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廷璧心不在焉。而炎彬則心裏面很不痛快,沒有
他陪在身邊,大人真是越來越放縱了。居然這麽晚還不回來,太過分了。
北堂赫亦一來,他們都收起了個中情緒,統一向北堂赫亦行禮。
北堂赫亦走在前面,他們都跟在了後面,一路來到了北堂赫亦的書房。
今夜首輔府實在是熱鬧,先是朝中大臣前來議事,後有聞應之等幾個宮中品階高的内侍聽訓。
都說首輔府是個小朝廷,一點兒都不假。
雖然聞應之幾個内侍是後半夜悄悄來的,但是當朝數位衆臣前來,那可是明目張膽,堂而皇之的。
這也難怪大家會說北堂赫亦是大明第一權臣。
北堂赫亦爲人确實高調了些,而且不知道收斂,不過他也沒必要收斂,沒有人值得他收斂。
實際上北堂赫亦在決定去邊塞之日起,就已經着手安排各種事宜。
但是奈何事務繁雜,直到離去的前夕還有要分派的事情。
夜深人靜,前來議事的人一撥一撥地離去,最後隻剩下北堂赫亦一個人。
他有些累了乏了,将胳膊肘支着桌子,一隻手揉捏着鼻梁。
揉捏了幾下,感覺精神了一些,便打開抽屜,看到那幾樣屬于袁清菡的東西,有扇墜,手帕,看着看着,笑意便爬上了臉上。
她在幹什麽呢?可有聽話安睡?
心裏眼裏滿是一個人,将他填的滿滿的。
朝陽現場升起,不會因爲任何事情耽擱升起的步伐。
天邊雲霞鋪在東邊的天際,好像不小心打翻的顔料,又像天女絢麗的彩帶。
耀眼多彩的光芒将世界萬物照得亮堂堂。
北堂赫亦出了首輔府的大門,站在高台上,環顧四周,最後看向柳園的方向,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過。
他在想什麽,她昨日不是說了嗎,不會來送他,他還在期待什麽。
可是她終究沒來送他。
一别數日,爲什麽不來送他呢。
讓他看一眼也好啊。
古廷璧看着北堂赫亦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臉色變得複雜。
北堂赫亦又最後看了一眼柳園的方向,然後翻身上馬,策馬向軍營趕去。
身後跟着幾位将領和數位錦衣衛。
錦衣衛是直接聽命于皇帝的,但在北堂赫亦這裏都隻聽命于他。
朱耀焯培植新月教就是因爲他連個使喚的人也沒有。
不過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朱耀焯那樣的人自然也不會有人真心擁護。
北堂赫亦在幾萬大軍面前誓師之後,便向西北的方向進發。
期間會有别的軍隊與他會師。
總數十數萬大軍向邊境集結。
北元一得到消息,慌得一批,趕緊召集大臣研究對策。
白洛霆被緊急通知回北元主持大局。
正在京城爲袁清菡的事情憂思不已的白洛霆冷笑了一下,說道:“現在大明真的要開打了,倒是想起本王這個閑人了。”
來報告消息的官員臉色變了變,不知道怎麽應答。
他們這個小王子素來我行我素,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能奈何他。
更何況他這個小小的如蝼蟻一般的臣子。
白洛霆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回去吧,本王有要事要辦,耽誤了本王的大事,當心你的腦袋!”
那官員慌忙說道:“是。”
那官員走後,巨人巴特爾走了進來,說道:“啓禀王子,我們的人在柳園門口呆了大半日也沒有見到袁姑娘的半點影子。不過有件事情很奇怪。”
白洛霆眼神犀利,問道:“什麽事情?”
巴特爾說道:“我看到袁惟寅帶着幾個家丁向城外趕去,慌裏慌張的,好像要找什麽人。”
白洛霆略一沉吟,眼睛睜大,說了聲“不好”,然後敲了巴特爾的胸膛一下,說道:“你是不是傻,差點壞了本王的大事。”
巴特爾憨憨地揉着腦袋,實在不明白怎麽回事兒。
但是看到白洛霆向門外走去,在身後喊道:“卓瑪,您真的不原諒卓瑪了嗎?”
白洛霆不知道聽到沒聽到,大步流星地走向庭院。
立刻有一群下屬爲了過來,白洛霆命令道:“趕緊收拾行囊,立刻回北元!”
衆人皆曲臂行禮道:“是!”
巴特爾又使勁揉了揉腦袋,自言自語道:“王子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啊,剛才不是說不回北元嗎?怎麽瞬間就變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