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金發擁有俊美臉龐的傑弗瑞哈勃,正玩弄着手上的一個印章,印章泛着紅潤的色澤,可見這個印章的材質,估計價值不菲,從色澤上來看,也看得出來,這個印章應該經常會被使用。
傑弗瑞有些玩味的笑了。
大學士的印章經常會被使用,但是那個小偷已經偷了将近一天的時間。
爲什麽,大學士那邊還沒有發覺?
傑弗瑞?哈勃眯起眼睛,心中歎息一聲:果然如那個盜賊說的一般,後會有期啊……沒想到,這麽快我就得再去找他一趟。
地牢中,葉郁也不停的在貼門上拍打,大嚷着:“獄卒大哥,聽到了沒有獄卒大哥,獄——卒——大——哥——”
而在這老門外的一處審訊室中,那肥壯的獄卒正一臉郁悶的嚼着什麽生物的幹肉,不時的給自己灌口酒。
他真想現在進到牢房中,把這個煩人的盜賊給拍成餅餅。
他一定會把這個盜賊給拍成餅餅的,如果不時傑弗瑞大人要求讓他活下去,并且不準虐待他。
他給自己灌了口酒,罵了聲娘。
他不明白爲什麽這個盜賊和傑弗瑞大人單獨待了一會兒之後,就得到了傑弗瑞大人的恩赦,免除刑訊之苦。
不過,傑弗瑞大人雖然年輕,但是卻是一個英明的繼承人,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英明的繼承人,相必以後自己的故鄉,會更加強大吧,而傑弗瑞大人,一定能夠很好的繼承老城主的爵位,說不定以後還能成爲公爵,擁有兩個以上的城堡呢。
想到這裏,獄卒不禁舉杯,默念一聲:“敬傑弗瑞大人。”
“獄卒大哥!”這時候,傳來的卻是那盜賊沒心沒肺的叫喊聲,這次他再也忍不住:“去你的酒桶罐子,給我閉嘴,小心老子割了你的舌頭。”
“不是……是有位貴族大人馬上要來見我了,你不開開門嗎?”盜賊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肥壯獄卒哼了一聲,從審訊室裏走出來,徑直走到葉郁的牢房前,當要開門的時候,眼角一閃,看向他的右邊,那邊有一個拐口,是一截上去的樓梯,是這個地牢唯一的出口。
他的手停頓下來,朝着那邊看着,看了一會兒,正當他要轉頭的時候,一個金發俊美青年從拐口處走出,朝他看來:“正好,我要見見這個狡猾的盜賊,把他拖到刑訊室。”
獄卒臉上肉一抖,這個時候金發青年已經離去了。
又被這個盜賊猜中了!
獄卒沒有多廢話,這是傑弗瑞大人下達的命令,他很重視,也很忠實和效率的給辦了。
葉郁一臉無奈的看着前方,自己的牢房門越來越遠,攤了攤手說道:“說真的,能讓我自己走過去嗎?”
此時的他,正被這獄卒抓着後領,一路拖行。
不多時,他又感受到了屁股和樓梯震動接觸的疼痛感。
獄卒不說話,隻是默默的拖着他走,葉郁感覺得到,這家夥絕對是對自己有什麽不滿,這是在公報私仇。
很快,葉郁就被帶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充滿着鐵鏈和刑具的房間。
前面端坐的,還是那位金發傑弗瑞大人,此刻正有些玩味的看着自己。
不過,那些侍衛卻不在了,隻有傑弗瑞?哈勃一人。
“退下吧。”傑弗瑞?哈勃說道。
獄卒躬身施禮之後,便離去了。
葉郁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說道:“真是好久不見,我的大人。”說着,還行了個禮。
“你很厲害。”傑弗瑞收起玩味的笑容,卻是很欣賞的笑了笑。
“謝謝大人。”葉郁微微一笑,沒有一個死刑犯應有的狼狽。
“這是你計劃好的?”傑弗瑞?哈勃從懷中取出一個紅潤印章。
“呃,出于一個盜賊的貪心,我才順手牽走了的,這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吧。”葉郁一臉惶恐:“您不是要再治我的罪吧。我已經快死了,您讓我痛快的去吧。”
傑弗瑞從懷中取出一枚鑰匙,說道:“你現在已經不是偷盜的主謀了,但是,你還是偷盜了城主的重要文件,這個罪名足夠你在監獄裏待上一輩子了。”
“那麽,傑弗瑞大人……您拿出這個鑰匙,又有什麽打算呢?”葉郁眨了眨眼睛,問道。
“你很聰明,或許比王國裏任何一個大學士,甚至将領都聰明,你不會想不到,我的打算吧。”傑弗瑞?哈勃說道。
葉郁長長的歎了口氣,說道:“看來是躲不過去了。那麽,您是要傑瑞米大人永遠開不了口呢,還是顯示一個兄長對弟弟的寵愛,協助他和您的女仆私奔呢?”
傑弗瑞?哈勃明顯愣了一下,随後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真是一個了不起的盜賊,說實話,你的智慧,做一個盜賊實在太可惜了。鑰匙就在這裏,你如果答應的話,就來拿吧,不過,拿了鑰匙,我想你也明白,你無法在達旦城裏面待下去了。”
“說真的,這個鬼地方,我待夠了。”葉郁走上前去,卻并沒有去拿鑰匙,而是直接走到一個“x”形狀的木架子邊上。
“爲了走出這個鬼地方,我什麽都願意幹,不要手下留情。”葉郁回頭,對着傑弗瑞?哈勃微笑。
傑弗瑞?哈勃看着葉郁,卻是罕有的猶疑了一下:“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嗎?你是一位了不起的人才,我可以想想辦法,讓你活下去。”
葉郁行了個禮,說道:“多謝大人的好意,您真是一個愛才的人,不過,小人隻是一個盜賊,是沒辦法光明正大的幫助大人的,而且要讓大人無條件的爲我越獄,這有損大人的騎士之名。”
傑弗瑞沉默一下,随後說道:“爲什麽?你要做到這一步,我想,這并不是因爲你想活命吧。”
“可能是因爲,我和傑弗瑞大人一樣,流着東方人的血液吧,你知道的,東方人一直被西方人說狡詐和卑賤,我可能是有點不服氣吧。”葉郁意味深長的一笑。
這一回,傑弗瑞徹底的呆住了。
……
“嘭!”
葉郁被扔回牢房,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後,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然後,他做了一個夢:
這是入夜十分,屢屢雨絲随着刺骨的北風打在臉頰上,激的兩人打了個哆嗦。
“老葉,你确定要這大下雨天的不打傘回去?”
這是一片屋檐下,雨絲在這裏串聯成珠玉般的雨線傾瀉下來,落在濕漉漉的地上,濺起些許的水珠。
說話的是一個高大青年,寬肩窄腰,身材勻稱結實,英俊的臉龐棱角分明,打濕的發絲貼合着他的臉龐,臉色被北風冷雨凍得發白。
“我說老趙,你确定現在要回去跟他們借傘嗎?”
回話的是一個瘦弱的青年,身形單薄,此時正仰着臉看屋檐上流下的雨線,清秀臉龐凍得有些發紫。
聞言,高大青年皺了皺眉頭,哼了一聲,說道:“都被說閑話了,再進去借傘,太丢臉了。”
瘦弱青年聳了聳肩,說道:“這不就成了,飯都吃不下給氣出來了,還想着什麽借傘回家啊。”
高大青年連連點頭,說道:“反正也沒傘,我們快點趕回去吧,幸虧我眼疾手快,我給咱們的寶貝帶了……我看看。”
高大青年擡手低頭,看了看手中紅色鼓囊的塑料袋,說道:“紅燒豬蹄……牛肉……還有一整隻小青龍……”
“我也看看。”正說着,清瘦青年也提起一個袋子,但相比高大青年的袋子來說,要癟了不少:“我順手牽了……三片西瓜……”
高大青年湊了過來,一臉鄙夷的說道:“就這些?都不夠塞牙縫的。”
“你見過冬天的西瓜麽?”瘦弱青年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見過。”高大青年肯定的說道。
“哪裏?”瘦弱青年不相信。
“這裏。”高大青年指了指瘦弱青年的口袋,說道。
“廢話!”瘦弱青年說道:“你在别地兒沒見過吧。”
“隻是我沒見過而已。”高大青年回過頭去,聳肩表示總是有其他人見過的。
瘦弱青年收起袋子,不再說話,再度擡頭看傾落的雨線。
“老葉,我們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高大青年也擡起頭,看着烏沉沉的夜空,說道。
“嗯。”瘦弱青年應了一聲,然後說道:“是不是個辦法,要不你回去做你的富二代吧,然後每天記得寄錢給我。”
“切,一點尊嚴都沒有啊你。”高大青年表示不屑。
瘦弱青年聳了聳肩膀,說道:“明明老爸是享譽國内的大富豪,你身爲他的獨子,居然不過錦衣玉食的生活,陪我這個流浪漢過朝不保夕的窮日子。”
高大青年低下頭,瞅着這個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瘦弱青年,說道:“沒想到,你還挺仇富的啊。”
“說了這麽多,你到底想說什麽?”瘦弱青年又打了個哆嗦,因爲有一陣大風刮過。
“我想去“另一邊”了。”高大青年很平常的說道。
“那你就去啊。”瘦弱少年滿不在乎的說道。
“你不想去嗎?”
“不想。”瘦弱青年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就算是爲了她,也不去嗎?”
瘦弱少年張了張嘴,卻并沒有說出話來,突然就沉默下來了。
“你也知道,我們這樣子,下個月的房租都交不出來了,再下個月,估計就要被掃地出門了,你……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你那麽抵制“另一邊”,但是,就算是爲了她,就當是我求你,就這一次,放棄你的自尊,怎麽樣?”
瘦弱青年猛然回頭,看向高大青年。
高大青年看着夜空,面無表情。
……
“吱呀。”
這是一扇門輕輕打開的聲音。
這是一扇一個叫做小商業街的商業街上的某個早點鋪樓上小閣樓的門。
昏黃的光線從門縫中透了出來,照在兩張寫着“我好冷”的臉上。
“寶貝,你趙叔回來了!”其中一張臉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後一哆嗦,再度表明了他很冷。
“老爸!”門内傳來一個稚嫩的童音,帶着欣喜,一個小身影飛撲而出,挂在另外一個瘦弱身影的脖子上。
“你這丫頭。”瘦弱青年苦笑一聲,說道:“快下來,你爸我的脖子要斷了。”
小女孩嘻嘻笑着從瘦弱青年的脖子上下來,另一隻腳還沒落地,就被一旁的高大青年給抱了起來。
“快放開我,快放開我,你這死蘿莉控,怪蜀黍,臭老趙!”
然後,高大青年的臉上就被一陣拳打腳踢。
“我勒個去,你這小丫頭片子,待會你趙叔給你帶的東西不給你吃了!”
“誰稀罕!”
“我說老葉,你看着丫頭……還打!嘿,你趙叔我還真就不放下你了。”
“死蘿莉控!怪蜀黍!臭老趙!”
就這樣,一大一小一邊打鬧一邊進了門,瘦弱少年看着兩人,嘴角微微漾起笑容,尾随而入。
“啪!”
這是門扉合上的聲音,也是昏黃的光線合上的聲音。
然後,就是門扉内傳來的嬉鬧的聲音。
……
一張床,兩個地鋪,一桌三椅。
廚衛一體,還有一台老舊的冰箱
這就是門扉内的擺設布置。
小女孩已經在床上睡熟了,房間内亮着一盞台燈,白皙的光線照亮了圓桌,以及上面淩亂的文具和書本,還有幾粒西瓜籽。
兩個大男人對面坐,高大青年手中拿了瓶劣質的白酒,不時的給自己灌一口。
他名字叫趙菁,像是個女孩名字,但他是個大老爺們,如假包換。瘦弱青年和小女孩都喜歡叫他老趙。
而那個瘦弱的青年,就是葉郁,趙菁叫他老葉,而小女孩叫他老爸。
熟睡的小女孩叫葉果,兩個人都叫他小丫頭,趙菁偶爾會叫她寶貝。
“我明天會去買設備,很早就起來,我先去睡了。”趙菁小心的講酒蓋子蓋上,然後就起身躺到地鋪裏,不多時就傳來了鼾聲。
葉郁沒有去睡覺。
他甚至都沒有回應趙菁的話語。
他隻是看着桌子,還有寫着歪七扭八的字體的作業本。
他在給葉果看作業,看有沒有什麽錯誤。
也有可能,他隻是看着葉果的作業,然後思緒卻飛到其他地方去了。
他并不在看作業,而是在思考。
良久,他歎了口氣,合上作業本。
“就這一次嗎?”
他喃喃自語,仿佛都不是他在說話。
然後,他從脖子處,扯出一條項鏈來,說好聽點是項鏈,其實隻是一條紅繩。
上面綴了個戒指。
他輕輕撫摸着這個戒指,這個看上去很普通的銀戒指,戒指的邊緣似乎有一些些的破損,露出銀色背後的青色。
他撫摸着,仿佛撫摸着某個心愛的物件。
又或者是某個心愛的人。
還是,摸着戒指,令他想起某個人。
趙菁說的“另一邊”,是一款名叫“極限界”的網絡遊戲。之所以叫它“另一邊”,這是一種最高的褒獎,對這款網絡遊戲的最高褒獎。
所謂的遊戲,最多就是“第二世界”,“第二種人生”,而這款《極限界》,真正意義上的實現了百分之百的完全模拟,完全就是第二個現實世界。
也就是說,《極限界》實現了“第二世界”和“第二種人生”。
玩家不再是“無限複活”,也不再受制于“hp和mp”,不再是“力量、敏捷、智力”。
這裏的一切,都是以“現實”爲模闆,時間和曆史雖不相同,但是進入其中的玩家,無不沉迷于這個“第二人生”。
這裏,也可以得到你在現實中想要得到的。
财富!
這裏,甚至可以得到現實中你想象不到的。
力量!
這裏,你可以完全得到掌握你從未得到的。
自由!
葉郁深吸一口氣,仿佛在做一件人生中最大的決定一般。
他看了一眼呼噜大起的趙菁,然後在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葉果。
再度深吸一口氣。
他不再猶豫,取下戒指,緩緩的戴在自己的左手中指上。
戒指上的隐秘按鈕被輕輕按下……
“卧槽!幻覺都出來了!還是我現實的記憶!”葉郁驚醒了過來,随後就是滿身的劇痛,直疼得他呲牙咧嘴,低聲痛呼。
這太特麽逼真了吧!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