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盟軍區醫療大樓,一号手術室。
此刻門外,十幾個軍銜不等的軍區首長,正像一隻隻螞蟻,焦頭爛額。
“軍區開會,快走吧,别在這呆着了,活下去的機會不大。”一個軍官罵罵咧咧的喊了幾聲。
“開什麽玩笑,老班長的隊伍全軍覆滅,就他一個人活下來?我咋那麽不信呢?”另一個軍官感覺這事沒這麽簡單。
“說什麽廢話呢,要不是老班長擔保,這家夥能不能留在軍區都是個問題。”又一個軍官,似乎對往事有那麽一知半解。
“算了别說了,一會遲到了。”衆人商議着離開這裏。
華夏國聯盟軍區,寬闊的會務大廳裏,此刻倒是空空蕩蕩,足足千人的會務大廳,竟然隻有十個人的身影,他們一一列位前排,似乎在等着什麽。
不大一會,一個中年軍官走進大廳,列座的衆人一個個繃緊身體猛地站起,高高敬禮道:“總教官好。”
那人擺擺手:“都坐下吧,開個臨時會議。”
大廳裏一片寂靜,每個人都似乎暗藏心事,又欲言又止,就見那座位正中的總教官,聲音沉穩道:“老班長的事情我很遺憾,軍區會爲他們立功,此仇不報,誓不爲人。”
啪的一聲,一個氣血方剛的男子雀躍而起:“總教官,要我說直接發兵屠了他們西日國,小小島國,竟敢屢次犯我邊境,這次爲了潛伏暗影計劃,不惜精銳盡出,殺的老班長全軍覆滅。”那人狠狠坐下,似乎氣血難消。
“總教官,西日國派出的精銳少說有一個連的編制,老班長隻有十二個人,根本不成比例,問題是其他人都死了,爲什麽那個絆腳石還活着,我,我特麽接受不了。”又一個軍官狠狠站起來拍桌子。
“好了好了。”總教官擺擺手:“我知道你們心裏不爽,這個事情,我會酌情處理的,今天叫你們過來,是要談談安置那孩子的事情。”
“安置那孩子?”一個軍官笑了:“這個好辦,從哪裏來送哪裏去,也算對的起老班長了。”
“我同意,本來也是個廢物,各項訓練沒有一個合格的,刀刀拿不穩,槍槍不會用,我都特麽懷疑,老班長一行人怎麽說也是華夏國的精銳班組,怎麽會這麽巧被人伏擊,是不是他暴露了位置,給老班長他們……算了,這話當我白說。”那人氣洶洶的欲言又止。
總教官見大家七嘴八舌說的有一句沒一句,便擺了擺手:“好了好了,都聽我說。咱們華夏國十大精銳軍區,乃是當今世界最強大的軍事首府之一,你們十個人,就是華夏國的未來,祖國的安居樂業,民衆的幸福生活,是要靠你們保證的。”
“總教官,您有什麽話,直接說吧。”一個軍官,似乎聽出了一些味道。
總教官微微點頭:“是這樣,這孩子畢竟是老班長帶來的,我們就是看在老班長的面子上,也不能把這孩子給扔出軍隊是吧,當然,這不是我替誰說話,但我們終究是一個相互扶持的部隊,有着鐵一樣的紀律,爲了那些我們爲之懷念的人或事,就算他是個廢物,我們也得養着他,養活他,養好他吧,我的話,你們明白了麽。”
衆人不在說話,隻是眼睛裏,都映射出厭惡的光芒,一個廢物,一個什麽都幹不了的廢物,一個有很大可能,導緻老班長全軍覆沒的廢物,誰愛要誰要,反正老子是不要。
“總教官您說吧,到底什麽意思?”幾個軍區首長,異口同聲。
總教官微笑着點頭,思索片刻:“這孩子現在還未脫離生命危險,若是死了,還則罷了,若是活下來,我想讓他留在軍區,這場事故我分析,是老班長用十一個人的命,換他一次,生的機會。”總教官的話,如五雷轟頂,讓這些軍區首長,一個個愣在原地。
十一個身經百戰的高手,換一個垃圾的命?
總教官看出這些首長們心裏流血的疼,歎了一聲:“事已至此,看在老班長十一個人的面子上,給那孩子一次當兵的機會吧,取消所有體檢考核和忠誠度面試直接過關入職。”總教官語重心長:“你們也知道,那種地方出來的孩子,是不會有什麽忠誠度的,當給老班長一個面子,留個念想吧。讓他參加日常訓練,就算不能成爲骁勇善戰的超級士兵,也算有個糊口的地方,他一個人,也翻不起多大風浪,爲了老班長,諸位覺得如何。”
“總教官,爲了照顧老班長的遺願我沒什麽可說的,可是現在軍區考核這麽嚴格,他日聯盟國大比武,誰願意身邊呆着一個幹啥啥不行的廢物,我怕沒有哪個軍區願意接收這樣一個連基本要領都不過關的廢物吧,總教官,恕我直言,我不接受。”
“我也不接受。”
幾個軍區首長先後擺明态度,愛誰誰接手,反正我不接手。一時間,讓總教官有點騎虎難下。
“這樣吧,我也不爲難諸位。”總教官考慮了一下:“這孩子卻是有點特殊,按常理,以他的身體素質,軍區是不會接手的,可是把他放到民衆中,憑他的生存技能,隻會餓死。”總教官頭痛的歎了一聲:“我覺得,若這孩子能九死一生活下來,十大軍區怎麽也得給他找個差事,掙口飯吃,老班長太溺愛他了,就算普通任務也不該帶着他出去曆練啊,算了……若這孩子能活下來,下個月是新兵入職的華夏盛會,咱們多少放點水,給他找個安置的地方,也算對的起老班長了,就這樣決定,散會。”總教官忽感惆怅,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華夏國十大軍區的最高長官們,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随後齊聲指着彼此對面的人:“你收,你收,你收,反正我不收。愛收不收。”
此時的手術依舊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之中,離搶救的時間已經過去十二個小時了,若不是總教官第一時間趕到現場救回了這個隻有出氣沒有進氣的孩子,怕是早已凍死,化爲幹屍了。
這會,手術室的紅燈忽然閃爍起來,總教官眉頭一皺,就見裏面跑出一個小護士,咣當一聲撞在了總教官的身上,吓得她尖叫一聲,見到是總教官,趕忙敬起軍禮道:“總,總教官,對,對不,對不起。”
“行了别廢話,怎麽回事?”總教官着急的問。
小護士咽了下口水:“主任要我趕緊廣播通知,血液不夠用了,需要軍區獻血,o型的,大量血液。”
“需要多少,我是o型血。”總教官撸起了袖子。
小護士急的搖搖頭:“他的手術及其複雜,我們幾乎是在用血液維持他的生命,不夠,遠遠不夠,一百人,至少要一百個人不間斷的血液支撐,不能循環,不能重複,那刀上有毒。”
總教官微微一怔,那小護士一時間沒搞清楚領導的意思,哆哆嗦嗦的問:“您的意思,治,還是不治?”
總教官隻是短暫的沉浸在震驚之中,什麽毒要用一百人以上的血液支撐,才能完成手術,就見總教官咆哮道:“費什麽話,每一個士兵都是維持華夏國長治久安的英雄,馬上廣播,全力搶救。”
“是,總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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