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我的猜測是對的,他也已經是山海經裏記錄的一隻兇靈了,怎麽樣也不該保留了神智啊。”方羽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你的認知有點問題。”離火玉的聲音傳來。
“怎麽說?”方羽問道。
“誰說仇恨一定要在保有神智的情況下才能擁有?”離火玉問道。
“仇恨是一種情感。”方羽答道,“既然是情感,那自然得有神智,才能有情感。”
“你錯了。”離火玉說道,“你别忘了伱先前在那個禦之面前是怎麽暴露身份的。”
聽到這話,方羽心頭微動。
禦之能夠一眼看穿他的身份,是因爲感受到了他身上的血脈氣息。
哪怕動用了隐之花的能力,也無法騙過禦之。
而那股氣息,讓禦之産生了厭惡感。
這是神族印刻在他們血脈當中的感應。
“簡單點說,隻要仇恨足夠強烈,那麽……哪怕隻是殘留了一縷神魂,一道氣息,哪怕是一塊血肉,這種仇恨都可以保留下來。”離火玉說道,“因此,倪嘯宗現在的表現并不奇怪,隻要他足夠痛恨神族,如今他哪怕已經是一道虛靈,也還是會有相同的表現。”
方羽皺着眉,盯着倪嘯宗的背影,問道:“離火玉,你到底知不知道倪嘯宗曾經的身份?他爲何會出現在山海經内?”
“山海經内不是寫了麽?就是一個體魄強大的修士啊。”離火玉答道。
“我要的是更加具體的信息。”方羽說道,“比如他出身于什麽宗門,做過什麽事情,又因爲什麽而隕落。”
“這個啊,你問我,我問誰啊?”離火玉一如既往地答道。
“主人,關于倪嘯宗,我的記憶恢複了一些。”這時,極寒之淚突然開口,聲音還是像往常一樣冰冷。
“快說。”方羽雙眼放光。
“倪嘯宗一度在曆史上留下過很濃厚的一筆,隻是後來逐漸被抹去了痕迹。”極寒之淚答道,“他被稱爲……太古第一體修。”
“太古第一體修!?”方羽眼神閃爍,心頭一震。
這個稱号,的确足夠霸氣!
這可不是什麽南部大陸第一題秀,或是聖元仙域第一體修……而是太古第一體修!
這個稱号意味着,不是在某個地區,不是在某個境界,而是在整個太古時代……倪嘯宗都能排在體修的第一位!
時代第一!
這是非常高的評價!
而且還是體修!
雖然嚴格來說,方羽如今已非純粹的體修,可他的内心中,始終認爲自己就是一名體修。
從這一點而言,倪嘯宗不僅是人族前輩,還是體修大前輩!
說實話,雖然倪嘯宗是山海經内記載的三大兇靈之一,但過去方羽對他并沒有太明确的概念,隻是把他當做一個強大的兇靈來用。
“太古第一體修……那豈不是意味着,他在那個時代……”方羽眼神閃爍,問道。
“正如主人所想那樣,在那個時代,倪嘯宗無敵于天下。”極寒之淚答道,“他擁有最爲強橫的肉身,可抵擋一切外來力量的侵襲。”
“在那個時代,沒有排名第二的體修,因爲第一是倪嘯宗,第二與他的差距太遠了,誰都沒有資格被放到那個位置。”
“而後來的時代,也再沒有出現過倪嘯宗這種級别的體修……因此,曆史上對倪嘯宗也有一個評價,說他的出現,斷掉了體修一脈後續的所有氣運。因而體修才會逐漸衰落,直到今日的局面。”
“獨斷體修一脈氣運……”方羽眼中閃爍着震撼的光芒,看向倪嘯宗,說道,“既然他在太古時代已經無敵了,那他爲何會……變成山海經内的一隻虛靈。”
“因爲他後來死了。”
回答這句話的不是極寒之淚,而是離火玉。
“怎麽死的?”方羽疑惑道,“他那樣的體修……怎麽會死?”
“并非無敵于天下就不會敗,因爲無敵于天下,重點在于那個‘敵’字。的确,‘敵’都奈何不了他……”離火玉語氣中似乎有些歎息的意味,“可若對他出手的不是‘敵’呢?”
聽到這話,方羽眼神一凜,說道:“你的意思是……他不是被敵人所殺,而是被他身邊的朋友,甚至更親近的人所殺?”
“正是如此,主人。”極寒之淚接過話,答道。
“那殺他的是誰?”方羽看向倪嘯宗,突然感覺不對勁,說道,“不對啊……倪嘯宗是太古時期的人物,他爲何會這麽痛恨神族?神族的崛起應該是在這兩次仙域大戰之間,太古時期……神族怎麽會與倪嘯宗扯上關系?”
“太古時期的神族跟今天的神族的确不是一個層次,可問題是……你不能認爲那個時期就不存在神族。”離火玉說道,“隻是那時候的神族萬族當中的普通一個族群而已。”
“所以倪嘯宗這麽痛恨神族,是因爲當年背叛他的那個家夥……就是一名神族修士!?”方羽眼睛睜大,說道。
“是的,主人,就是如此。”極寒之淚答道,“倪嘯宗是被他的道侶所害,而他當時的道侶……正出身于神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