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此刻,沒人在有心情,去欣賞什麽美景佳人,難熬的夜晚,如果被爐火炙烤一樣,總教官和沈橫玄一同走進府邸,丫鬟和家人都以睡下,隻有總教官的夫人還陪在陽宇淩的身邊。
“大嫂好。”沈橫玄有些年,沒有到總教官家中作客了,自從兩人因爲治軍的問題發生摩擦,就很少有了走動,總教官的夫人畢竟是聯盟第一夫人,教養不是一般的好,并沒有因爲今天的事情,對沈橫玄大吵大鬧,而是很有禮貌的哎了一聲,沏了兩杯茶放在桌上:“是橫玄啊,好些年沒見你來了,笑兒他沒事吧。”
聽着這關心的話,沈橫玄在一想起兩家女眷遇到事情後的對比,高低立判,聲音嘶啞道:“謝謝大嫂關心,笑兒無恙,淩兒她……”
“淩兒有她父親傳授的内力,隻是些皮外傷,沒多大事,别放在心上,你們兩個聊,我先出去了。”總教官夫人不愧爲女中豪傑,說話辦事,簡單幹脆。
“唉,大嫂您慢走。”沈橫玄蒼老的聲音,似乎也預示着自己的強橫,走到了盡頭,不過隻要笑兒無事,隻要笑兒平平安安的。
房間裏安靜的吓人,總教官在事情發生之後,就幾乎不再表态了,他喝着還溫熱的茶水,一口一口,看着熟睡的女兒,不作聲色。
許久之後,尴尬的沈橫玄,咬着牙關喝出去老臉賠笑道:“總教官,我今天來……”
“我知道你來的意思,爲笑兒麽?”
“是啊,這麽晚了打擾您,實在不好意思。”
“無妨,你我幾十年的交情了,笑兒那孩子,從前和淩兒還要好的像一家人似得,隻是歲月無情,到底還是抵不住成人間的遊戲,硬生生把兩個孩子給分開了。”
總教官的話,如一道刺芒,刺痛着沈橫玄的心髒,十幾年前,因爲和總教官在治軍問題上的嚴重分歧,沈橫玄仗着自己勢力龐大,次次針對總教官的治軍之策,提出質疑,幾番較量之下,雖未分勝負,卻負了情分。
在沈橫玄的嚴厲之下,禁制了沈笑和陽宇淩的見面,兩個兩小無猜的孩子,就這樣被成人間的世界,給生生分開了。
沈橫玄老臉一紅:“咱們之間的事情,都是舊事了。不知道總教官,打算怎麽處置笑兒。”
“處置?”總教官放下茶杯,平靜的看着沈橫玄:“沈笑的問題不是什麽毆打陽宇淩,而是他私自調動神虎營,以全營之力毆打第九軍區,還下了死手。”
“這件事,笑兒做的不妥,他必須接受軍事審判,我決無異議,今天您若不攔着我,我沈橫玄絕對會劈空掌下,拍碎那逆子的腦袋。”沈橫玄沒有說假話,當時的情況,即便假戲真做,也得做下去:“所以我還是感謝您,當時擋下了我那一掌,否則笑兒,必将殒命。”
“沒有經過軍事審判,你私自打死沈笑算怎麽回事,我不過是公事公辦罷了。”總教官的聲音,一如既往地的平靜,他似乎在試探着什麽,又似乎不是。
沈橫玄摸不透總教官的意思,停頓了片刻:“既如此,我想,我想替笑兒求個情,念在這兩個孩子……”
“沈軍長,你我也是戰火裏重生的戰士,該知道華夏國治軍之嚴,上至最高議長總教官,下到平民百姓,誰也不能違背華夏國的軍令,任何人忤逆,碰觸紅線,軍法處置,絕不留情,該殺該留,以聯盟軍事法庭的裁決爲最終意見。”總教官的聲音,略微大了一些。
沈橫玄的臉皮,又開始跳動了,自己低三下四,一而再再而三的求情,總教官竟然毫無表示,可是爲了笑兒的命,沈橫玄壓制住心裏的狂躁,穩了穩心神道:“可是軍事法庭,執行處是歸您直接管轄的,您的意見,會影響到最終裁決。”
總教官“啪”的一聲把茶杯按到桌子上,目光威嚴的說:“我堂堂華夏軍區總教官,會爲了你我之間的這點裂痕,去故意要了沈笑的命,像你說的一樣,淩兒曾叫你一聲沈伯伯,笑兒也叫過我陽伯伯,你我之間是成人的遊戲,我不會介入到裁決之中,請你放心,一切都會按照軍法審判裁決,不會有半點徇私舞弊,是生是死,就看笑兒的造化。”
總教官生氣了,沈橫玄的臉色也難看起來,他強忍住心裏的火:“就算你不徇私舞弊,就算你按照聯盟律法公平的審判,以笑兒私自調動神虎營的罪名就足夠死刑了,更别說他還慫恿神虎營的官兵,把第九軍區,打的遍體鱗傷,這事老呂要不是看在笑兒生死未蔔的份上才沒有過來找我拼命,不然你以爲他會消停麽,總教官,我來求您,是想讓您看在兩個孩子從小一塊玩大的份上,給笑兒留一條小命吧。”
沈橫玄的聲音越說越小,就差點要跪了下來,不想總教官厲色道:“沈軍長,請你自重,我說了,天王老子犯了罪,該殺也要殺,回去吧,請你好自爲之。”
總教官下了逐客令,沈橫玄再也沒有老臉呆下去,本還想在說些什麽,渾身哆嗦的點點頭:“好,好啊,總教官英明神武,不愧爲聯盟的天火戰神,告辭。”
沈橫玄走了,總教官看着他的背影,神色之間,卻恍如有流光閃過,不一會,夫人輕輕推門進來,小聲的問:“你真打算要笑兒的命?”
總教官沉思未答,卻見熟睡過去的陽宇淩,一臉淚水的轉過頭來,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今天的事,我錯過了什麽,爲什麽沈伯伯會突然過來,爲什麽要替沈笑哥哥求情,到底怎麽了?”
陽宇淩昏昏沉沉的聽見了兩個人的對話,她底子極好,不過是一些皮外傷,總教官見女兒忽然醒來,忙和夫人過去安撫住宇淩,就聽夫人說道:“淩兒,你是被人打糊塗了吧,今天和你打架的那個人,就是你多年未見的沈笑哥哥,他惹了大禍,已經被送去軍法執行處,剛才你沈伯伯……”
陽宇淩整個人的腦袋都不好使了,什麽,你說什麽呀?
陽宇淩捂着自己混沌不堪的腦袋,使勁的回憶起,和自己動手的那個叫小旋風的少年,他是沈笑哥哥?從小和自己一起玩大的沈笑哥哥?怪不得,怪不得看他那樣眼熟……
“沈笑哥哥怎麽了,爲什麽沈伯伯要過來求情?”陽宇淩睡意全無,一個猛子從被窩裏蹦起來,吓得夫人趕緊給她披上一件外套:“你沈笑哥哥已經被軍法執行處帶走,三天後宣判,可能是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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