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沒有自保能力的人,能堂而皇之的進入軍隊,這簡直就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或許是因爲思慮太多,或許是因爲事件升級,讓陳熠本就無法承擔的心,變得如此脆弱,以至于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趙稀松趕緊跑過去把陳熠扶到床上躺下,神神道道的柳殘缺還象征性的把了把脈,琢磨了半天道:“這孩子的身體啊,早晚是個問題,我始終不明白的是,黑山到底對他做了什麽。不……”柳殘缺的眼睛裏,仿佛透射出一股冰寒:“黑山絕不會隻對他一個孩子,做了這種事情,也許我們都低估黑山的實力了,這或許是總教官,一直沒有親自平叛黑山的原因,一直以來,我始終認爲,以總教官的能力,平叛黑山世界,應該不是太難的事情,可是這個卡在我華夏咽喉之處的地界,竟然如銅牆鐵壁,固若金湯。”
柳殘缺在外面呆的時間長,多少聽說過一些黑山的傳說,隻是此刻的陳熠,很明顯是被黑山動了什麽手腳,超越科學之上的試驗畢竟是也是科學的範疇,柳殘缺擺了擺手:“隻是心神大傷,看來小熠雖然沒有參戰,但是他焦灼的内心,超過你我他啊!”
趙稀松摸着陳熠的額頭:“苦了這孩子,剛來咱們第九軍區,就遭遇了這檔子破事,淩兒還在爲沈笑擔驚受怕,你說咱們都圖的什麽啊。還有那個無人不知的黑山世界,就這麽牛逼哄哄的存在于華夏之上,自立爲王,這件事,總教官早晚會做決斷。”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對陳熠的未來,已經不抱什麽幻想了,一個被黑山世界,不知道怎麽了的孩子,因爲某種機緣留在了華夏軍區,也不知是禍是福。
他的體制,已經決定。他這一生的命運。
柳殘缺微眯着的眼睛,卻似乎另有心事,他起身看了看房間裏的難兄難弟們,孫無禮被揍的最慘,李尋常也沒好到哪去,自己其實仗着老骨頭結實,表面上打的最重,實際上沒多大事。
一時間第九軍區,也真的算寂靜如斯了,甭管外面的世界,因爲沈笑的事情有多少暗流洶湧,柳殘缺在這一刻,卻難得的清淨一會:“沈笑的問題,聽天由命,我的計策有多大效果我也不知道。至于小熠的事情,我總覺得這孩子應該找一份文職的工作,有口飯吃,不也挺好,這世界早晚要發生第四次世界大戰,不知道還要有多少戰士,背井離鄉,埋骨他鄉。”
柳殘缺似乎早就看透了這個戰火紛飛的世界,也許人類生存的目的,就是彼此毀滅,直到終結吧。兩個人不知道在哪整了點小酒,一人一口就喝了起來。
他們不像陽宇淩那樣,關心沈笑的生死,也不像陳熠一樣,有着脆弱的身體,華夏第九軍區,也許從來都是這樣,無人問津的存在。
“打仗的時候,我們會沖到前線麽?”柳殘缺喝的有點嗨,問了一句。
“咱們第九軍區,連後備軍都算不上,放心吧,沒人搭理咱們,真要打仗,咱們就找個地方一貓,聊天打屁逗小姑娘都行,反正有淩兒這純情美女,咱們也不寂寞。”趙稀松喝多了,也敢拿淩兒打趣。
柳殘缺嘿嘿一笑,指着趙稀松道:“淩兒的心在沈笑那裏,你就别做夢了。咱們哥幾個也算命運相連,相信殘缺哥的話,我在外面見到的事情多,聯盟這次十萬大征兵,不知道劍指何方,等着瞧吧。”
兩個人喝的嗨了,躺在床上的孫無禮和李尋常瞪眼珠沒招,這眼瞅着日頭中午了,昏睡過去的陳熠倒是醒了,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想要尋找陽宇淩的影子,卻不見蹤迹。
稍微一回想,才知道陽宇淩聽了柳殘缺的話,去睡覺了。自己是……陳熠摸着炸裂的腦袋,好像被抽去了什麽似得,疼的厲害,就聽柳殘缺喝着小酒道:“小熠醒啦,你的身體早晚是個事,我剛才還跟你稀松哥說,不行給你找個文職的工作,你的身體,真的不适合當兵,一旦打仗……”
“我要當兵。”陳熠忽然害怕失去什麽似得,鼓起勇氣喊道:“我要當一個合格的兵,不要讓我離開這裏,這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存在了……”陳熠雖然臉色難看,但是他鑒定的内心,卻讓兩個人感歎不已,就見趙稀松擺了擺手:“别聽他胡說八道小熠,文職工作早特麽被這個關系那個後門搞定了,你就别聽你殘缺哥胡說八道了,連你宇淩姐姐都來當兵了,連沈笑那個混蛋公子都不是文職,你以爲你是最高議長的親戚啊,行了别上火,文職工作你想去也輪不到你,柳殘缺你以後别胡說八道,還找個文職工作,你給我找一個呗。”趙稀松和柳殘缺又碰了一下杯,小酒咕咚咚飲下,又開始扯犢子了。
陳熠驚吓的好半天才放松下來,他淡淡的哦了一聲,原來隻是虛驚一場,可是自己的身體,爲什麽受到一點影響就會這麽嚴重,這在戰場上,無疑是緻命的。
心神懼傷的自己,總是害怕擔心未來的命運,即使他并不怕死,也不代表,他不會死。
“你們可真能喝酒,我出去透透氣啊。”陳熠感覺腦子有些迷亂,逐站起來想離開這裏,到外面走走,柳殘缺和趙
稀松喝的挺嗨,一個個五馬長槍的哈哈道:“小熠,你,你慢點啊,注意身體,别走遠了。嘿嘿嘿,來稀松老弟,在碰一個。”
“碰一個就碰一個,誰怕誰?”趙稀松今天有點喝開了,臉紅脖子粗的喊去:“隻可惜聯盟不許找女人,我這老胳膊老腿的,這麽大歲數,也搞不到一個女人。”
“别,别怕,等有機會出去,殘缺哥,殘缺哥有經驗,保準給你找一個像樣的小女,活賊拉拉的爽啊!”
“哈哈哈哈,那就謝謝殘缺哥,你歲數比我大,來親哥,爲了小女,在碰一個。”
“碰一個。”
陳熠走遠了,背後是兩個酒瘋子胡說八道的醉話,和躺在床上聽着兩個****吹牛逼的苦逼之人,孫無禮這會恨不得蹦起來一人給一酒瓶子,以後在老子面前,少特麽提女人。
陳熠微微一笑,獨自走在空曠的大樓裏,他默默的走在,摸着冰冷的牆面,卻再也找不到,屬于自己的溫度,那些年閃爍在黑山的惡夢,還像一道迷霧,輾轉在命運的邊緣。
也許我,注定是一事無成吧,活着是個廢物,死了也是垃圾,呂伯年的話此刻還曆曆在目,它像一根魚刺,狠狠的卡在咽喉之處。
陳熠獨自的清淨,到讓他的内心平凡如水,耳邊恍如聽見淡淡的呼吸聲,他微微一怔,這才注意到陽宇淩就在不遠處的房間裏,早已沉沉入睡。
是啊,她太累了。
陳熠有生以來,第一次對漂亮的女孩,産生了異樣的情緒,他推開并沒有鎖緊的門,看見陽宇淩斜躺在單人床上,她冰清玉潔的臉龐,還灑落着烏黑的秀發,單薄的被子已經被踢在一邊,雪白的雙腿,交叉而卧。
上身冰肌玉骨,隻有海東青色的胸罩,還映在眼前……
陳熠微微的窒息了,此刻的陽宇淩,幾乎穿着三點一線的内衣,疲憊的臉上,還映射着點點淚痕,盡管如此,一具美麗到讓人窒息的胴體,幾乎毫無保留的,呈現在陳熠眼前。
山月不知心底事,水風空落眼前花。
這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樹枝無法相依,也不是明月悄然逝去,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卻沒有交彙的軌迹,永不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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