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霆實際上是并不想打這場仗的,他在京城作爲質子呆了兩年,受漢人的思想影響,對于戰争很是厭惡。
這次若不是因爲袁清菡來到北境,他也不會順從他父汗的決定當主帥。
看着夜玄朗如此心術不正,白洛霆收起厭惡的表情。
他不相信夜玄朗隻是想報仇的說辭,夜玄朗這樣的陰謀家隻想靠着戰争上位,達到他統治天下的目的。
袁清菡開出藥方,給染上瘟疫的人喝下,然後爲了避免自己也染上,也跟其他跟感染者有着密切接觸的人一樣喝下藥湯。
接下來就是看病人的反應了。
這個過程是很煎熬的,同時也是充滿期待的,她期待着這個藥方能夠發揮很好的效用,這樣也可以給北堂赫亦省去很多麻煩。
嶽麓那邊也不閑着,私下裏抓住幾個可疑的人,經過嚴厲的審問,終于将源頭制止住。
不過從他們的口中得知有人在操控着這些人,隻不過那個人布置任務的時候都是在黑夜,且穿着黑衣蒙着面,并不知道那人是誰。
嶽麓将這種情況給袁清菡說了,讓她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這個人不除掉,定然是心腹大患。
北堂赫亦率領将士們連續兩次打了勝仗,善于終于得到喘息的機會。
他留下得力幹将和重兵,然後帶着幾個人快馬加鞭回到北大營。
到了北大營正趕上午時吃飯的時候,看着将士們三個一群五個一夥兒地吃飯,北堂赫亦在搜尋袁清菡的身影。
古廷璧看到北堂赫亦回來了,迎了上去,關切地問道:“大人,您回來了?一路可還順利?”
北堂赫亦依舊四處查看,很是敷衍地說道:“順利。”
然後看着古廷璧問道:“有沒有見到袁大夫?”
古廷璧強迫臉上依舊挂着笑容,這對于她來說實在是太難了,不過她終究是做到了。
隻聽她說道:“昨天還見到,今日不曾……”
她話還沒有說完,北堂赫亦已經越過她,向主帳走去。
袁清菡若是不跟将士們在一起,那一定是在主帳中。
昨天一晚上沒見,草原寒氣逼人,又潮濕難耐,不知道她昨日受涼了沒有。
這幾日,兩個人同床共枕,到了半夜,袁清菡總是嫌冷,直往北堂赫亦懷裏鑽。
北堂赫亦一方面欣慰,另外一方面卻很是擔憂。
晚間總是讓人把炭火燒得旺旺的,可是依舊比不得京城的家裏那般暖和。
她這般畏寒,不知道是因爲什麽,她作爲大夫,連自己的身體都照顧不好,實在是讓人又急又氣。
大踏步子來到主帳跟前,掀開簾子,進去轉了一圈,裏面有袁清菡活動的影子,可是人去哪裏了呢?
北堂赫亦氣呼呼地出了主帳,問門口的守衛,說道:“袁大夫呢?”
那守衛搖了搖頭,說道:“昨晚袁大夫并沒有回來睡覺。”
“什麽?!”
那守衛看到北堂赫亦都要急紅了眼,慌忙跪倒在地上,抱拳行禮道:“大人恕罪!”
這一幕被古廷璧看到,她私下裏握緊拳頭。
那個女人就這樣好?!這樣重要?!害得大人放下軍務巴巴地趕回來見她!
北大營秩序井然,又遠離前線,很是安全,他巴巴地跑回來,不是爲了袁清菡,還能爲了誰?!
北堂赫亦氣不打一處來,怒道:“嶽麓呢?!”
那守衛照實說道:“嶽統領從昨晚到現在不曾露面。”
北堂赫亦怒氣沖沖,又擔憂又生氣,他就一晚上沒有回來,卻發生這麽多的事情,實在是讓人着急上火。
北堂赫亦沒好氣地說道:“你們跪在這裏幹什麽?!還不趕快找人?!”
那守衛慌忙連滾帶爬起來,正想離開,轉身便看到嶽麓和淩玉和匆匆忙忙趕來。
他心下竊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北堂赫亦面色陰森,待嶽麓和淩玉和走近之後,他沒好氣地問道:“袁大夫呢?!”
嶽麓抱拳行禮道:“大人,卑職有重要的事情要彙報。”
北堂赫亦怒道:“一切先放一邊,袁大夫呢?”
大人已經變得很不冷靜。
淩玉和見狀,想起袁清菡說過的話,恭敬地說道:“首輔大人,袁大夫有些話讓卑職帶給您,不知可否裏面相談。”
北堂赫亦轉身走近主帳,嶽麓和淩玉和随後跟了進來。
北堂赫亦轉過身,冷冷地看着二人,問道:“袁大夫呢?”
淩玉和哪裏見過首輔大人如此冷冽的眼神,吓得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積少成多,直往下淌。
淩玉和說道:“啓禀大人,袁大夫現在正在北大營西邊的營帳中研制藥方。”
北堂赫亦不悅道:“研制什麽藥方?爲什麽研制藥方?我倒要去看看。”
眼看着北堂赫亦要出去,淩玉和和嶽麓慌忙跪倒在地上。
淩玉和說道:“大人您不能去,袁大夫特意交代了,絕對不能讓您靠近那邊。”
北堂赫亦見兩人态度堅決,怒道:“爲何?!”
嶽麓說道:“啓禀大人,軍中有人惡意散播瘟疫,卑職已經按照袁大夫的吩咐找到了源頭,并且控制住了關鍵人物。”
北堂赫亦看着嶽麓,冷聲說道:“這樣大的事情,你爲什麽不告訴我?!”
嶽麓面對北堂赫亦的逼問,沒有辦法,隻好說道:“袁大夫說不想拖累您,一定不要給您講。”
北堂赫亦原地踱着步,怒道:“你是我的人還是她的人?有事情你得第一時間上報!”
嶽麓擦了鬓角滾落的汗珠,心道:夾在中間還真是難啊,兩頭不讨好。
嶽麓說道:“眼下還有一個傳遞消息的人沒有抓到,那個人隐藏得極深。”
可是北堂赫亦聽了沒有任何反應,而是大踏步子地向外走去。
嶽麓和淩玉和根本就攔不住。
北大營西郊。
眼看着北堂赫亦要進去,嶽麓攔在他跟前,說道:“大人,您不能去!”
北堂赫亦冷冷地看着嶽麓,冷聲說道:“閃開!”
爲了北堂赫亦和所有的明軍将士,嶽麓冒着被處罰的風險,紋絲不動。
北堂赫亦還是第一次被人忤逆,于是說道:“讓開!”
嶽麓跪倒在地上,哀求道:“大人!您就聽卑職一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