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菡說道:“沒什麽異常吧?”
绛珠說道:“沒有……”
她看着袁清菡紅腫而有光澤的嘴唇說道:“小姐,你的嘴唇怎麽了?都磕腫了。”
袁清菡臉刷一下就紅了,說道:“不小心撞到牆了,明天就好了。”
北堂赫亦在外面聽到這句話,嘴角上揚,低頭看了一下地面,然後飛身而去。
未經世事的绛珠說道:“那你以後可得小心一些。”
袁清菡說道:“好了,知道了,跟我娘親一樣啰嗦,快走吧,早點休息,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绛珠被袁清菡推着向外走去,問道:“明天要去幹什麽?”
袁清菡神秘地說道:“明天你就知道了,快回去睡覺吧。”
密林中,一個重傷的人趁着月色慢慢地爬了起來,因爲扯動了腹部的傷口,他痛苦地咧了一下嘴,露出滿嘴的黑牙。
他的周圍遍地都是屍體,若不是那錦衣衛稍稍有那麽一點兒偏差,他這條命就完了。
可是他現在重傷在身,想要憑一己之力到安全的地方,恐怕十分困難。
就在這時候,遠處數個火光亮起,越來越近。
開始像螢火,最後他眨了眨眼睛,又好似鬼火,但是能夠聽到有人說道:“你們都搜仔細點,要不然狗命不保!”
那人好似看到了希望,使了全身的力氣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那些人很快便尋了過來,但是并沒有着急來救他,而是将地上的人翻了個遍,挨個檢查那些已經僵硬了很久的屍體。
檢查一遍之後,衆人向一個五十多歲的瘦弱男人彙報道:“管家,除了他,沒有活口。”
那人點了點頭,冷聲說道:“把他帶回去!”
地上的男子發覺不對勁,喊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快放開我!放開我!”
陰暗的地牢中,傳來陣陣凄慘的叫聲,因爲是密閉的寬闊空間,那凄慘的叫聲在牢房中産生了回聲,陣陣叫聲和回聲,振聾發聩,吓得地牢中的人抱緊腦袋,縮在牆角,不敢多看一眼。
尹雪怡打累了,将鞭子扔到一邊,然後回身拿起滾燙火紅的烙鐵,狠狠地烙在那人的心口處。
一時之間白煙滾滾,一股烤肉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令人作嘔。
那人大叫了一聲,暈死過去。
尹雪怡所打的男人,就是将尹雪怡差點玷污的男人。
她回來之後,便将所有的事情都給尹國香說了,并且連夜派管家去現場勘查,看有沒有活口,并且命令如果有,通通帶回來,尹雪怡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們竟然找到了她這輩子都深惡痛絕的一個人。
尹國香看到尹雪怡沒有要殺死這個人的意思,走到她跟前,說道:“雪兒,你爲什麽不殺死他?”
尹雪怡冷笑道:“殺了他多沒有意思,我要每天都要折磨他,他會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死亡。”
尹國香贊賞地點了點頭,說道:“你接下來想怎麽做?”
尹雪怡說道:“我之前就是不夠狠,想想以前的種種都是小打小鬧,從今日開始,我會讓袁清菡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尹國香說道:“你外祖父那裏,先不讓他知道,對付一個小丫頭片子,你我綽綽有餘。”
翌日清晨,北堂赫亦騎上高頭大馬,正準備打馬上朝,卻聽到柳園門口傳來聲響。
張軒宇說道:“袁姑娘,你要出去?”
炎彬不悅,心道,怎麽哪哪都有那個跟屁蟲,可憐了他一天的好心情,都被這個小妖女破壞了。
炎彬能幹什麽,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家大人撥轉馬頭,看向柳園的方向。
袁清菡從門内出來,站在高高的台階上,大大的打了個哈欠,然後使勁伸了個懶腰,扭了扭頭。
炎彬心道,一點兒都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實在是丢人現眼。
袁清菡扭頭的功夫,便看到北堂赫亦正騎在馬上,意味分明地看着她。
袁清菡趕緊收起動作,恢複了端莊的樣子,然後笑着從台階上蹦跳着走下來,笑道:“大人,你怎麽還沒有上朝,起晚了嗎?”
炎彬不悅道:“我們大人哪會跟你一樣懶?!”
袁清菡瞪了炎彬一眼,指着炎彬,噘着嘴對北堂赫亦說道:“大人,你看,他欺負我!”
撒嬌的意味分明。
北堂赫亦沒有轉頭,而是冷聲說道:“炎彬,你再多說一句,便去守一年的城門。”
炎彬慌忙閉嘴,抿着嘴說道:“大人恕罪,卑職不敢了。”
衆錦衣衛心道,也就一晚上而已,大人和袁姑娘之間好似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難道大人和袁姑娘成了?!
北堂赫亦直直的看着袁清菡,等着袁清菡跟他說話,但是眼睛裏面明顯裝了些東西。
誰知,袁清菡卻看着北堂赫亦的身後,對隊伍末尾的錦衣衛,說道:“錦衣衛大哥,你能告訴我薛管家被關到哪裏了嗎?”
衆錦衣衛明顯感覺到大人身體一僵,然後便跟着大人一起轉頭看向末尾的錦衣衛,都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那錦衣衛慌得一批,慌忙說道:“袁姑娘不要折殺卑職,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就好。”
袁清菡看了一眼北堂赫亦,呵呵幹笑兩聲,然後對那錦衣衛說道:“我想見一下薛管家和那個夥計。”
那錦衣衛說道:“他們都被關在诏獄,卑職可以帶你過去。”
他看了一眼自家大人,又改口道:“诏獄大家都知道,你可以找一個人帶你過去。”
袁清菡爲難道:“可是還是你比較熟悉一點他們的情況啊,大人,要不讓他跟我一起去吧?”
一直被晾在一邊的北堂赫亦這次終于被點名了,淡淡的說道:“你帶袁姑娘過去,但是要注意分寸。”
衆人皆道,注意分寸,隻不過是被叫了一聲“錦衣衛大哥”就失了分寸?如果要說失了分寸的話,那也應該是袁姑娘失了分寸吧?
大人不敢對袁姑娘怎麽樣,隻敢捏他們這些軟柿子,大人啊,您何時變得這麽沒有原則了呢?
袁清菡咧開嘴笑了,露出兩排白牙,笑道:“謝謝大人。大人,我今天審問完薛管家,便去袁氏醫館了,大人什麽時辰回來?”
北堂赫亦說道:“我大約在酉時回來。”
袁清菡笑道:“我知道了大人,我也盡量在酉時趕回來,您路上注意安全。”
我的個乖乖,兩個人這是要約定一起私會了嗎?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北堂赫亦“嗯”了一聲,然後撥轉馬頭打馬而去,身後的錦衣衛慌忙跟了上去了。
北堂赫亦在經過那“錦衣衛大哥”跟前,向他看了一眼,吓得“錦衣衛大哥”瑟瑟發抖。
他決定以後一定要跟袁姑娘保持好距離,再也不摻和袁姑娘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