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滴媽,别地呀長官,我聊天呢。”黃老邪一個踉跄蹦了出去,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陳熠:“小兄弟,加油,聯盟歡迎你喲。”
黃老邪的身影遠去了,看着茫茫人流,陳熠的内心深處,忽然湧出了一絲溫暖,他左看右看,發現沒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眨眼睛的功夫又被淹沒在人群裏,這是今天第二個人,對自己說加油了。
陳熠的心裏,有小小的溫暖,卻眨眼間,被人群淹沒,他盡力的往後躲着,直到被擠到了樓道深處的角落裏,背靠着冰冷的牆壁,到也輕松了不少。
整整一個月時間的新兵報到,近十萬新兵的入職,一定是華夏聯盟近百年來,最大的盛世了。聯盟軍要有所動作,十萬新兵,也許是隻是表面的含沙射影,作爲一名軍人,要以服從命令爲天職。
整整一個下午,這報到的人數才開始銳減,陳熠側着耳朵去傾聽,那些聯盟軍負者接待安置的人喊破了嗓子,陳熠也沒有聽見自己的名字,直到黃昏夕下,不少人已經開始收拾爛攤子了,陳熠還傻傻的一個人,站在遠處的角落裏瞪着有人能喊一聲自己的名字。
直到他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身旁,早已空無一人,所有人都拿着分配的号碼,到各自軍區的新兵大樓住下了,他有些不敢邁步的往前看着,直到忽然有人,看見他怯懦的身影:“哎,我說挺老遠那人,你是幹什麽的?”
陳熠啊了一聲,忙一路小跑過去,看着幾個累的跟孫子似得接待人,小聲的問:“我,我是來報到的。”
“報到的?”其中一人翻了翻檔案本,頭也不擡的問:“叫什麽名字,把你落下了麽?”
陳熠咽了下口水,沒敢多問,隻是低着頭:“我也不知道,沒聽見我的名字。我叫陳,陳熠。”
“啊,你叫陳熠是吧,我查查啊。”那人還挺熱情,可話剛到一半就愣了一下:“你叫什麽玩意?”
陳熠迷茫的睜大眼睛:“陳熠啊?”
幾個負責人相繼一愣,忽然瞪大了眼珠看着這個瘦不拉幾的陳熠:“傳說老班長爲了救你,用十一個人的命,換你生的機會,又害的軍區兩百大兵用鮮血救你的小命?是你麽?”
陳熠隻知道前者,并不知道後者,他長大的嘴,卻不知道此刻該說些什麽:“我,我……”
“我我我,我什麽我,軍長說了,十大軍區沒人接納你,該幹啥幹啥去吧,滾滾滾,别讓我瞅見你,沒用的東西,知道華夏聯盟最基本的兵是什麽要求麽,你不夠檔,滾。”幾個人像攆畜生一樣攆着陳熠,讓陳熠本來就脆弱的内心,蒙上了一層陰影。
是的,無論是忠誠條件,還是身體條件,陳熠沒有一條是合格的。他隻是不明白這個世界,不明白自己的活法,我隻是想,平凡的活下去啊,擺脫了黑山的惡夢,難道我就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的生活麽?
内心焚燒的陳熠知道自己早已一無所有,仗着老班長的面子自己還能以一個替補兵的資格留下,可是現在,再也沒有庇護他的人,連這些普通的小兵,都能對自己吆五喝六。
“我有首長的推薦信。”陳熠知道自己不能在退縮一步,已經萬丈深淵的自己,在退下去,就真的是回頭無岸了。
“推薦信?”幾個接待兵愣了一下,一個個皮笑肉不笑的說:“拿來我們看看,要是敢騙……”
“這是首長親自給我的。”陳熠狠狠将推薦信拍在了桌子上,他的傷勢剛剛恢複,此刻受辱,不免傷了心神,動了筋骨。
幾個人蔑視的拿起推薦信剛想撕了或一把火燒了,可是那上面印着聯盟最高印章,一顆巨大的藍色龍印,讓這幾個接待兵一下子沒了脾氣,他們小聲嘀咕了一下,就對陳熠說:“你等一下,我們請示長官。”
陳熠氣鼓鼓的看着這幾個欺軟怕硬的孫子,看他們怎麽收場。
不大一會,就見幾個人打完電話,似乎接到了什麽命令似得,過來對陳熠說:“你的情況有點複雜,不過既然有聯盟印章,長官正巧在軍機樓開會,你現在帶着推薦信馬上過去,能不能留下,就看你的運氣了。”
說着,把推薦信又遞給陳熠:“小子記住了,靠運氣和走後門,混不了多久的,好自爲之。”
陳熠接過推薦信:“不謝。”
望着陳熠消失的背影,幾個接待兵一個個好笑的搖着頭:“就算有聯盟的放水和總教官的口谕,這人本身的條件也不合格啊,他的身體素質就決定了一切,他隻能做一個病病殃殃的普通人,或許,或許總教官會安排他做一個清閑的文職工作?算了,操這心幹毛,走,這次來了不少女兵,靓着呢……”
陳熠聽着背後的竊竊私語,權當耳旁風左耳不進,右耳不接。離開大樓之後,陳熠掃視了一下,總面積達二十萬平方公裏的華夏聯盟,一眼望不到邊際,十大軍區,威震天下。
拿着手裏那唯一的推薦信,陳熠知道,這是自己僅有的機會了。老班長的面子,還在死後維持着自己僅有的尊嚴,聯盟總部,是不會允許自己這樣一個,從黑山出來的,又是毫無建樹的人,去當兵的。
夜空似蔚藍色的蝴蝶,點綴着閃閃繁星,讓人不由深深沉醉。陳熠捂着有些疼痛的胸口,一路小跑來到了幾百米外的軍機大樓,近二十個門衛兵攔住了去路:“哪個部分的,首長們在開會,素不見客。”
陳熠實在懶得跟他們廢話,伸手将信舉過頭頂:“我有首長的推薦信,快讓我進去。”陳熠實在太想得到這個名額,不管讓自己做什麽,隻要能留在聯盟的庇佑之下,他什麽都不在乎,不在乎了。
衛兵接通電話,很快放行,陳熠一路小跑,進大樓入電梯,直達頂峰九十九層,這座僅次于聯盟首座的軍機大樓,也算是宏偉建築了。
剛走出電梯,陳熠就似乎聽見了一些争吵的聲音,不過離着很遠,聽不清楚,他小心翼翼的剛往裏走,就見有人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吓得陳熠心髒差點沒掉出來,不過下一秒鍾,他卻忽然安靜下來了。
“是你?”
兩個人爲之一愣,這不是白天見到的那個問路女孩麽,此刻的她,一身如醉,黑色的秀發好像瀑布般柔順,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打量着陳熠,一身短小精悍的打扮,跟比基尼也不妨多讓,刺激的陳熠直咽口水,該凸的凸,該凹的凹,女孩子貼着陳熠如此之近,讓從來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女人的陳熠,心髒跳的好像鑼鼓,臉紅的發紫。
就見那女孩咯咯一笑:“哎我說新兵,你怎麽跑這來啦?這是軍機樓呀!”
女孩放開陳熠,讓陳熠好半天才緩過氣來:“我來找首長報到,你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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