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的舟車勞頓在這個高鐵東奔西跑的時代基本上蕩然無存,但任是一群處在精力最旺盛時期的高中學生,也因爲玩的太瘋,給累的夠嗆。
以至于吃了午飯,坐上動車,再到了太原乘上大巴,在車上睡過去的十有七八。
“咱們這待會兒要去的是個醋園?”年級組長侯老師跟在五班的車上,和導遊小聲兒攀談起來。
“我們當初定下來這個的時候,看說是一個國家級非遺,但是這牌子平時還真沒怎麽聽說……”
“感覺市場上賣的不多。”
“平時吃的都是龍門米醋,頂多聽說過恒順的醋。”
年級組長侯老師在遊學過程中基本上要把各方面都想的面面俱到,“您們山西盛産就是醋,這次帶着學生們也是長長見識。”
“我們山西這邊确實有很多醋廠,而且很多都是省級的非遺項目。東湖這個就是比較有代表性。”
“咱們這次去的就是這個東湖醋廠的一個專門的教育基地,裏面會有手工制醋的一個工序,還有一個東湖醋廠根據時代變遷的一個曆史沿革。”
“那确實不錯,當時選這個的時候我還想會不會沒有什麽意義,您們那個負責人就和我說這個景點很值得一去……”年級組長侯老師一個勁兒的點頭,“那還真不錯。”
作爲山西的省會城市,太原的交通通達度實際上并不會比北京差出多少。沒一會兒大巴就到了東湖醋園附近能停車的地兒,車就快停了,不少學生可還是在夢鄉裏與周公暢談。
“孩子們,起床下車了,咱們該去醋園參觀了。”車還沒停穩,侯老師就站起身來。
“來,孩子,快起來了,該下車了。”車已經停穩,侯老師順着過道兒走到幾個還迷迷瞪瞪睡着的學生旁邊,輕輕拍了拍幾個學生的肩膀,“快起了”
看着睡眼朦胧,校服外套兒都不披上就要下車往出走,侯老師是一把拉住學生,一把拎起衣服,給學生披在身上,順帶着還得囑咐一句,“外頭冷,也不怕感冒了,咱們後邊還去陝西呢,這要是感冒了,你得直接回北京去了。”
五班班主任在下面組織學生,導遊在最後才下車,在出車門兒的時候笑着看了年級組長侯老師,“您這也是夠辛苦的,帶着學生出來遊學,和養了一群孩子似的。”
“我也是操心的命,這到時候那個孩子傷着凍着的,都沒辦法和他們家長交代。”年級組長侯老師說着歎了口氣,“他們這一代,還是獨生子女多,一個個兒家裏都是捧手裏怕摔了,含嘴裏怕化了。”
“咱們也都是做父母的,也都能夠理解。”侯老師眼神掃過已經排好隊的學生們,“這年月,都是希望這群孩子将來能安安穩穩長大,長大了能踏踏實實工作,建設咱們國家。”
“咱們這一代基本上已經定型兒了,可他們還有無限的前途。”侯老師微微勾唇,笑了笑,“我現在啊,就是把知道的都教給他們.”
侯老師說着話鋒一轉,“聽說咱們這個東湖醋園的講解還是免費的,到時候您幫着溝通溝通,有什麽能講的,不涉及到您們這個配方的,都給這群孩子們講講,讓他們多知道點兒,也看看這平時離不開的調味品要多麻煩才能做出來。”
“那肯定沒問題,現在國家對非遺傳承的項目也有要求,就是身在其位,就得辦實事,得把這些給大衆了解到。”導遊應下,“您放心,這些我們會和醋廠這邊的講解員說的,咱們都是爲了讓學生們多學知識。”
一路說着,年級組長侯老師也就跟着隊伍後面進了展廳,一進門兒就看見康春駿拎着相機和攝像老師有聊有論的談着展闆上的内容。
“我說怎麽查到網上說的那個國家級非遺是美和居,然後咱們這個遊學冊子上說的是東湖,原來是當時1956年順應公私合營多家醋廠湊到了一起.”康春駿沒選考曆史,但是多少還是這些曆史基礎的。
“你看見外面那些醋缸了吧?全是頭年的了,封在那兒,外面都能聞得到醋味兒。”攝像老師說着嗅了嗅衣服袖子,“我這聞着袖子上都是醋味兒了。”
康春駿也跟着聞了聞自己的袖子,“沒什麽味兒啊還真有點兒。”
一間展覽室看完,醋廠的講解員又帶着一群學生七扭八拐,到了另一間展示廳。
一進門兒,就聞到一股類似于酵母的淡淡香氣,還沒來得及注意展示牌兒上的介紹,侯老師剛一擡頭兒就覺得自己簡直腦袋都要冒煙兒——王祯羽的手在麸皮、谷糠、高粱、豌豆的木鬥之間來回穿梭。
在講解員注意不到的地方,王祯羽把幾種擺放展示用的釀醋原料來回混放了好幾把。
王祯羽賊眉鼠眼的四處看着,頓感如芒刺背,一回頭兒就看見年級組長侯老師正在後面盯着自己,氣憤就要凝爲實質……
“老,老師,我……”被年級組長這麽一看,王祯羽也慌了。
“你把東西給人家撿回去,這些都是實打實的糧食,哪兒有你這麽折騰的?”侯老師已經盡力克制自己的憤怒,語氣也不免有三分不善。
“這次我不可能半路兒把你放回北京,但是下次學校活動你就不用參加了。”
“老師,我這也放不回去啊,都這麽小。”王祯羽嘗試轉移話題,并沒有順着侯老師的話說下去。
“你怎麽拿過來的,怎麽拿回去,你是在弄不完,我幫你給人家撿回去,否則的話,我們就留在這裏給人家撿清楚。”
侯老師的負責任不隻是在說教,同樣在身體力行,“你現在先給人家撿回去,實在不行我再幫你。”
等到收拾完王祯羽這邊,其他學生都已經浏覽完了醋廠的車間,看完了從發酵到蒸餾等一系列操作,帶着渾身醋味兒,咳兒咳兒咔咔的走了出來。
“裏面可真夠熱的。”康春駿一邊兒吸溜着鼻子一邊兒和攝像老師溝通着,“我感覺現在皮膚都被灼燒了。”
“那你想想人家工作人員還得在裏面頂着高溫翻缸,長時間在這種環境下工作,人家得多辛苦。”
“是啊,我真沒想到這醋這麽難釀……今天一聽,咱們平時吃的醋,不少都不算是釀造的。”
“說的是,這回回去買醋咱們可就懂了。”
感興趣的大大們可以在疫情不嚴峻的時候去看看,是我們的國家級非遺,很值得我們去了解它的曆史和發展。(陳年老醋不會很酸,真的好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