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歡不敢指認朱絲雨,指着袁清菡說道:“是她,是袁清菡陷害我!”
尹雪怡滿是幸災樂禍,不無歡喜地看了尹國香一眼。
尹國香給她使了眼色,讓她沉住氣。
朱正歡在賭,賭袁清菡跟北堂赫亦的關系是傳聞,賭皇帝哥哥跟袁清菡的關系并非表面上那麽暧昧不清。
實際上袁清菡也是她敢惹的,畢竟在袁清菡那裏,她吃了很多虧,可是她不可能指認朱絲雨,不管怎樣,那是太後的親女兒,皇帝的親妹妹,她是腦子進水了,才會表面上跟朱絲雨過不去。
北堂赫亦本是拿酒杯的手頓了一下,然後怡然自得地抿了一口酒。
朱耀焯說道:“做事要講證據,空口無憑,不能誣賴人。”
朱正歡說道:“前幾日,我命人去買畫,恰巧袁氏醫館的掌櫃也在買畫,定是那個時候我買的畫被人調換。”
袁清菡款款站了起來,看向太後和皇上,行了一個禮,說道:“啓禀太後陛下,可否容小女與她分辨幾句。”
朱耀焯做了個“請”的手勢。
袁清菡說道:“七公主怎麽确定那個人便是我袁氏醫館的掌櫃?據我所知,公主久居深宮,竟然連一個小小的掌櫃都認識,實在是讓人驚訝,難道公主出于什麽目的調查我,跟蹤我。”
朱正歡氣急敗壞,說道:“你信口雌黃,胡說。”
可是她的這句話顯得尤其地蒼白無力,她自己也認識到了這一點,如果不說處緣由,确實不能服衆。
朱正歡說道:“這是……這是替我買畫的太監告訴我的,他也是從與那人的交談中才知道他是袁氏醫館的掌櫃。”
這可理由看似無懈可擊。
袁清菡撇了撇嘴,說道:“好,假設你說的是真的,又怎麽證明是袁氏醫館的掌櫃調換了畫作呢?”
朱正歡說道:“因爲……因爲……”
袁清菡淡淡地說道:“讓我來替你說吧,你聽說我要幫九公主采買壽辰的賀禮,于是派人跟蹤我,并且用陰險的手段,從薛掌櫃的手中将畫作搶了去,現在倒惡人先告狀了。”
朱正歡說道:“我沒有,你誣陷我!”
袁清菡說道:“人在做天在看,世界上也沒有不透風的牆,隻要稍稍打探就一清二楚了,容不得你不承認。”
“我……你……”
袁清菡向太後和皇帝行禮道:“太後,皇上,袁氏醫館的薛掌櫃的确實是去畫館買畫了,但是是自己收藏畫作,并不是受我的指使,不曾想,七公主以爲是我命人幫九公主買的禮物,便搶了去。她出于什麽目的要搶九公主的賀禮實在是讓人費解。”
太後冷聲說道:“不用費解,我來告訴你爲什麽。朱正歡一直以來你處處與九公主爲難,找九公主的麻煩,我念在你早年喪母處處優待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與你計較,沒想到你竟然變本加厲,我若是不處置了你,難以正宮闱。來人,将七公主帶下去,沒有我的允許不能出寝宮一步。”
朱正歡說道:“母後,兒臣是冤枉的,兒臣是冤枉的!”
可是已經有宮女上來,将朱正歡給拖了出去。
一場小風波之後,宴會繼續。
九公主敬獻了波斯貓,那波斯貓剛滿一月,渾身都是白毛,圓眼小鼻子,喵喵的叫着,小奶音都要把人給融化了一般,實在是可愛得緊。
主樓一片歌舞升平,誰也不記得在寝宮中鬼哭狼嚎的朱正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