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經過

時間回到七天前的那個晚上,地點停在那個類似圖書館的地方。

一個小盜賊正皺着眉頭看大學士的辦公桌上的三本厚厚的書本,不,應該說是某種記錄。

他現在必須将這三份類似記錄的東西給偷出去,神不知鬼不覺的。

爲了賺20枚金币,他其實也蠻拼的。

“當啷啷!”

突兀而來的聲響吓得小盜賊下意識的就鑽到了書桌底下。

然後,某個書架的夾縫裏,傳來了幾聲呻吟,仿佛是醉漢睡夢中的呓語。

有鬼!

這是葉小盜賊的第一個反應,然後他看到了,在最裏面的書架的地上,有一個空酒瓶。

火光下,金光閃閃。

散發着任何一個人類都無法抵擋的黃金的光彩。

金的!

小盜賊一眼就認出了那個酒瓶的材質。

他猶豫了一下,再仔細傾聽了一下,确定沒有動靜了之後。他才慢慢的從書桌底下鑽出來,順手将那三本記錄藏在紙堆下。

然後,他又看了看那黃金的酒瓶。

蹑手蹑腳的就朝着那個酒瓶走去。

反正是來偷東西的,也不差多偷一個黃金酒瓶,這東西應該很值錢。也不知道這個大學士發什麽神經,居然在藏書樓裏喝酒,并且還喝醉睡着了。

小盜賊自己這樣對自己說。

很快,他就摸到了酒瓶的地方,探出頭,他往兩個書架的夾縫裏看了一下。

隻見一個白胡子老頭一臉的酒氣,正側躺在書架邊呼呼大睡,手中還拽着一個酒杯,也是黃金制的。

小盜賊拾起那個黃金酒瓶,上面花紋繁複,很是優美,一看就知道是貴族用的東西。

他開始猶疑起來。

這種東西,估計也賣不出去,誰敢在城裏販賣偷來的貴族的東西,這簡直就是找死。

就算自己膽大敢賣,也沒人敢收啊。

而且這個城市,領主的聲望很高,别說買了,估計自己拿出這個酒瓶來,立即就會被買家扭送去監獄吧。

當然,也有要錢不要命的人會收,但這種人,誰知道會不會黑吃黑啊。

錢,固然重要,但是命更重要。

小盜賊的三觀還是比較正的。

至少在盜賊中,他的三觀是比較端正的。

要命不要錢。

所以,他放下了手中的酒瓶,正想要離開。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幾乎讓他當場跳了起來。

“小偷!”

那白胡子老頭猛地跳了起來,瞪着一雙醉眼朦胧的眼睛,愣是炯炯有神的抓住了小盜賊的手。

這一抓之下,小盜賊幾乎是跳了起來。

一是吓得,二是手腕上的力道讓他痛的。

小盜賊明白,這個白胡子老頭比他可強多了,自己這下是被抓了,逃不掉了。

“哈!我說怎麽有點吵,原來是你這隻小老鼠,正好,我喝酒喝的肚子餓了,拿你烤了吃。”白胡子老頭看着他,不懷好意的笑了。

小盜賊看着這個白胡子老頭,用另一隻手按了按眉心。

好吧,這又是一番周折了。

小盜賊這樣對自己說。

……

葉郁收回思緒,将目光集中在眼前,在他面前,哈勞斯正仔細的品味着他剛剛的叙述。

“也就是說,從那個叫羅伯特的找上你的時候,你就已經計劃好要坑他了是吧?”哈勞斯說道。

“嗯。”葉郁點了點頭。

“爲什麽?”哈勞斯問了一聲。

“一個騙子,找一個剛出獄的盜賊,能有什麽好事兒。而且這個騙子一開始就爽快的給了二十枚金币,你知道的,哈勞斯大人,像我們這些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下賤人,不管是什麽生意,都不可能這麽慷慨的。”葉郁拿起另外一個酒壺,給自己倒滿酒,喝了一口。

哈勞斯琢磨了一下,說道:“而且還是半逼迫的,傻子才不會上當。你說的那個斯汀的光頭豬猡大漢真的不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葉郁點點頭,說道:“大人真是明察秋毫啊。”

哈勞斯搖了搖頭,說道:“你什麽時候制定好這個坑他的計劃的。”

“你說的是,大學士的印章嗎?其實我也是見到了那個印章才有這個想法的,我在酒館裏定的計劃是打算偷了三本記錄然後在城堡裏呆幾天,然後等這件事情變成大事的時候,我再把三本記錄用另外一種方式還給您的。看到這個印章之後,我才萌發了這個念頭的。”葉郁老實交代。

“但是,你多偷了一個印章,而且是重要的大學士印章,然後偷偷的藏到那個羅伯特的錢包,又誘使傑弗瑞去搜查,一個新興的貴族,盜取大學士印章不報,這居心,就有些叵測了。或者說,偷偷藏匿了大學士的印章——不得已的情況下,這個甚至能夠調度軍隊的印章。你的心腸也太狠了一些。”哈勞斯說道。

“他的心腸也很歹毒啊,我隻是以牙還牙而已。對一個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留着他難道要讓他在陰自己一把嗎?”葉郁滿不在乎的說道。

哈勞斯贊同的點點頭,說道:“說的也是,那麽,你爲什麽知道傑弗瑞會提前審訊你,一般來說,我判下死刑的犯人,一般都是不用審問,第二天直接拉出去吊死的。”

“這個麽,要從哪裏說起呢?”葉郁想了一下,有些想法他已經有些忘記了,他整理了一下,說道:“這個隻能說是直覺了吧,我從城中人聽過很多對您大兒子的贊美。但是我當時就有一個疑問,如果這個大兒子真的這麽賢明和受人愛戴,那麽爲什麽他的弟弟要早早的宣布放棄繼承權,請原諒我的心理陰暗,我第一個想法就是,如果傑弗瑞大人真的那麽賢明,那麽不應該是兄友弟恭,至少表面上是那樣的。但是弟弟早早宣布繼承權,而且足不出戶,我第一個想法就是弟弟被軟禁了,而且被以某種方式給逼迫放棄繼承權。”

“繼續說下去。”哈勞斯慢慢坐直了身子,有些嚴肅的說道。

“一個深受愛戴,幾乎當城主已成定局的情況下,爲什麽還要逼迫弟弟放棄繼承權,到底有什麽原因,不但要弟弟放棄繼承權,還要禁足。在這個血統至關重要的世界,會是什麽呢?”葉郁微笑着:“而且城中人都知道,您的夫人爲您誕下了兩個孩子,他的血統應該是純正的貴族血統,那麽決定他繼承權的另外一個大因素已經不是問題了。爲什麽呢?他還要打壓一個賢能不如他,聲望不如他的弟弟呢?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決定他繼承權的一大因素有問題,城中人知道的并不是真想,傑弗瑞大人,他極有可能是一個私生子,而且他的父親很疼愛他,甚至并沒有給他一個私生子的賤名,他的父親欺騙了所有人,把他作爲一個繼承人,正統的哈勃家的人培養起來。”

“但是,他的父親可以瞞過所有人,甚至是他父親的親弟弟,但是傑弗瑞知道,有一個人是瞞不過的,那就是傑瑞米,他的弟弟。傑弗瑞知道,除了他的父親,還有一個人肯定知道他的身世,也就是您的夫人,他的另一個母親。雖然早已故去,但是難保傑瑞米不會知道什麽,看他對傑瑞米的反應,傑瑞米肯定是知道了他是個私生子的事實,不然的話,這放棄繼承權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就算傑瑞米裝作不知道,也不會造成這局面。至少,傑弗瑞不會這麽光明正大的對付他。當時我是這麽推論的”葉郁說着,然後喝了一口酒。

“傑瑞米的母親是一個很好的女人,合格的伯爵夫人。她也沒有把傑弗瑞當成是外人,說真的,傑瑞米像我,但是傑弗瑞,在性格方面,倒是像我的夫人。”哈勞斯似乎想起了什麽,罕見的放下了酒壺。

“所以,原諒我的心理陰暗,當時我是這麽想的。”葉郁說道。

哈勞斯搖搖頭,說道:“繼續吧。”

“後來我見到了傑弗瑞大人,我就更确定了,雖然他遺傳了你的一頭金發,但是眉眼中,有一些東方人的特質,看上去就是一個混血兒。可能是我在這方面比較敏感,總之我第一時間就确定了,當時我就覺得我的想法是正确的。”葉郁繼續說道。

“然後,你利用了傑弗瑞覺得自己是個私生子,不配得到城主位置的想法,慫恿他除掉傑瑞米?”哈勞斯再度拿起了酒壺。

葉郁點點頭,說道:“這是我能想出的最好的交易了。但是我當時我還不能确定傑弗瑞大人和傑瑞米大人之間的關系到底是怎麽樣子的,說真的,我當時是完全不信任傑弗瑞大人的,他太有上位者的樣子了。如果有可能的話,我肯定是要站在傑瑞米大人那一邊的。”

哈勞斯點頭,說道:“這孩子手段是很好的。”

“所以,我給出了兩個方法,第一個就是直接殺死傑瑞米,第二,就是幫助他和他的女仆私奔,讓他永遠離開。”

“啪!”聽到這裏,哈勞斯忍不住鼓掌起來,說道:“這個精彩,你這個精彩。”

葉郁笑了笑,說道:“我滿心以爲這位因爲自卑而對繼承人位置上有些偏激的傑弗瑞大人會選擇第一個方法,但是他想都沒想就選擇了第二個方法,我就覺得,或許我錯了,後來接觸了傑瑞米大人,我就感覺得到,傑瑞米大人壓根就沒有做繼承人的想法,他是一個浪漫而富有同情心的高尚的貴族,他是一個能夠爲了他人付出自己的人,他不想也不适合做一個繼承人,這個充滿人性黑暗的權力場,他隻要一上位,就會立馬被啃食殆盡,他最好的生存方式,就是生活在他賢明的哥哥的羽翼之下。”

哈勞斯點點頭,說道:“所以,當時你就設計好了,假裝把傑瑞米送出了城,當然越獄和私奔這件事情,有了掌握了整個城堡防務的傑弗瑞,這些都變得很簡單,也不用贅述了。你又拜托我通過大學士,将那種特殊的麻藥交給要毒殺你的傑弗瑞,最後讓傑弗瑞假死,然後招來傑瑞米,你很明白,在這種情況下,傑瑞米這個單純的孩子會吐出一切對其死去的哥哥的想法,他對他哥哥的敬愛,對哥哥的憧憬,還有,保護哥哥的決心。而傑弗瑞雖然在假死中,但是那種藥卻能保留他的聽覺和嗅覺。從此兄弟和解,關系就會如同我和克勞斯一般,在這種“生死别離”之後,兩人會更明白彼此之間的兄弟情義。從而完成我在藏書樓與你的協議,讓兄弟兩人能夠和睦的治理這個城市。”

“在我看來,他們隻是一個不知道表達的要保護弟弟的哥哥,一個不知道表達的要保護哥哥的弟弟而已。哈勞斯大人,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如果你能對傑弗瑞多一些關愛,對傑瑞米多一些支持的話,他們就不會因爲一個私生子身份,這麽的忌憚對方的情緒了,有什麽,也能好好的說出來了。你因爲對夫人的愧疚,導緻對傑弗瑞不冷不熱,而對傑瑞米寵溺有加,讓兩個原本就不會破裂的兄弟感情,變得岌岌可危了。”葉郁歎了口氣說道。

哈勞斯喝了口酒,也歎息了一聲,說道:“的确,這是我的錯。我畢竟是對我的妻子不忠了。”

“但是你的妻子原諒了你,還把傑弗瑞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你侮辱了你的妻子的大度。”葉郁毫不猶豫的指出。

哈勞斯不語,沉聲歎息了一聲:“看來,我要去我妻子墓前好好的忏悔一下了。”

“有用嗎?”葉郁臉色一冷。

哈勞斯看着葉郁,這個年輕的小盜賊,但是此時看上去,這個冷着臉的小盜賊,仿佛一位睿智的賢者。

他沒有生氣,他無法生氣,因爲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小盜賊,所做所說的,都是自然地,正常的,不應被指責的。

“我明白了,關鍵不是我的妻子,而是我的兩個孩子。”哈勞斯似乎受教了一般說道。

葉郁緩下神色,他大口大口的灌了好多酒。

接下來,就是兩人之間長久的沉默。

“我還有三個問題。”哈勞斯打破了沉默。

葉郁再度灌了一口酒,說道:“請說。”

“第一,你爲什麽知道傑瑞米,和勞娜有情,勞娜可是傑弗瑞的女仆。”

“第一,密道。他直接通向仆人居住的地方。不像是逼不得已的時候,用來逃走的密道。而且這個密道經常被使用,很明顯,這是一位貴族和女仆有私情。第二,傑瑞米大人住在城堡的地下,這不是一個貴族應有的待遇,如果我之前傑弗瑞大人軟禁傑瑞米大人的推測正确的話,那麽爲什麽,傑弗瑞大人會讓傑瑞米大人乖乖就範,除非那個女仆,在傑弗瑞大人的控制之下,畢竟我當時從城中聽來的消息,就知道傑瑞米大人是個浪漫的騎士,用這麽一個浪漫的騎士的心愛之人,無疑是控制他的最好辦法。處于傑弗瑞大人控制下的女仆,最顯而易見的就是傑弗瑞大人的貼身女仆了。不難猜到,當然我也是推測,其實推測錯與對都無妨,總之傑瑞米大人和一個女仆相愛就不妨礙我的計劃了。”

“原來是猜的。”哈勞斯點點頭,說道:“第二,你又怎麽知道傑瑞米并沒有繼承的想法?”

“因爲他房間裏的畫。”葉郁說道:“那些沒有嘴巴的畫像,其實忽略他們沒有嘴巴的缺陷導緻的可怖樣子,畫像中的目光,都透着正面情緒,無法想象這是一個被哥哥迫害的弟弟能畫出來的畫。而沒有嘴巴,可能是作畫者的一種心情寄托,沒有嘴巴就是不能說,什麽不能說?作畫者有什麽難言之隐。或者說,“說了也沒用?”,總之,這是藝術家的表現方式,我隻能從中猜出這麽多。而現在,我知道,這是傑瑞米大人是在提醒自己要隐藏好自己,不要讓父親注意到自己。但是一個藝術家心性,表現欲是最基本的,與其說這些畫,是他在提醒自己,不如說他是在和自己作鬥争吧,真是個了不起的人。”

哈勞斯微笑着,看着葉郁,說道:“好吧,真正的賢能之人,那你能說說,你在這場布局中,你一直相信着什麽,或者說,信仰着什麽,才能如此冷靜而且不遺漏的得到以上你所有的推測的。”

葉郁頓了一下,這次他沒有喝酒,而是放下了酒杯。

“或許,一個陰暗的故事,會有一個光明的理由。”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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