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關系到華夏聯盟的榮譽,更關系到内部格局勢力的微妙變化,雖然不是每個人都會被派出去參加這等國際盛會,但是留着一個從黑山那裏出來的人,誰知道将來會鬧出什麽動靜。
總教官見大家各有心思,也就不再多問,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聯盟軍十大軍區,分别駐守淩雲天,玄冥塔,紫晶河,麒麟谷和萬裏長城等地,這孩子的安置說起來麻煩到也不麻煩,我想讓他到老呂的隊伍裏鍛煉鍛煉,老呂手下的兵各個出類拔萃,人數不多,也不差這一個。”
“等一下。”剛才吵吵把火要把總教官女兒槍斃的老燈眼珠子都綠了,他氣洶洶的站起來,腦袋轉了八百六十個彎,看着笑容可掬的總教官,嘴裏的話,愣是給生生的噎了回去。
衆人一樂,老呂那裏确實是個好地方,聯盟軍說好聽的是十大軍區,實際上真正掌控有生力量的,隻有九大軍區,而老呂這個人比較古怪,脾氣還不好,要不是總教官和上鋒周旋,早就被開回家了。老呂的這支隊伍,由于曆史原因,保留他一個第九軍區的稱号,手下的兵來來回回走走留留的,也就剩下四五個了,聽說前陣子,又給訓練跑了一個。
“對對對,放到老呂那裏,絕對是好地方。”一個長官表示同意。
“就是,還是總教官想的周到,老呂訓練嚴格,帶兵如子,絕對不會偏向哪一個人的。”又一個長官附和道。一群人你一言我一嘴說的天花亂墜,終于把這個火爆脾氣的老呂給說的臉皮直蹦跶,想站起來罵娘。
就見他氣的渾身發抖:“好啊,好啊,這會都來落井下石了,我老呂是想法簡單,說話不經大腦,人前人後得罪了不少人,可我的兵從來就沒有超過一個班,行啊,行……”老呂不服氣的看着總教官:“我知道您一直在背後替我抗雷,可是把這麽一個窩囊廢送到我手裏,真要給練廢了,吓跑了,您可别怨我。”
總教官微笑示意:“我們給了這孩子最後的機會,他若再抓不住,就怪不得旁人了。”總教官沖陳熠招了招手:“孩子過來,到我身邊。”
陳熠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他反倒覺得,這個最大的官是和藹可親的,底下那些小官,尤其是哪個罵人的官,是吓人的。
“老班長當年找我,來爲這孩子讨個名字,是我給他起命“陳熠”的,意思是浮沉之下,星火燎原,但願他将來能成爲一名合格的軍人,不求你戰場上立功殺敵,隻盼你平凡一生,也算對得起,老班長的遺願了。”總教官環視一圈,喊了一聲女兒:“淩兒,别在那坐着了,你來找我什麽事?軍機樓不是什麽人,都能随便過來的不知道麽?”
陽宇淩卻是像一個充滿朝氣的精靈,渾身上下,無不透漏出澎湃的青春味道,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像星辰一樣,熠熠生輝:“爸爸,說起來好巧,我來找您,就是想要到呂伯伯那裏當兵,這點小事,想必呂伯伯不會介意吧。”
轟的一聲,這個小小的軍機室裏,一下子好像冰封一樣的沉默了,衆人大眼瞪小眼的好半天沒有說話,直到呂軍長第一個反應過來,那嘴樂的跟吹了氣似得:“哎呀還是我侄女有眼光,來呂伯伯這裏,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哈哈哈,哈哈哈哈,總教官,我同意,我太特麽同意了。”
這特麽不是撿了個寶貝麽?
其餘軍區首長一個個都不幹了,指手畫腳的勸陽宇淩小妹妹不要貿然決定,華夏聯盟十大軍區,你唯一不該去的就是你呂伯伯第九軍區的地盤啊,他那地方好聽點叫個軍區,不好聽點,就是個不到十人的團夥,要不是因爲曆史原因,早就取消名号了。
堂堂華夏聯盟總教官的千金,竟然主動要求跑到呂伯年那裏去當兵,我的小祖宗喲,你知道他那裏都是些什麽人嘛,那都是其他軍區甩出去,沒人要的主,精神病,瘋子,變态,不是人,你說說你……
不過陽宇淩堅持要留在呂伯年的軍區,一旁沒有說話的總教官微微眯着眼睛,擺了擺手,衆人這才安靜下來,用一種羨慕嫉妒嗷嗷恨的眼光看着呂伯年,這老燈炮,剛接了一個廢物,就撿了一個寶貝,什麽世道。
“淩兒,我隻問你一句話,你是真心想去呂伯伯的隊伍,還是有其他隐衷?”總教官含沙射影,自然知道女兒表面上強勢的要命,内心裏,其實還是有憐憫之心的,不會是因爲這小子吧。總教官打量了一下陳熠,把陳熠看的直咽口水。
陽宇淩揚起熱情綻放的笑臉,狠狠打了一個标準的軍禮:“總教官,呂軍長,我陽宇淩隻是和陳熠在半路碰到,我之所以想要去呂伯伯的隊伍,不是憐憫任何人,也不是生出任何同情心,因爲我知道呂伯伯的隊伍人數不多,但那裏的兵,都是我喜歡的類型,千篇一律的日子我過夠了,想必我在那裏,能訓練的更開心一些,僅此而已。”
得了,總教官知道女兒的脾氣,估計這丫頭也都打聽明白了,本來這次叫她來參軍就是想鍛煉鍛煉她,老呂那裏的人确實與衆不同,和女兒古怪的性格有一拼,讓這群瘋子湊在一起,也真是不容易。
總教官釋然一笑:“我批準了,呂軍長,您什麽意見?”
呂伯年哪成想會有這等好事,早就樂的腮幫子開出了醉人的小花,那大嘴張的能把大象吞好幾個進去:“沒意見沒意見,歡迎陽宇淩同學,加入華夏聯盟軍,第九軍區。”
“嘻嘻,謝謝呂軍長,謝謝呂伯伯,剛才還說要槍斃我,這回還斃不斃啦?”陽宇淩開心的笑着,把呂伯年的老臉,說的紅裏發黑,一個勁的傻笑:“鬧玩兒呢鬧玩兒呢,你呂伯伯就這脾氣,沒特麽整。”
還算皆大歡喜。
總教官點了點頭,站起來走到陳熠身邊,給他整理了一下上衣和領扣:“一會和淩兒回去找住的地方,呂伯伯雖然脾氣不好,但他是一個很嚴格的人,你要好好計劃自己的人生,任何人,幫的了你一時,幫不了你一世,我還是那句話,不求你立功殺敵,但願你平安無事,爲了老班長,一定要加油,聯盟歡迎你。”
陳熠的淚水,終于忍不住的滴落下來,十大軍區首長也多少感同身受,這孩子的命運還真是劫難重重,要不是處處有人照顧,要不是老班長的處處保護,要不是總教官的……
衆人給予陳熠微弱的掌聲:“好好幹小夥子,别辜負了老班長,和總教官的一番苦心。”
陳熠再也止不住的淚水,奪眶而出:我是個男人,馬上就是個軍人了,我不能哭,不能在哭了,可是黑山的童年,依然讓自己渾身戰栗,那些虛光閃爍的影像,就像魔鬼的咆哮,籠罩黑山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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