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愚見狀,喊道:“不要過來!”
下一刻,夜玄朗便把刀狠狠地刺進李若愚的肚子裏。
袁清菡驚恐地喊道:“不要!”
李若愚憋紅了臉,竟然沒有發出一聲響。
夜玄朗冷笑道:“果然是條漢子!”
他說着将刀橫了過來,狠狠地割着。
袁清菡聽說東瀛人有一個傳統就是刨腹自盡。
她是大夫所以對此有所了解,用這種刀法自盡的人,不會立刻而死,但是卻會承受很大的痛苦,然後才是死去。
袁清菡情急之下,從懷裏拔出一把刀,抽出,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大聲說道:“住手!否則我就死給你看!”
夜玄朗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好整以暇地看着袁清菡,冷笑道:“你死不死跟我有什麽關系?!”
袁清菡冷笑道:“如果你不想用我來威脅北堂赫亦,爲什麽要窮追不舍?”
夜玄朗玩味地看着袁清菡。
而袁清菡也定定地盯着他。
半晌,夜玄朗笑道:“有意思!”
然後拔出刀。
李若愚痛苦地“哼”了一聲。
夜玄朗冷笑道:“我已經放開他了,你要言而有信!”
袁清菡說道:“你答應放他們走,我就跟你走!”
夜玄朗冷笑道:“女人,你有點得寸進尺了!”
夜玄朗說着,手擡了一下,下一刻,便有一個飛镖将袁清菡手中的匕首彈落在地。
袁清菡見過北堂赫亦地飛镖用的出神入化,沒想到夜玄朗的也是如此。
剛才夜玄朗明明可以将她的飛镖彈落的,卻跟她在這兒糾纏到底是什麽居心。
夜玄朗看着袁清菡冷冷地說道:“你最好乖乖地過來,否則,我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麽事情。”
袁清菡向他談起條件,說道:“你答應放了他們,我就過去。”
夜玄朗詭異地笑道:“你先過來再說。”
袁清菡說道:“你先答應我。”
夜玄朗冷笑了一聲,然後說道:“好,我答應你!”
李若愚說道:“袁姑娘,不要過來他是騙你的!”
夜玄朗揚起刀,說道:“你還真是多嘴啊!”
袁清菡慌忙說道:“你不要傷害他!我過去!”
夜玄朗嘴角上揚,輕飄飄地說道:“好。”
可是聽到的人吓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就是一個變态!
袁清菡策馬走了過去。
夜玄朗一把将袁清菡扯到了自己的馬背上,讓她坐在自己前面,他可以說是抱着她了。
袁清菡厭惡地說道:“你現在可以放過他們了吧。”
夜玄朗冷笑道:“我有說放過他們嗎?”
袁清菡驚恐地說道:“你明明……”
可是之後他說不出話來,因爲夜玄朗一刀刺進了李若愚的心口。
袁清菡驚恐地叫了起來。
夜玄朗閉了一下眼睛,睜開,說道:“女人,你太鬧了!”
袁清菡掙紮着要下馬,可是夜玄朗卻緊緊地摟住了她。
袁清菡情急之下,拔起頭钗。她本是男人的裝束,頭上也隻有一個頭钗而已,此時拔掉了,如瀑布的長發飄逸着散落下來,到她的腰間一下,讓人看得着迷。
夜玄朗像看傻子一樣看着她,說道:“你以爲你能傷得了我?!”
袁清菡将漸漸地钗柄抵住自己的脖子,用力很猛,白皙滑嫩的脖子有血漬流出來。
夜玄朗心道:這是一個狠女人,我喜歡。
袁清菡哭道:“放我下去!”
雖然是哭着的,但是語氣卻非常地決絕。
夜玄朗松開了她。
袁清菡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下來的,她撲到李若愚身邊,捂着他冒着血的胸口,可是血像泉水一般流出,根本就捂不住。
袁清菡哭道:“你要堅持住,我會救你的!我會救你的!”
李若愚面無血色,眼神已經開始渙散,嘴巴卻虛弱地說着什麽。
袁清菡慌忙把頭湊了過去。
隻聽李若愚說道:“袁……姑娘,您告……訴大人我……沒……沒有保護好……您,我太失……”
失職這個詞他沒有說出來,呼吸便沒了。
袁清菡看着他的傷口,看着他的臉頰,哭道:“你醒醒,你醒醒!快醒醒!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帶你出來的!你快醒醒!”
可是屍體怎麽可能會有反應呢?
夜玄朗從馬背上下來,走到她身後,冷笑道:“他已經死了!醒不了了!”
袁清菡咬住嘴唇,抓起地上掉落的钗子,反身便要刺進夜玄朗的胸膛。
可是卻被他死死地抓住了纖細的手腕,與他比起來,她簡直是手無縛雞之力。
袁清菡紅着眼哭道:“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夜玄朗手一使勁,她的钗子便掉落在地上,隻聽他說道:“自不量力!愚蠢!”
眼看着钗子掉落在地上,袁清菡徹底崩潰,放聲哭了起來,聲音很大,哭得很傷心。
夜玄朗還是第一次看到女人在他面前哭,其他的女人甚至連哭的機會都沒有,便被他殺了。
他愣住了,看見眼前這個女人梨花帶雨,他的心神竟然有些亂了,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受。
夜玄朗收斂了笑容,抓着她的手腕冷聲命令道:“不許哭!要不然我拍死你!”
可是袁清菡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他的威脅?
夜玄朗見她依舊哭得我行我素,擡起手,砍在她的後脖子處,袁清菡登時失去意識,歪倒在他的懷裏。
夜玄朗看着袁清菡白皙姣好的小臉上挂着晶瑩的眼淚,不覺愣了一下,心中有莫名的情愫滑過,可是他仍舊嘴硬地說道:“女人真是麻煩!”
說完,他打橫将袁清菡抱了起來,然後腳踩地飛到馬背上,坐定,随後看着地上痛苦呻——吟的錦衣衛,撥轉馬頭向遠處跑去。
這是他第一次破例,他第一次沒有斬盡殺絕,第一次留下活口,爲了這個女人,他竟然破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