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琉璃比玉琉舒小兩歲,但卻是完全不同的生長曲線。
因爲玉琉璃從小就聰明、從小就測了資質過人,從小就被寄予厚望。太多期待壓在他身上,讓一個小小的人兒,迅速成熟起來。
玉琉璃母親死的早,父親又是勢力的人,一心隻想得到更多的地位,想要坐上玉丹峰的峰主之位,想要繼承整個聖丹宗。
小小的玉琉璃,也是父親争奪權勢的籌碼,他們從來隻關心他有沒有進步,卻不會關心他的生活。母親死的早,比他大七歲的長姐玉琉霜,就像是他的母親一樣,一直呵護着他,照顧着他的生活。
小時候玉琉璃就知道,他必須足夠好、必須足夠優秀,否則姐姐就會被父親訓斥、責罰。
可十歲那年,他連這點小小的心願,都被剝奪了。他不夠強,保護不了姐姐。
父親玉忻威,爲了拉攏座下大弟子陸恒志,獲得他的效忠和支持,就強行将女兒許配給他。
姐姐也隻見過那陸恒志兩面,并無半點情感可言,又惦記琉璃年幼無人照顧,不願出嫁,卻被父親逼着上了花嬌。
就算玉琉璃不甘心、不願意,也隻能眼睜睜看着姐姐如布偶娃娃一樣,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穿上鮮紅的嫁衣,被人架着上了花轎。
父親安慰姐姐的話是:‘你陸師兄,那是我的親傳弟子,從小就是我看着長大的,在宗門裏是品性不錯的孩子,而且隻要爲父和你弟弟在,他也不會虧待你’。
是啊,玉家在聖丹宗,畢竟是有些地位,就算姐姐是普通人,嫁給靈者實屬高攀,但誰讓她是玉家人,是玉忻威的女兒、又是宗主玉丹海的嫡親孫女,自然跟普通人不一樣。
小琉璃覺得,父親的話似乎挺有道理,畢竟姐姐因爲沒覺醒靈力,始終有點膽小羞怯,基本不與男子接觸,至今也沒有心上人。姐姐沒有靈力,花一般的容貌也隻有那麽十幾年時間,趁着年輕嫁人也好。
誰知,悲劇才剛剛開始。
姐姐出嫁不到一個月,就無故暴斃,父親卻不肯去查明真相,隻是全心地信任了那個哭紅眼的陸恒志,相信他給出的結果。
是啊,不能查,因爲一旦查出點,他們師徒情分就盡了,甚至有可能反目。爲了個沒覺醒靈力的女兒,不值得。
玉忻威選擇不查,隻要那陸恒志不另娶,他們師徒倆還能保持翁婿關系,還能因爲死去的姐姐,這層姻親關系,綁在同一條利益鏈上。
他們不查,玉琉璃就親自去查,輾轉一年時間,終于查到了因果。
原來那陸師兄,有一位青梅竹馬的姚師妹,兩人耳鬓厮磨、兩小無猜,都是小小年紀就被玉忻威收入門中,早就私定了終身,在師門裏也算是羨煞旁人的神仙眷侶。
玉忻威這個做師傅的不知道嗎?不可能!可他爲了利益,還是把女兒嫁給了陸恒志,陸恒志也沒有拒絕。
兩人很有默契地,犧牲了一個沒開啓靈根的普通人玉琉霜,從而達成更堅固的同盟。讓這個外姓的陸恒志,變成餘恒偉的孝順女婿,從此也是玉家人。
原本玉忻威的計劃,是把女兒送過去,讓陸恒志忍個幾十年,家裏養個閑人挂個名分而已,外面如何他不管。可姚師妹受不了這份打擊,終究是忍不住,暗中下手。
他們煉丹師不但掌握藥,同時還掌握着毒。想弄死一個凡人,有萬千種方法。而那姚師妹,卻用了最歹毒的方法,用百日噬魂蟲,日夜折磨玉琉霜。
這種噬魂蟲,本來是用來對付靈師,日夜折磨百日才得解脫。可玉琉霜真的隻是普通人,她父親又不關照她也沒給她服用什麽丹藥,在噬魂蟲的折磨下,隻熬了二十天左右就死了。
他們行爲嚣張到,連證據都懶得銷毀,就這麽從從将玉琉霜埋了,因其不算名人,就别想上玉家族譜了,更是嫁出去的女兒,連個碑都沒有。
玉琉璃也是挖了好幾處墳茔,對照了死者的屍骨入土時間,才确認了玉琉霜的墓地,找到了她的死因。
他氣憤地去找父親,得到的隻是一番說教和一份責罰。處置陸師兄和姚師姐?不存在的。
也就是在那一年,十一歲的玉琉璃,終于學會了大人的那一套,學會了利用自己的資質做籌碼。
那一年,他脫離了父親的管教,轉拜入宗主爺爺的門下,憑着他的資質和過人表現,嶄露頭角。
兩年後,姚師姐死了,死于百日噬魂蟲的啃咬。而她同樣死的無聲無息。無人敢問、無人敢查。
因爲十三歲的玉琉璃,已經成爲宗門内最年輕的二境煉丹師、宗主最疼愛的孫子、被宗主當接班人培養的少年。
就算陸師兄已達四境,卻依然不敢言、不敢怒,隻能默默接受這個事實。
父親問他:“仇,你已經報了。回來吧。”
玉琉璃笑着說:“還有一個陸恒志。”
“你在想什麽?這不可能!”
“那就是我的價值還不夠。”玉琉璃說完,就走了。
又過了三年。當玉琉璃成爲二境第一煉丹師的時候,他的父親終于親手将陸恒志的人頭送上。
玉琉璃笑了,他就說過,他不是得不到,隻是價值還不夠。
從那時候起,除了每年姐姐的幾日,玉琉璃就像一個修煉機器,從不敢停歇。或許,爺爺是真的愛他,不會像父親那麽殘忍吧?
直到,玉琉舒的崛起,再次将他的夢撕的粉碎。當玉琉舒失去了自我,成爲丹神的那一刻,就成功将玉琉璃辛苦了七八年才拿到的成就,完全代替。
從此宗門第一人就是那玉琉舒,玉琉璃雖然也重要,但爺爺更多的是,希望他能成爲玉琉舒的助力。雖然看着玉琉舒各種zuo,他有些不爽,但誰讓實力不如人家,也就算了。
之後玉琉舒爆發出問題,作爲爺爺的心腹,經常照顧玉琉舒的人,他自然也明白了,玉琉舒是他們的老祖給奪舍了。
爺爺經常罵玉琉舒:你一個廢物,活着也是浪費糧食,爲什麽不肯将軀體貢獻出來?讓老祖替你活、替你揚名不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