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廷璧抱拳行禮道:“大人,有一句話卑職不知當講不當講。”
北堂赫亦說道:“如果是有關袁姑娘的,便不要講。”
古廷璧整個人都僵住了,在她的印象裏面,大人雖然霸道果敢,雷厲風行,但不是那種聽不進别人勸告的人,可是在面對袁清菡的事情上,卻如此執拗固執。
北堂赫亦看着她的反應,知道她說的是有關袁清菡的事情,冷聲說道:“退下。”
古廷璧抱拳行禮,向門外退去,但是到了門口的地方,還是停了下來,她鼓足了勇氣,即使北堂赫亦厭棄她,即使北堂赫亦不重用她,她仍舊要說。
古廷璧轉身抱拳道:“大人,即使您要治我的罪,有句話卑職還是不得不說。袁清菡根本就是對您圖謀不軌,而且她也不是真正的喜歡您,她之前對您好像躲瘟神一樣,現在卻對您百般示好,而且……而且還投懷送抱,手段更是老道,根本不像一個良家女子能夠做出來的事情,卑職……”
北堂赫亦本是冷冷地看着她,但是聽到她說的越來越污穢,狠狠地将桌子上地被子掃落在地,同時說道:“放肆!”
地面上發出一聲巨響,杯子碎成很多片,噴的哪哪都是。
古廷璧慌忙跪倒在地上,她沒想到大人竟然因爲袁清菡生這麽大的氣。
門口的兩個錦衣衛以爲大人遇到了危險,慌忙走到門口。
北堂赫亦不耐煩地擡了一下手,兩個錦衣衛趕緊抱拳退下,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北堂赫亦說道:“古統領口不擇言,自去軍中領罰!”
古廷璧叩首道:“是!”
古廷璧走之後,北堂赫亦眉頭緊鎖,他也就是在沒人的時候才會真情流露。
北堂赫亦在書房中坐了片刻,然後走進院子,一個飛躍,便輕輕落在了房頂之上。
卻看到袁清菡正側躺在“床鋪”上,走進了之後,才發現她将小手交疊着放在臉下面,竟然睡着了,睡得香甜。
北堂赫亦緩緩走了過去,坐在軟墊上,就在她的旁邊。
他看着袁清菡熟睡的小臉兒,有片刻的閃神,喃喃道:“即使你對我有所圖謀,即使你在利用我,我也要把你留在身邊。”
屋檐下的錦衣衛,聞言,小心肝都跳出來了。
我的乖乖,大人今日是怎麽了,終于不端着了,聽大人這話的意思,應該是對人家小姑娘早已經用情至深了吧。
我的乖乖,這還得了。可是俺也不敢說,俺也不敢問,更不敢傳大人的閑話。
不過真的好想廣而告之,這簡直是天下一大奇聞啊。
但是管不住自己嘴的下場實在是太凄慘了,還是不要多事了,小命要緊,小命要緊!
清風乍起,涼意潺潺。
北堂赫亦拿起旁邊的薄被給袁清菡蓋上,她睡得很輕,被這個舉動驚擾,還以爲是柳如煙掀她的被子,擰着眉頭撒嬌道:“娘親,你再讓我睡一會兒好不好,就一會兒,不要打我屁股了,我怕疼。”
這時她感受到一隻溫暖的大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拍着她的背,給人很舒服,很安全的感覺,她向北堂赫亦這邊拱了拱,便又沉沉地睡着了。
半晌,北堂赫亦也躺了下來,側躺着,與袁清菡面面相對。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觀察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北堂赫亦發現袁清菡大喘着氣,被夢魇折磨着,手不停地撲騰着,說道:“不要,不要,你不要走,北堂赫亦,你不能丢下我!我不要你走!”
北堂赫亦聽到她叫自己地名字,整顆心都被所有地情緒塞得滿滿的。
他将她抱了起來,摟在懷裏,拍着她,晃着她,說道:“噓——噓——我在這裏……”
袁清菡哭着醒了過來,入目的便是北堂赫亦英俊的臉頰,那深邃的眸子,好看的睫毛。
太好了,他還在,他沒有死,他沒有離開她!
袁清菡哭着抱住了北堂赫亦的脖頸,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嘴唇,是那麽用力,那麽深情。
北堂赫亦先是一愣,沒有任何回應,奈何袁清菡不停地步步逼近,一點點深入,不停地啃咬,他終于按耐不住擡起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反客爲主,深情地回吻過去。
袁清菡的思緒漸漸回籠,感受着北堂赫亦霸道而具有侵犯性的吻,不禁愣住了,這種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前世。
她再一次擁有了他,簡直要喜極而泣了。
她睜開眼睛,看着北堂赫亦閉着眼睛很專注的親吻着她,在她的紅唇上不住地逡巡。
袁清菡竊喜,這表面還端着,實際上不是跟前世一樣,欲壑難平。
就當她也神情地回吻的時候,北堂赫亦突然将她剝離了自己的懷抱。
袁清菡看着北堂赫亦被親的紅紅的嘴唇,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還想湊上去親,卻被他大力地握緊了她的雙肩,讓她沒有辦法進行心中所想。
袁清菡這才看向北堂赫亦,看着他冰冷的懷疑眼光,一時驚得忘記了呼吸。
北堂赫亦冷冷地質問道:“你爲什麽會這樣親?你還親過誰?”
确實剛才她那種吻法,根本不像懵懂的黃花大姑娘做出來的事情,這些都是前世北堂赫亦手把手将他調教出來的。
而且還是在北堂赫亦的監督之下反複實踐過的,當然老道充滿欲念,可是今世的北堂赫亦恐怕還不知道,這個大哥到現在還沒有開過葷,還沒有接過吻。
這可真是一個愁人的事情,該怎麽解釋呢?
北堂赫亦冷聲說道:“所以,你還親過别人?!”
袁清菡苦笑了一下,說道:“我是親過别人,不過那都是在夢中。”
北堂赫亦淡淡地說道:“所以那人是誰?”
袁清菡笃定地說道:“我隻喜歡你,你說我夢中的人是誰?”
北堂赫亦清了一下喉嚨,略顯不自然,說道:“你爲什麽會夢到這些?”
袁清菡哀傷地說道:“還不是因爲你總不理睬我,所以我才會因爲太想你,做那樣的夢。我是不是還哭了,在夢中你真的太過分了,親完我就走,實在是一個負心漢。”
袁清菡當然知道自己每天都會做噩夢,而且還都是哭着醒來的,這麽說給北堂赫亦聽,才能夠更有說服力。
北堂赫亦放開她,坐正身子,凝眉看向前方。
袁清菡以爲他生氣了,湊到了他的跟前,像一隻可愛的小哈巴狗一樣,隻聽他說道:“你不要生氣了,我下次不經過你的允許不親你了,好不好?”
北堂赫亦咳嗽了一聲,他剛才因爲事發突然,情緒暴露得太多了。
“你真的想做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