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菡一下子就愣住了,可是北堂赫亦卻誤解了她的意思,以爲她定是親過别人,氣得甩開衣袖便走。
袁清菡慌忙從後面跟上,這次幹脆像個藤蔓一樣抱住他的胳膊,說道:“除了你還有一個人。”
北堂赫亦忽的停了下來,眼睛裏寒光凜冽,說道:“是你的私塾先生?”
合着袁惟寅說過的話,北堂赫亦一直耿耿于懷,還記着呢。
某私塾先生大大地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費解地說道:“最近怎麽了,每天都打噴嚏,而且是噴嚏連天,一個接着一個。”
他的夫人正在逗三歲的孫子,見狀,說道:“你啊,得空還是讓菡菡給你看看,看到底怎麽回事兒。”
某私塾先生說道:“過幾日再說吧,袁府剛發生那樣的事情,怎麽好給她添麻煩。”
他的夫人點了點頭,說道:“也是,得虧是首輔大人搭救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說完又繼續逗那個流着鼻涕的可愛大孫子了,這可是他們最小的孫子,二人很是疼愛。
袁清菡聞言,一下子放開他的手臂,不悅道:“你在說什麽呢,可不能這麽诋毀我的私塾先生,他跟我的祖父一樣,都六十多歲了,孫子都好幾個,你在想什麽呢。”
看着袁清菡氣呼呼的小臉兒,北堂赫亦嘴角上揚,轉瞬即逝,沉着臉說道:“所以是誰?”
袁清菡俏皮地笑道:“是我的弟弟啊,不過親的臉頰。”
說完嘿嘿笑了兩聲。
北堂赫亦卻面無表情,淡淡地說道:“以後除了我,不能對别人那樣,知道嗎?”
袁清菡佯裝聽不懂,笑問道:“哪樣?”
她的眼睛跟帶了鈎子一樣,若不是北堂赫亦定力強,早被她勾走了,明明才是十六歲的小姑娘,可是誘惑人的勁兒卻十足。
北堂赫亦轉過身甩袖便走,不願意去看那雙攝人心魄的迷人的大眼睛。
袁清菡慌忙跟上,笑道:“遵命大人。我又不喜歡别人,幹嘛要親别人,我隻喜歡你,所以隻親你。”
北堂赫亦聲音低沉,說道:“所以,你剛才是故意的。”
袁清菡幹笑兩聲,說道:“怎麽可能,一切都是意外,意外。”
半晌,北堂赫亦“嗯”了一聲,說道:“我送你回去。”
袁清菡有點失望地說道:“這麽快啊。”
北堂赫亦已經向回走去,說道:“你家的家規得遵守。”
袁清菡隻能跟着他一蹦一跳向回走,噘着嘴說道:“其實我們家根本就沒有這個家規,而且我也不可能這麽早回家,我還要……”
她還要逛街,還要玩耍,還要去酒樓聽書,還要懲奸除惡,還要管理袁氏醫館,還要……哪能這麽早回去呢?
說着說着,突然發現自己說漏嘴了,慌忙閉了嘴。
北堂赫亦站定,看着她,居高臨下,說道:“所以你經常晚歸?”
袁清菡嘻嘻哈哈笑道:“也不是,就是偶爾,偶爾。”
北堂赫亦淡淡地說道:“以後不能晚于戌時回家。”
袁清菡哭喪着臉,說道:“啊,這家規也太嚴了了吧,我不要。”
北堂赫亦停了下來看着袁清菡,袁清菡立刻語氣溫軟,說道:“好吧,都聽你的,你說什麽是什麽吧。”
北堂赫亦“嗯”了一聲。
袁清菡看着北堂赫亦的背影,挺拔俊朗,玉樹臨風,芝蘭玉樹,她眨了眨眼睛,搖了搖頭,不能夠被眼前的美-色所迷,還是要爲自己的争取一下,要不然她的夜生活不就沒有了嗎?
想到這裏,袁清菡快跑幾步,追了上去,繞着大人蹦蹦跳跳,說道:“大人,那如果我遇到急事了怎麽辦?能晚歸嗎?”
“不能。”
“那要是非常非常緊急的事情呢?也不行嗎?”
她語氣溫軟,明顯帶着乞求的語氣。
但是北堂赫亦依舊不松口,說道:“不行。”
“那要是九公主讓我去宮中陪她呢,也不行嗎?”
“不行。她不敢。”
袁清菡不悅道:“那我除了你,不就沒有朋友了嗎?”
北堂赫亦語重心長地說道:“不是不讓你交朋友,隻是不讓你晚歸。”
袁清菡内心苦水直流,人家是坑爹,他們家剛好反過來,是爹爹坑女兒,這又給她挖了一個坑。
袁清菡低聲嘟囔道:“你這麽死闆,難怪沒有女人。”
北堂赫亦淡淡地說道:“你說什麽?”
袁清菡一驚,她明明非常非常小聲了,北堂赫亦居然聽到了,這是什麽耳朵啊。
“沒,沒,沒什麽。”
袁清菡跟上北堂赫亦,默默走在他的旁邊,很是消極的模樣。
北堂赫亦看了一眼袁清菡,正想松口,某人卻突然擡頭,閃爍着大眼睛,睫毛彎彎,在燈光的照耀下,充滿了神秘和誘惑,說道:“那,如果跟你在一起,可以戌時之後回來嗎?”
北堂赫亦看着她這個模樣,喉嚨一緊,心中好似戰鼓雷雷,清了一下嗓子,說道:“可以。”
袁清菡立刻變得歡欣鼓舞,跳了起來,說道:“太好了!就知道大人最好了!”
北堂赫亦看似無意地看了袁清菡投在地上的影子,她的影子嬌俏可愛,一舉一動都讓人移不開眼睛。
快到府門口的時候,北堂赫亦停了下來,袁清菡也跟着停了下來,隻聽北堂赫亦說道:“我真的有那麽死闆嗎?”
袁清菡一下子愣住了,遂低下頭,擡起小手,兩手的食指頂着牛,晃動着身子,說道:“沒有,我剛才就是瞎說的,大人是夜晚最亮的星星,耀眼迷人得很,怎麽可能死闆呢?而且……”
北堂赫亦挑了一下眉頭,這個動作說明他對這個答案還是比較介意的。
“而且什麽?”
袁清菡臉上發熱說道:“即使你死闆,我也喜歡你,你怎麽樣我都喜歡。”
說這話的時候,她把頭低得更低了,露出一截白皙的長脖子,很是好看,明顯是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