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赫亦早就想離開了,但是看到袁清菡和朱絲雨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他也沒有打擾,隻是靜靜地等着。
往常大臣們看到北堂赫亦走了之後,便陸陸續續地走了,此時北堂赫亦不走,誰也不敢走。
袁清菡要是知道這其中的玄妙,早就走了。
不知道聊了多久,袁清菡和朱絲雨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袁清菡說道:“我要走了,太晚了。”
說着看了北堂赫亦一眼。
他正在跟一個官員說話。
那官員的品階很高,年齡很大,是朝中十分有聲望的臣子,但是在北堂赫亦面前卻正襟危坐。北堂赫亦說一句他點一下頭,十分恭敬的樣子。
這麽優秀的男人居然被她給撿到了,而且還跟他糾葛兩世,不得不說她實在是上天的寵兒。
朱絲雨也看了北堂赫亦一眼,說道:“晚怕什麽,有護花使者啊。”
袁清菡推了朱絲雨一下,說道:“臭丫頭要你胡說。”
就在這時候,北堂赫亦的視線向這邊看來,兩個人都發生了變化,一個變得臉紅,一個閉上了嘴。
她們在聊他,北堂赫亦有一瞬間的閃神,然後跟官員繼續讨論國事。
朱絲雨這才張口說道:“要不你今晚宿在新月宮吧,咱倆好久沒有促膝長談了。”
袁清菡說道:“改天吧。”
朱絲雨有些失落地說道:“那好吧。”
說着和袁清菡起身,向太後行禮道:“母後,太晚了,菡菡要回去了。”
太後很是慈愛地說道:“菡菡,太晚了,你還是留在宮中吧。”
袁清菡行禮道:“謝謝太後美意,袁氏醫館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所以……”
太後說道:“那哀家也不勉強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袁清菡說道:“謝謝太後美意,有人送我回去。”
太後說道:“如此甚好。”
朱耀焯内心失落,自從袁清菡落水之後便對他極其冷淡,這次太後的壽宴上更是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内心的失落憤懑充盈心間。
就在這時,北堂赫亦起身說道:“太後陛下,夜已深,臣告退。”
衆人皆驚,袁姑娘前腳剛說走,首輔大人就說走,看來傳言是真的,兩人真的發生了什麽。
貌似剛才袁清菡坐了首輔大人的馬車來的,這樣一想就對得上了。
太後和朱耀焯不敢說二話,連聲說着讓北堂赫亦好好休息。
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北堂赫亦和袁清菡一道走出了主樓。
本來朱絲雨想親自送袁清菡坐上馬車的,但是卻感覺自己很多餘,便沒有跟上。
出了主樓,在大家肉眼可見的情況下,首輔大人主動牽起了袁清菡的小手,兩人相攜着離開。
兩人的關系瞬間明朗,這不就是鐵闆上釘釘子的事情了嗎?三歲小孩都懂。
他們這時候都想到了朱正歡,居然敢招惹袁清菡,得虧袁清菡伶牙俐齒沒有讓自己吃虧,但凡袁清菡吃一點虧,恐怕首輔大人都不會輕饒了她。
在僻靜遠人處,嶽麓和李若愚慢慢與首輔大人和袁姑娘拉開了距離。
大人的私事他們怎麽能聽,當然也不敢聽。
北堂赫亦側着頭看向袁清菡,她的小臉兒在夜色中顯得楚楚動人。
“累嗎?”
袁清菡很乖巧地點了點頭,說道:“嗯,困了。”
北堂赫亦說道:“等會兒到馬車上你睡一會兒。”
袁清菡整個地抱住北堂赫亦的胳膊,将腦袋靠在他的胳膊上,十分親密,說道:“謝謝你等我這麽久。”
北堂赫亦說道:“袁清菡,這樣見外有意思嗎?”
袁清菡短促地說道:“沒有。”
然後擡頭看着北堂赫亦嘿嘿笑了兩聲。
北堂赫亦嘴角上揚,他笑的幅度,永遠都是這麽可憐兮兮的,不過能夠看到他笑已經很難得了。
袁清菡繼續拿腦袋靠着他的胳膊。
沒走幾步,北堂赫亦突然掙脫開她的胳膊,就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北堂赫亦已經把她打橫抱起來了。
“你可以靠在我身上睡一會兒。”
袁清菡點了點頭,摟着北堂赫亦的脖子。
她向後看到嶽麓和李若愚都把頭低的低低的,很上道的樣子,心下歡喜,湊到北堂赫亦臉頰便輕輕香了一口,然後将頭靠在北堂赫亦的胸膛上,心中美滋滋的。
北堂赫亦嘴角上揚愈加覺得夜色溫柔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