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呆,眉頭輕輕地皺着,有什麽煩心事。
北堂赫亦看到這些,心裏面有些擔心。
他慢慢走了過去,可是,袁清菡還是沒有發現她,直到他府身将她抱住,全在自己懷裏,他的頭擱在她姣好的肩膀上。
袁清菡這才發現了他,轉頭看他說道:“你回來了。”
聲音清脆溫柔,就像百靈鳥一樣動聽。
北堂赫亦她的臉頰一下,然後伸手把她的書拿起。放到一邊,然後坐到她的對面,牽住她的手,用他的大手捏了捏。說道:“在想什麽?是不是那個老道又胡言亂語了?”
袁清菡抿着嘴搖了搖頭,笑道:“沒有,我就感覺現在的生活太幸福了,幸福的不太真實。所以總害怕失去。患得患失。”
這種感受北堂赫亦再了解不過,因爲他一直都有。直到跟她成婚,他這種感受才變得淡薄起來。
北堂赫亦說道:“菡菡,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你知道嗎?在沒有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感覺我的生命就是打仗和公務,現在跟你在一起之後,我感覺特别的充實。”
袁清菡說道:“那你現在幸福嗎?”
北堂赫亦說道:“你在說什麽傻話?我當然幸福啦。”
袁清菡說道:“可是如果有一天我……”
北堂赫亦打斷道:“沒有可是。之前我總是不相信命運,但我現在相信了。之前老天對我這麽不好,讓我命途多舛,感覺這些就是爲了讓我遇到你。他把幸福都留在了後面。”
袁清菡很是感動,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但是她還是試探地說道:“那你可以設想一下。”
北堂赫亦說道:“我不會設想,也不願意去設想。這種事情會讓我很痛苦。”
袁清菡靠在北堂赫亦的懷裏不再說話。
她已經做好決定了,要去試一試。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的話,他會很難受。
她不能把這剛獲得的幸福給他澆滅。
第二天一早,北堂赫亦上朝之後,袁清菡便把藥喝下,躺在了床上。
她留了一封信給北堂赫亦,說自己要是某種藥。然後,過上幾天就會醒過來,讓他一定要等她。
不過也沒多久她就慢慢的陷入了昏迷。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在一輛馬車裏。
她掀開簾子,看到馬車在黑夜中行駛在寬闊的街道上,這是向皇宮行進的方向。
掀開久遠的記憶,她依稀記得這是她逃離北堂赫亦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記得剛逃到皇宮沒有多久北堂赫亦就追過來了。
一切還都來得及。
袁清菡把馬車停下來。可是,馬車依舊前行。看來馬車夫是朱耀焯的人。
沒有辦法,她隻能這樣被帶到了皇宮。
朱耀焯已經在宮門口等候,看到袁清菡更是欣喜若狂。
待馬車停了之後,朱耀焯過來,掀開馬車門的簾子。
因爲欣喜,臉有些紅潤,說道:“菡菡,你終于安全地來了,終于逃離了魔窟。”
袁清菡面無表情,但是卻将她恨之入骨。
殺死她全家的就是這個僞善的人。
眼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袁清菡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朱耀焯想牽她的手,但是被她躲開了。
依稀記得上一世也是如此。
那時候她雖然被蒙蔽,可是卻從來沒有喜歡過他。
甚至對他的觸碰感覺到很厭惡。
朱耀焯看到袁清菡的躲閃也不以爲意。反正她早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池中之魚,跑也跑不掉。
他有的是時間和精力。
就在這個時候,有士兵來彙報說北堂赫亦已經按照約定來了。
袁清菡欣喜無比,激動不已,就差叫了出來。
可是看到朱耀焯投過來的眼神,她立刻收斂自己的情緒,現在還不是表達自己真實想法的時候,她必須要先穩住他。
好在朱耀焯沒有懷疑她。
朱耀焯心思缜密,若不是因爲他無暇東顧,可能他就發現自己的異樣。
隻聽他說道:“立刻吩咐下去,按照咱們的部署采取行動。隻要我一聲令下,就讓北堂赫亦萬箭穿心。”
他的眼中有冷冽的光閃出。之前她怎麽就沒有發現他是這麽可怕的一個人物呢?真是瞎了眼睛。
袁清菡仔細留意着周圍的環境,想趁機逃出去。這根本不可能,朱耀焯把她看得很緊。
而且,她借機如廁,身後還跟着武功高強的宮女。
四四方方的宮牆之上,數以千計的弓弩手都隐在暗處等待着某個人的來臨。彎月如鈎,天上細碎的星星幾隻,風穿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音,甚是驚悚。
袁清菡又回到那可怕的夜晚,在她陷入可怕的噩夢的時候。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人一騎自高大的城門處而來。
他注視着眼前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當時他在她的懷抱中生命一點一點流失,她的心就揪的疼疼的。
她又有了将功補過的機會,既緊張,又激動,手心都是汗涔涔的。
到了近前北堂赫亦翻身下馬,他所有的視線都在袁清菡的身上。
當看到她安然無恙的時候,他的表情變得輕松了一些。都到這個地步了,他想到的還是她的安危。
這讓她心裏面很不是滋味。這麽好的男人,她怎麽能不好好珍惜呢?
看到北堂赫亦來了,朱耀焯伸手想要摟住袁清菡纖細的腰肢,但是被袁清菡躲開了。
朱耀焯湊到她耳邊想要說話,可是袁清菡卻向後閃着身子,不願意跟他接近。
朱耀焯愣住了,他沒有想到袁清菡居然會有這麽大的反應,而且臉上還盡是厭惡。
他穩了穩心神,說道:“難道你就不想報仇了嗎?”
可是袁清菡卻冷冷地看着他,不說什麽。
朱耀焯心中害怕起來,他已經覺得自己做的那些壞事,可能都已經暴露了。否則,爲什麽她要這樣看着自己呢?
可是他這個人慣會的就是演戲。
隻聽他得意洋洋地說道:“北堂赫亦,你果然是個情種,竟然一個人來了。不過,你還不知道吧,袁清菡是朕的女人,她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北堂赫亦連半分眼神都沒有分給他,而是直直的看着袁清菡,薄唇輕啓,淡淡地問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袁清菡終于可以表達内心的真實想法了。
她拼命地搖着頭,臉上流着淚,說道:“我從來沒有愛過他,我愛的隻有你。而且我之所以受制于他,是因爲他說你是我的仇人。”
北堂赫亦眼神冰冷問道:“所以你相信了?”
他雖然面無表情,但是袁清菡仍然知道他傷心了、心寒了。
袁清菡搖着頭說道:“不相信。大人,你快走,這城牆上全都是弓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