氣味不被發現,并且還羅列了許多非常有用的實戰經驗,但無一不是保命爲主戰鬥爲輔,跟陳光大的觀念十分吻合,他在授課的時候也都是強調動腦,格鬥是窮途末路時候的非常手段。
不過俗話說的好,三人行必有我師焉,雖然青龍教授的東西并不能讓陳光大耳目一新,但他對于野外求生也有十分獨到的見解,陳光大真心覺得自己這一千塊沒白花,取長補短也是他現在最渴望的東西,聽着聽着他就逐漸的入迷了。
“館長!我覺得你有個地方說的不對,保持安靜是非常必要的,但在不确定是否安全的情況下,故意制造點動靜出來也能發現潛在的威脅……”
陳光大忽然舉手站了起來,不過這一站起來他就後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才好,沒想到這一時技癢的臭毛病居然會發生在他身上,而青龍立刻饒有興趣的看向了他,問道:“小兄弟也是在外面經常跑的嗎?”
“呃~我沒出去搞過物資,但我在逃進黃金城的路上也遇過幾次險……”
陳光大急忙做出一臉謙遜的表情,不斷提醒自己隻是來打探消息的,不過青龍哈哈一笑就說道:“你所說的方法雖然很正确,但你未免太操之過急了,我們接下來就要說到掃清潛在威脅的辦法,而且比你亂敲一氣更有效哦!”
“我拭目以待……”
陳光大趕緊一屁股坐了回去,卻用眼角餘光盯着柱子那,果然!一直站在後面的女人終于露出了半張臉,明顯十分狐疑的在打量着他,陳光大立馬确定她就是那晚的女戰士,被人稱作小菲的娘們,而這青龍館長恐怕就是他們沒露面的帶頭大哥了。
接下來陳光大并沒有聽清青龍在教授什麽,他滿腦子都在思考這幫到底是什麽人,他們到底是不是李槿宸的秘密部隊,不過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學員們連忙站起來跟青龍握手緻謝,但青龍握着陳光大的手笑道:“後天下午的課程你可别缺席哦,到時我一定讓你心服口服!”
“哪裏的話,我已經很服氣了……”
陳光大連忙謙虛的笑了笑,轉身就跟着一幫學員往外走去,誰知後面卻突然有人喊了聲“六哥”,陳光大差一點點就回頭了,要不是這稱呼隻有楊浩一個人在用,他絕對會直接露餡,這喊聲明顯是女戰士在試探他。
“嗯?你認識這小子嗎……”
青龍十分狐疑的看向女戰士,而女戰士則蹙了蹙眉頭說道:“他的聲音很像那晚跟我動手的男人,不過他應該不會來這裏當學員,以那幫人的身手,根本不需要來這裏學習什麽!”
“你認爲他是來學習的?在我講課的時候,他至少露出了三次不屑一顧的表情……”
青龍看着陳光大緩緩離去的背影,雙眼忽然微微眯了眯,然後拍着女戰士的肩膀就說道:“我們恐怕已經暴露了,趕緊去查他一下,如果确認是他就直接做了他,不過在他臨死之前一定要給我問出,到底是誰在指使他!”
……
“什麽?你們要出海?你沒開玩笑吧……”
李廣義十分驚愕的看着陳光大,手裏的茶杯都差點掉了下來,而陳光大則掏出了一疊黃金券放在茶幾上,敲了敲之後就笑道:“五千塊勞務費,送我們去再送我們回來,就是這麽簡單!”
“你必須得告訴我你們到底出海要幹什麽,否則這錢我不要也罷……”
李廣義把黃金券推回去用力搖了搖頭,而陳光大則掏出香煙扔了一支給他,笑呵呵的說道:“别這麽緊張,我們又不是要你去搞走私,我們隻是收到了一條非常可靠的消息,說野熊島上有一艘撞毀的氣墊船,裏面裝有大批的軍火,我們隻是想把軍火給搞回來而已!”
“野熊島?那可不是咱們國家的境内啦,光單趟就得一兩天的時間……”
李廣義點燃香煙深深的看着他,但陳光大卻靠在椅子上笑道:“富貴險中求嘛,去撿便宜應該比你們打漁要容易多了吧,你要是擔心風險大的話,我再給你加兩千塊怎麽樣?這活外面也有很多人想搶着幹的哦!”
“這不是錢不錢的事,咱們一個院裏的鄰居,談錢傷感情……”
李廣義忽然十分豪爽的擺了擺手,卻又笑眯眯的把黃金券收進了口袋,而陳光大站起來就笑道:“明早天一亮咱們就出發,這一路上的費用都算我的,這些錢純當你的勞務費了,但你可一定要把船給我檢查好了,我可不想在太平洋裏過大年!”
“放心好了,我那船後面還挂了一艘大飛,誰也别想抓到咱們……”
李廣義很是爽快的拍了拍他的胳膊,熱情無比的送着陳光大出了門,而陳光大剛走進自己的小卧室,王安妮便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急赤白臉的說道:“不好了!警察把咱們的店給封了,說咱們偷稅漏稅還買賣人口!”
“切~連買賣人口都弄出來了,是不是把咱們店給徹底搜了一遍啊……”
陳光大吸着香煙很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估計有人已經發現朱飛是他的手下了,警察這才按捺不住過去抓人的,但王安妮卻說道:“連棺材都快給他們翻過來了,你趕緊想想辦法吧,雖然到處都在買賣人口,可真要是追究起來也是犯法的呀!”
“你别急!先把員工們都帶回宿舍,我這就打個電話……”
陳光大混不在意的揮了揮手,王安妮隻好唉聲歎氣的出去了,而陳光大跟着就把電話打給了柯雯,說道:“柯女王!李槿宸那家夥來報複我啦,不但在到處搜捕我的人,還直接把我的棺材鋪給封了,你要是不幫這個忙,我可跟他們說你是我老婆啦!”
“呸~你成天就知道胡說八道……”
柯雯“咣當”一聲就直接掐了電話,連一丁點的猶豫都沒有,但陳光大卻十分得意的嘿嘿一笑,在鍋裏翻出根玉米棒子就往外走去,誰知大門外卻突然湧進來一大幫警察,領頭的王炎冷笑一聲就說道:“對不住啦!上頭下了死命令,必須要你把人給我交出來!”
“王局長這話我怎麽就聽不懂呢?你到底想要我交什麽人啊……”
陳光大咬着玉米吊兒郎當的看着他,站在王炎身後的劉屎包也不敢看他,腦袋都快垂到褲裆裏去了,但王炎卻抖出了一張通緝令,上面赫然是朱飛的素描畫像,他直接就說道:“這小子是你的手下吧?現在上面指明要他,趕緊把人給我交出來!”
“咦?這不是朱飛那死鬼嘛,這小子到底犯什麽法啦……”
陳光大一把扯過通緝令,假裝驚疑不定的看着畫像,但王炎卻冷聲說道:“他犯什麽法你不需要知道,現在是軍部指明要抓捕這個人,所以你也别怪我翻臉不認人,我也是身不由己的打工仔,但你要是敢窩藏逃犯的話,待會來的恐怕就是軍隊啦!”
“這個真幫不上忙,你們要想找他的話恐怕隻能燒紙招魂了……”
陳光大攤着雙手一臉愛莫能助,見王炎雙眼一瞪就想翻臉,陳光大急忙指了指劉屎包就說道:“不信你就問你小老婆嘛,那晚老水家兒媳婦突然屍變,第一口吞的就是我手下,你小老婆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啊!”
“呃~我……我好像是看到他被吃了,一口就被吃沒了……”
劉屎包先是狠狠一愣,也隻好硬着頭皮撒謊了,可表情卻比哭還難看,但王炎卻猛地一揮雙手,一幫警察立刻如狼似虎的沖進了小屋,直接把他們租住的地方翻了個底朝天。
不過一幫人很快就沮喪的走了出來,手裏居然還拿着一張朱飛的遺像,郁悶的說道:“沒發現什麽特殊的東西,他們還給那小子設了個靈堂!”
“你看吧!我說人早就死了吧,爲了一個馬仔我也犯不着跟軍部做對吧……”
陳光大攤着雙手一臉的無辜,王炎隻好滿臉愠怒的轉身走了出去,但陳光大卻偷偷在劉屎包屁股上捏了一把,劉屎包立刻紅着臉匆匆的走掉了,根本連屁都沒敢放一個。
“陳老弟!你怎麽又惹上這幫家夥啦,這些人可是屬瘋狗的……”
李廣義滿臉焦急的從屋裏跑了出來,但陳光大卻得意洋洋的說道:“沒事!我兄弟早就躲起來了,老水家那棟青樓你知道吧,都快成鬼屋啦,讓他去搜他們都不敢去搜,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