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戈雖然聽過,但也很少見到有人這麽正式的提出來。他不由覺得好笑:“你想讓我做你的職業經理人?”
姚愛軍也笑了:“當然不是現在啦。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可以給張大哥提供更好的發展前景,你願意過來幫我嗎?”
張毅戈看着面前這個小孩,想起他們認識這近一年來的種種,忽然覺得如果是這個小孩的話,做到自己開個公司什麽的或許也并不是什麽難事。随即又輕笑了一下,這小子一開口就想挖自己,這是看的起他呢,還是對自己估價比較低呢?
于是張毅戈頗爲調侃意味的說道:“拭目以待哦,你張大哥可不是能輕易被請得動的喲!”
姚愛軍的一通電話,給張曉羽解決了下半年的經濟危機,又讓張毅戈心花怒放的抱了“背背佳”的項目回去,張毅戈有心把它做成學習機後的第二個拳頭産品,自己也順帶撈了一個新的入賬途徑,可謂皆大歡喜。
時間飛逝,等這一切塵埃落定,已經是接近七月的時候了。
包圍着江淮省沿江地區的特大洪水終于退去,各地的災後重建開始展開。南城市受災情況最輕,已然開始恢複正常的生活秩序。柴米油鹽,市井百态,國人在災難後的恢複總是特别的有生命力。也許這就是一個文明經久不衰的脊梁吧。
姚愛軍也開始恢複每天去體育館的訓練計劃。
少年宮所處是南城市文化中心地區,周圍還有諸如光明電影院,市圖書館,市博物館等一系列早年就規劃好的文化場所。
因爲地勢較高,這次大水中除了局部的積水和下水擁堵,幾乎沒有太多的波及。然而少年宮訓練館的遊泳池可是遭了秧。
泳池需要經常換水,每次換水的水體總量還不小。所以遊泳池下面的排水口和進水口都特别的大。加上場館建設的年代又有些年頭,沒有做過預防處理。
這次大水一來,别的地方都還幹着呢,可遊泳池的下水口裏卻開始了反灌!且不說那一股子淤泥雜物混合出的撲鼻腥臭味,就是現在水退了,還留下一大堆的“遺産”需要清理。
——遊泳池的池壁上四面都是黃黑斑駁的水漬,池底還有将近一厘米多的淤泥!當然還有排水管和進水口的管道都要梳理,這些也要耗費不少人力物力了。
姚愛軍過來的時候,王冬梅正和其他的少年宮老師并工作人員一起打掃泳池。遊泳隊并不是少年宮的傳統優勢項目,卻是王冬梅投入了大量心力的地方,這回大水回來,一地狼藉,生怕單位不肯撥維修經費的王冬梅當時急的都要哭出來了。
好在遊泳隊的成績是實打實的亮眼,畢竟一個全國少兒冠軍和冠軍的教練都在這呢,這别的哪個部門都沒這個成績了!加上留在南城幫襯着的陳康平遊說,好說歹說,清理工作總算順利進行了。
“教練,早!”姚愛軍從家裏提溜了個水桶抹布過來,這是他來遊泳池的第三天。第一天來的時候是被吓到了,想想這個臭氣熏天的泳池,以後還怎麽訓練?!不過人力無窮啊,看着少年宮老師們全部上陣的災後清理,還真有點小熱血小激動啊。
“是愛軍來啦。今天你别下來了,幫着去換洗間看看吧。你要有空就去器材室玩玩,好久不練都要僵了吧。回頭還得比賽呢。哎,這一耽誤,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好了。多難得的暑假啊!”
“我知道啦,教練。咱們這清掃速度也不滿,最多就是下水時間少了點。器材室那邊我昨兒看,沒什麽影響。就有的墊子受潮發黴了。”
“嗯,還好咱們訓練館地勢高。墊子回頭拿去曬曬,還能用。”王冬梅沖他揮揮手,讓他自便,又接着繼續清掃泳池了。
等打掃完内部,管道維修也還要好多時候,估計正式讓隊員們能下水訓練,最少要一個月了。可一個多月後,又一年的全國大賽都要開始了呀!王教練那個愁,真是不知道怎麽說才好。
水退了有些時候了,體育館裏需要清掃的地方,都打掃的差不多了。姚愛軍跟着幾個來幫忙的小學員一道,做一些零散的整理擦洗的活。
“姚愛軍,聽說你下半年就去念初中啦?”一起擡墊子的廖一婷問道。廖一婷練的是遊泳,但和他一樣屬于整個大的遊泳隊,彼此關系都挺熟的,還一起參加了去年的全國大賽,隻不過廖一婷小了一歲,去年隻參加了乙組的比賽。
“是啊。你們不是都知道了麽?”
“哎呀,好羨慕哎。我開學才能讀四年級!我也好想去初中啊,你都不知道,我們班這些男生都特别讨厭,還很矮!”廖一婷從小訓練運動量大,身體發育比較好,體态修長。早就高出同齡人一截,經常引得班上小男生動手動腳的笑話她大馬猴兒。其實,隻不過是小男生的荷爾蒙作祟,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吸引女孩子罷了。
“矮矮矮!矮怎麽啦!想讀初中,你也像姚愛軍一樣跳級撒!”推門進來的是張陽,他最愁的就是自己身高不夠。同在遊泳隊,他跟廖一婷可算是鬥嘴多年。
擱下手裏的水盆,張陽繼續撩人家:“姚愛軍可是全市第一哦,你來考啊~~”
“哼!”廖一婷嘴巴一撅,也跟張陽掐上了,這麽多年一個池子裏跑着,誰不知道誰啊。“是是是,我考不上。某人連全國大賽都去不了呢!哼!”
“你!!小丫頭片子!你看看今年再說!”張陽忍不住跳腳。其實張陽的成績在遊泳隊很不錯了,但身高劣勢太明顯,不太容易出成績。去年大賽前選拔的時候,綜合評分在甲組上不去,所以遊泳隊隻通過了廖一婷的乙組參賽名額。
“哼!矮子鬼!”
“丫頭片子!”
“矮子鬼!”
“丫頭片子!”
……
姚愛軍看着好笑,一把拉過張陽,“你跟人女孩子吵什麽呢!好了好了,等回頭我們去上學,就不在少年宮訓了,也就是最近這段時間,以後想見都見不着了。”
話還沒說完,聽見外邊有人叫了一聲:“姚愛軍,姚愛軍在不在?電話!”
“在的,在的!來啦!”姚愛軍一腳跨出門去,又不放心的回頭叮囑了一下:“别吵了啊,等下教練來要挨訓!”
電話是在教練辦公室才有的,跑過去還有不少一截路。姚愛軍一路小跑到的時候,窗口灑進來的是夏季金燦燦的豔陽,窗外高大的水杉樹上是“吱啊吱啊”叫着的知了——
姚愛軍接起電話,隻聽那邊說:“來省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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