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跟前,北堂赫亦翻身下馬,然後将袁清菡從馬上抱了下來,像訓小孩一樣扯了她一下,生氣地說道:“你想幹什麽,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袁清菡眼睛溫潤了,帶着哭腔說道:“我也很害怕,可是我不想成爲你的累贅。”
北堂赫亦怒道:“你這樣就是對我好了?!你我現在是一體的,你要是有什麽危險,要我怎麽辦?!”
袁清菡哭道:“對不起。”
北堂赫亦看到她哭哭啼啼的樣子,一下子就心軟了,猛地将她抱在懷裏,護着她的頭,說道:“你知道那嗎?看到你不見了,我有多害怕,多着急,你都要吓死我了,知道嗎?!”
袁清菡在他懷裏點了點頭,說道:“可是我真的很擔心鴻兒,他還那麽小,隻有七歲,那麽可憐,萬一……萬一……你要我怎麽辦?!我必須要回去救他,要親自救他!我知道六王爺很有能耐,可是不出一份力,讓我這個當姐姐的該怎麽辦,我會恨死我自己。”
北堂赫亦拍着她的後背,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你至少要帶上我。”
袁清菡帶着哭腔說道:“對不起。”
北堂赫亦說道:“事不宜遲,趕緊回去救人吧。”
“可是……”
北堂赫亦将袁清菡抱上馬背,說道:“沒有可是,救人要緊,快走吧!”
說完也翻身上馬,跟着袁清菡一起向京城進發。
夜色中,有人探聽到他們的談話,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冷笑了一聲,去給主子報信去了。
北堂赫亦走後,軍隊陷入了混亂。
剛開始還壓得住,但是到後來,謠言四起,說北堂赫亦之所以一句話沒說就走了,是因爲知道這場戰鬥必敗無疑。
也有的說北堂赫亦這是自己去逃命去了。
還有大家口中的袁大夫,根本不是男人,是女人。
北堂赫亦色—令—智—昏,将女人帶在身邊,隻知道享樂,昏庸無能。
反正軍中關于北堂赫亦的流言五花八門,總之都是對北堂赫亦不利的言論。
軍心愈加不穩,反戰的情緒愈加高漲,好像一盆散沙一般,一擊即潰。
夜晚,夜玄朗在自己的營帳中,有一個人穿着軍裝的人向他彙報情況。
夜玄朗聽着眼底變得晦暗不明。
夜玄朗說道:“這次實在是太順利,我覺得像一個圈套。”
那個人說道:“您從來沒有愛過一個女人吧,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那個人還在感歎,突然之間看到夜玄朗冰冷的目光,吓得登時魂飛魄散,立刻跪倒在地上,說道:“大巫師饒命,大巫師饒命!屬下該死!”
夜玄朗擡起手,地上的那個人早已經瑟瑟發抖。
大巫師殺人于無形,手起命隕。
他閉上了眼睛,心道:看來今日命絕于此。
夜玄朗壓住心中的厭惡和氣憤,把手放了下來,現在大事未成,這個人還有利用的價值,姑且留住他的小命,待事成之後,定然讓他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夜玄朗冷幽幽地說道:“你且下去,下次再口不擇言,定不輕饒。”
那人舒了一口氣,瘋狂叩首,說道:“多謝大巫師的不殺之恩!”
說完一刻不停,趕緊退了出去。
夜玄朗看向遠處的幽幽月色,腦海中蹦出一個人的身影,竟然是袁清菡的。
他整個人都愣住了,喃喃道:“真是見了鬼,怎麽老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