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元歌親口承認，通天教主心中掀起了滔天駭浪。
人族？
人族怎麽可能修煉到混元大羅金仙？能一劍斬殺天道聖人？
天呐。
通天教主隻感覺腦海中嗡嗡作響，别說人族，就算是洪荒世界中的先天神靈，如女娲，如伏羲，如帝俊，祖龍，元鳳等都無法打破桎梏。
人族可是天賦最差的種族，除了繁衍快之外，人族比起洪荒萬族來沒有任何優勢。
越是強大的種族，其繁衍後代越是艱難，這是天道的意志。
在天道看來，人族孱弱，所以人族繁衍能力也是最強大的一族，但人族中一萬人，十萬人中都不一定出一個大羅金仙，至于準聖，那更是百萬千萬人中都難出一個。
元歌怎麽可能修煉到混元大羅金仙？
元歌看着一臉懵逼的通天教主，輕笑道，“通天道友，這世界自有其定律，你走的是天道的路子，修煉的也是天道體系下的功法，你又如何能打破桎梏，去超越天道呢？”
“天道聖人雖好，号稱曆萬劫而不滅，但始終都是受天道所限制，你之一切都是天道賜予的，若是迎來大破滅，天道崩壞，世界歸于混沌，你還能不死不滅嗎？”
元歌之聲，蕩于通天教主耳旁，卻讓通天教主心中震驚不已。
沒錯，即使是通天教主自己也知道，天道聖人在衆生看來是無敵，但就是天道的傀儡罷了。
洪荒世界作爲混沌中的大世界，是不是唯一的世界他不知道，畢竟茫茫混沌太大了，誰也不知道混沌到底有多大，有沒有别的世界。
但洪荒世界自開辟以來，确實在經曆着變化，這變化身爲天道聖人能感受得很清楚。
爲何在洪荒生靈的矛盾到一定的程度時，天道就會降下劫數？
一元分爲十二會，每一會是一次小輪回，爲年，每一個元會爲年。
五個元會爲一個混元量劫，爲64.8億年。
自古至今，多少種族淹沒在了曆史的塵埃中？多少天驕成爲了被人遺忘的過去？這些都是天道所爲。
而在混元量劫之上，還有無量量劫。
這無量量劫，爲四億八千萬量劫組成，就算聖人都不能免俗。
如今的西遊量劫，本是一普通量劫，但卻已經出現了無量量劫的端倪。
所謂劫數，并不是籠統地指過去多少年，而是在這麽多年中，死去多少生靈。
每一次量劫，都伴随流血與犧牲，或許一個量劫千年萬年就會結束，但死去的卻是按照正常軌迹時間維度内的生靈數量。
天道需要的是輪回，破滅後新生，如此方能平衡世間。
通天教主心驚，他知道元歌所說的皆是事實，若是多次無量量劫之後，世界之力達到末期，就會迎來大破滅，到那時即使天道聖人能生存，也将再無聖人之力，猶如孤魂野鬼。
失去聖人的力量，又如何能在混沌虛空存活？
世界，也有生死輪回，隻是一方世界比起生靈來，這個過程相當久遠，相當漫長，漫長到即使是聖人都不知道何時才會迎來末期。
現在的洪荒世界，正值壯年，自開天辟地以來已經過去了無數元會，誰也不清楚洪荒世界将來的路還有多遠。
通天教主心中震驚，向着元歌躬身一拜，“通天鬥膽求道友指點，如何才能擺脫這傀儡之軀？”
通天教主此刻知曉，元歌就是自己改變命運的契機。
此人心懷蒼生，正氣凜然，若是錯過了此人，怕是自己永遠都要以傀儡之軀在這世間沉浮了。
看到通天教主如此上道，元歌輕笑道，“辦法自然有，就看你有沒有大決心，大毅力了。”
元歌之聲，讓通天教主如聞天音。
就連一旁的雲霄都震驚得合不攏嘴，她萬萬沒想到自家公子還有如此手段，能改變天道聖人的境地。
這個層次的對話，已經讓雲霄一頭霧水了。
但元歌的不驚不淡之語，依舊令雲霄驚爲天人。
若是師尊能擺脫傀儡之軀，達到公子這般的層次，那截教又該如何？
想了想，雲霄就覺得暈乎乎的，感到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大決心？大毅力嗎？”通天教主起身注視元歌，其聲铿锵，“道友盡管說，朝聞道，夕死足矣，哪怕是萬劫不複，我亦無悔。”
看到通天這番模樣，元歌知曉差不多了。
如此道心，事必可成。
刷！
元歌也不廢話，手中出現一枚暗紅色的丹藥，此丹一出，就連碧遊宮内的虛空都退避三舍。
“通天，此丹名爲隕聖丹，服用此丹可擺脫你天道聖位，銷毀胸中紫氣，所謂不破不立，破而後立，欲成混元，必須破鏡重修，秉去天道之下的修煉功法，你可願意？”
元歌之聲，嚴肅無比。
通天教主看着元歌手中的聖丹，沒有絲毫懷疑。
聖人級别的丹藥，能有此功效他毫不意外。
道祖也有隕聖丹，但效用卻與元歌的有天差地别，元歌的隕聖丹可直接削去道基，可謂是更加霸道。
通天知曉，一旦服用此丹，他将失去這一身的法力，聖位消失，他會回到準聖境界，或者更低的層次。
證道混元，聽元歌說起來好像很容易，但通天教主自知這一道之艱難。
隻是通天教主害怕的不是失去一身法力，而是道祖。
通天教主眉頭一皺，疑惑道，“敢問道友，我若是服用此丹，削去聖位怕是天道會立即知曉，那時道祖必定有所爲，我又該如何？”
此刻，通出了心中的疑慮。
重修他不怕，他怕的是一旦天道有變，他會迎來道祖的雷霆怒火。
道祖若是知道他投敵，能放過他嗎？
怕是混元未證，先落個欺師滅祖，魂飛魄散的下場。
“無妨，我自有辦法爲你遮掩天機，你若不主動示人，天道是不會發現的。”元歌看着通天的擔憂，出聲道。
“好，既如此，那我通天今日就自廢聖位，重修來過！”
通天教主想也不想，接過元歌手中的隕聖丹，“咕噜”一聲便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