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刀的話,讓圍觀的百姓紛紛倒吸冷氣,
遠處的大祭司更是嘴角浮現一抹邪笑。
這一切,他早預料到了。
阿刀能如此,與他的安排也有關系,在今日一早,他已經将諸多事情安排給了阿刀。
在他眼裏,阿刀就是隻狗。
所謂狗就有狗的用處,針對緊那羅,阿刀這樣的惡人最合适不過。
緊那羅菩薩面色不變,面帶微笑盯着阿刀沉默不語。
“怎麽樣?我要你的命,能給嗎?”阿刀鼻口朝天,拍了拍緊那羅的胸膛,嘲諷道,“說啊?到底能不能?”
見緊那羅還是笑而不語,阿刀冷冷一笑,“我看你這和尚就是個欺世盜名之輩,既然你怕了,想要活命就趕緊給老子滾,否則的話老子要你的命,你聽到了嗎?”
無聲。
緊那羅看着阿刀的雙眸,似看清了他的一切。
三息過後,緊那羅菩薩手掌攤開,靈光一閃出現一把匕首。
“刺啦。”一聲,緊那羅沒有一絲猶豫,将這鋒利的匕首插入了右胸,整根匕首連根沒入,猩紅的鮮血瞬間染透了緊那羅的衣裳。
他沒有動用一絲法力防禦,這匕首真真切切穿胸而過。
“師傅,不要啊。”阿刀目眦欲裂,他趴在一邊,失聲道。
遠處的百姓盡皆發出尖叫之聲,更有膽小的婦女在這一刻捂住了雙眼,不忍直視。
大祭司雙目圓睜,“騰”的一聲從攆車上坐起,揉了揉眼睛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什麽?”阿刀驚了,他瞳孔劇縮,滿目驚疑。
“咕噜~”阿刀暗吞口水,他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其身上的嚣張跋扈之氣在這一刻陡然間消散全無。
見過怕死的,見過橫的,見過嚣張跋扈的,可是緊那羅這一幕還是将他震懾了。
“呵呵。”緊那羅嘴角有鮮血溢出,“怎麽樣,你害怕了嗎?”
緊那羅目光亮若星辰,直視阿刀眼睛,“這樣可以嗎?是不是一把刀還不夠,那麽我再來一把?”
說話間,緊那羅手中再次出現一柄匕首,向着自己心口狠狠紮去。
“咕噜~”
阿刀驚了,他喉嚨發幹,雙眼發直,腳步不受控制地開始後退,他神色駭然,他更加不敢相信面前這個和尚會真的把命給他。
“其實...”緊那羅依舊面帶笑意,即使鮮血染紅了胸膛,他依舊平淡如斯,“你真的是想要我的命嗎?其實你本性不是如此,你隻是想以嚣張跋扈的樣子在外人面前顯示你的威風跟勇氣。”
緊那羅話音一頓,步步緊逼,直視阿刀雙目,“你這樣的威風真的是威風嗎?你以爲别人敬你畏你都是真心的嗎?你這種作爲一毛不值,因爲你不是以德服人,以心服人。”
“你隻會用你的拳頭爪牙去扞衛你那可笑的威風,但這都不是真的,隻是虛妄!”
緊那羅呵呵一笑,直視一臉驚恐的阿刀,“可笑啊可笑,你說你想要我的命,可現在我就站在你面前都不敢拿,你拿去好了,給你又何妨?”
阿刀被緊那羅一雙淩厲的眸子盯着,額頭冷汗直流。
此刻,他已經退到了擂台邊上。
緊那羅的質問似一柄尖刀插在他的胸口,讓他心慌到了極點。
無聲。
阿刀逃了。
他顧不得周圍百姓與大祭司不解的目光,倉皇而逃。
緊那羅的話,讓他再也沒勇氣在這裏裝模作樣。
“師傅,你怎麽樣?”阿溜上前,看着胸口插着雙刀的緊那羅一臉悲痛之色。
“沒事,我們走。”緊那羅揮手示意,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中,拔出胸口雙刀踱步離去。
衆人看着這位胸膛挺拔的高僧,皆是自動爲其讓開了一條路。
其肉身,是準聖之肉身。
此刻雖沒有動用一絲法力,但區區後天靈寶所傷的傷口會在不久後自動複原。
緊那羅再以凡人之姿行走世間,他的身軀也還是準聖之軀。
這裏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都城。
緊那羅,一位真正的高僧,一位擁有着愛與正義的高僧,一時間成爲人們口口相傳的奇聞異事。
這消息,亦是傳到了鳳來樓。
“小姐,小姐,我打聽到消息了。”一名丫鬟邁着小碎步而來,站于一座閨房門口小聲道。
“杏兒,怎麽回事?”門打開,一名風姿妖娆,五官極爲水靈的女子看着面前的丫鬟道。
她就是坊間第一美人,阿羞。
其身上的妖娆與妩媚,再配合她那清純水靈的五官,是坊間無數男人的夢中女神。
可是她的名聲雖是第一美人,卻有另一個外号,吸血鬼。
但凡與她換好者,她都要對方一根手指。
而且一次就是一根。
爲此,城中有人十指十不存一,也要與其相好,可謂是一朵帶刺的玫瑰。
今日,城中百姓
“小姐,那人叫緊那羅....”丫鬟杏兒将今日城中發生之事緩緩道來。
“什麽?”阿羞美眸中有着異彩閃動,其聲喃喃,“世間竟然有這樣的奇男子?”
在這一刻,聽到緊那羅那攜帶着大愛,大義,無畏之話後,阿羞心中塵封已久的什麽東西似乎被觸動了。
“杏兒,那緊那羅去了何處?”阿羞神色一變,看着杏兒。
“小姐,這我不知....”杏兒似想到了什麽,其聲有着驚疑,“小姐,你可是從未如此打聽過男子,難道你....”
看着杏兒的疑問,阿羞噗嗤一笑,頓時有千萬種風韻在其雙眸中浮現,即使是杏兒都看呆了。
“傻丫鬟,他可是個和尚啊。”阿羞伸出青指點了下杏兒的額頭,其聲帶着一絲惋惜之色,“你知道的,我一直在等待那個令我顫抖的男人,如此胸襟,如此仁愛之人,堪稱英雄...”
“可惜....”
鳳來樓中,傳來佳人的暗歎聲。
是夜。
阿刀自夢中驚醒,夢中,他被人滅滿門,自己亦是身首異處,死後被暴屍三日。
“不!!”阿刀自夢中驚醒,冷汗浸濕了衣袍。
“原來是夢....”阿刀看到熟悉的屋子,擦了把額頭的冷汗,感到喉嚨發幹。
起身,他走向了案幾,想喝杯茶水壓壓驚。
倏爾,一道平淡之聲在其身後飄蕩而開,“那不是夢,那是你的未來,不久的将來你夢中的一切都會化作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