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您有傳說中的通明心眼？”秦朝雲眨巴眨巴眼反問。
“呦，連通明心眼都知道？那我再考考你。何爲通明心眼。”烏二劍笑了。
“通明心眼，乃是一種很特殊，要求有很高的功法。傳聞通明彙集天地靈氣于雙眼，看破世間一切虛妄。唯有實力達到九星，而且心地始終澄澈如溪水的至純之人，方有可能練成。
可惜世人存活于世，又怎麽可能不沾染塵世，始終保持澄澈至純？所以通明心眼，也隻存在于傳說中。
二劍前輩一生專于劍，極于劍，又不避世而逃，最有可能練成這通明心眼。”
“這麽說，你的師傅果然大有來頭。”烏二劍點點頭：
“我這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我們這些師兄弟都太耿直，他們的耿直質樸，讓我們能夠互相吸引，極情于劍。
可也是這份質樸，讓我們烏劍門人善被人欺，什麽阿貓阿狗都想欺負到門上。
小丫頭，我很欣賞你的智慧，我也用通明心眼看過，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我不奪人弟子，也可以用這點虛名和一身老骨頭做你的靠山，你隻要答應我，以後要幫我守護烏劍門就行了。”
“師傅，您都在外人面認了我這個徒弟，不能後悔呀。”秦朝雲忍不住，跪了下去，對着烏二劍行拜師禮。
“你是真心？你沒有拜師？”
“我的本事，都是父母所授。若說師傅，倒是在小世界的時候有一位，師門前輩們不是說，小世界的過往如雲煙，來到這裏是一切重新開始嗎？”
“好，好孩子，我烏二劍，也終于有大弟子了。”烏二劍滿意地點點頭。
“嗯嗯，即墨淵，你快拜師呀，你比我慢，隻能當我師弟了。”秦朝雲嘿嘿一笑，給即墨淵做了個鬼臉。
即墨淵搖搖頭，朝着烏二劍前輩行禮：
“弟子在小世界的時候，得遇一位靈界前輩點播，收爲隔代弟子。如今弟子既然已經有了他的音訊，自然不能改投他人門下。
我知道我這樣的小角色，或許配不上那位前輩，他也不一定願意收下我。若是前輩真的親口拒絕我，即墨淵才會另作選擇。”
烏二劍歎口氣：“那真是可惜了，說真的，我最開始看好的人一直是你，隻是後來才被這小家夥吸引。可惜了，你我無緣。
也是，你雖聰明，卻終究無法繼承我的通明心眼。看來我們始終還是無緣。
我用通明心眼看過，你的來曆，絕非你自己以爲的那麽簡單。你體内的血脈屏障，竟連我的通明心眼，都看不透。厲害，真是厲害啊。
你身後的高人，我也想會會。”
“弟子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身後并沒有什麽高人。”即墨淵無奈搖頭，卻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些事情。
比如他體内又開始蠢蠢欲動的第二個人的聲音，比如他以前跟秦朝雲同入幻境，自己夢裏的那所殿堂和那個男人。
一切成謎，他自己也沒半點線索，突然有點羨慕秦朝雲，至少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哪怕不相見，尋找他們也會成爲她的動力。
可他什麽都沒有，就像真的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一樣。
可按照烏鐵所說，将人送入自己的小世界，似乎很簡單。可若是将他人封印并投入别人小世界的，就極難了，一般隻有八星以上的實力才能做到。
所以能将他封印的人，必然不凡。那人又是誰呢？
即墨淵雖然沒被烏二劍收爲弟子，還是被允許和秦朝雲一起，住進了二劍園。
即墨淵幾乎是機械地收了行囊，就在園中竹林裏發呆，總有些事，需要細細思索。
他心裏明白，靈界一定是他的家，一定有他想要找的答案。可他至今爲止，沒有半點端倪，腦海裏的場景，也從未聽聞。
他現在算什麽？不但不能保護秦朝雲，還會連累他。此時他身上的遊金碎星劍已經暴露，更是會連累身邊的人，除非在二劍前輩這裏不出去，否則很容易招惹麻煩。
即墨淵忍不住問自己，這是他想要的嗎？
飛升者初入靈界，被打壓的不止是修爲境界，更重要的是他們那顆王者之心。
來到這裏，他們不再是曾經的王者，都是泯然衆人，再也沒有驕傲的資本。
沒有驕傲的資本，難道心也要認輸嗎？
不，絕不，不該是這樣。
但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至少要等試煉結束。
眼看門派試練即将開始，那些紅琴的腦殘粉，怕是真的要對秦朝雲出手。
試煉是按照星級分布，二星裏能真正幫襯秦朝雲的隻有他和姬雲塵，偏偏姬雲塵在星雲寺有所悟，到現在都還沒醒。
烏二劍不知何時，出現在即墨淵面前。
“呶，這是我師兄當年留下的劍譜。我師兄這人性格豁達，從不在乎什麽師徒名分，他的劍譜托付給我，就是留給有緣人。
我看過你的劍路，還有你的秉性，都跟我師兄相似。留給你卻是不錯的選擇。
從你剛才的歎氣，我已經猜到你的選擇。好男兒志在四方，隻要心在烏劍門，烏劍門就永遠是你的家。
相愛的人也是一樣，隻要心在一起，又何必一定要朝夕相處？”
“我終究會與她朝夕相處，總有那麽一天。等我有足夠的實力守護她。”
“好，我等着看你龍飛于天。”
有了烏二劍前輩的支持和劍譜，即墨淵進入閉關練劍狀态。
而秦朝雲同樣很忙，二劍長老第一次收徒，也是唯一的一次收徒，秦朝雲的拜師禮，辦得着實隆重，雖然沒有往門派外發請柬，整個烏劍門都有參加。
尤其是烏氏九劍的其他師兄弟，自從他們的大哥烏一劍加入星盜王的探秘行列失蹤，都是以二劍長老馬首是瞻。
他們其他幾劍都是弟子滿堂，也隻有二劍從不收徒。今日難得收徒，還收了個資質極佳的小子，自是個個備上厚禮，還不忘吩咐自己的弟子們，也都送禮祝賀，以示親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