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九神色大變,口中喃喃自語。
“這是好事……亂世大劫,魔羚宗從上到下,萬衆一心,必能其利斷金……哈哈……好事!”
紫十一大笑一聲,被壓抑了整整一天,他忍不住狂笑。
“竟然是大地異象,這可是魔羚宗世代先人,坐化之後,全部的靈力彙聚……這樣一來,未來幾年,魔羚宗會成爲修煉聖地,哪怕是最枯竭的土地,也有靈力環繞……傳言魔羚宗彙聚赤字之心,故土顯靈,沒想到這傳說是真的!”
許家長老面面相觑,他們從魔羚宗建宗便開始傳承,知道的比一般人多……雖然他們看過記載,也知道大地異象,不過隻當傳說而已。
“許家的道,就是魔羚宗的道……若魔羚宗傾覆,我許家存活,又有何意義?或許我根本無需替許家問道。許家,從來就是魔羚宗的一部分……它生,許家生。它亡,許家不活!”
許盡荒眺望魔羚宗大地,其蒼老深邃的目光,閃過一抹睿智。
他從那大地深處彌漫而出的靈力之中,感覺到了一些熟悉……那是許家已故英魂的氣息……他們即便是死亡之後,依舊在守護着魔羚宗!
……
“咦……築基四層,我竟然突破了?我根骨有限,沒有大靈力沖擊,終生要桎梏在凝氣三層,爲什麽突然會突破?”
劇烈的震蕩波之下,雜役弟子紛紛昏迷,此刻他們蘇醒不過片刻,一道驚呼,便是打破寂靜。
所有人将目光彙聚過去,這名腼腆弟子被吓得一股屁坐到地上,差點驚的再次昏迷過去。
轟!
陡然間,靈力環繞,交織不息。
突破!
突破的異象!
這名弟子在萬衆矚目下,眼睜睜再度突破。
凝氣五層。
這名弟子,就這樣……突破了。
咚咚……咚咚……咚咚!
心跳,劇烈的心跳。
雖然凝氣五層,在魔羚宗依舊是墊底的存在,在血峰山連腳跟都站不穩。
但這名弟子的身份,可是雜役。他的突破,完全不可思議啊!
“厚積薄發,你雖是雜役,但從未放棄修煉……之前被禁锢在根骨限制,此刻異象起,你被靈力灌體,限制不再有……所以你直接突破兩層……勤能補拙,機緣向來青睐有準備的人……我想收一徒,你是否願意!”
這時候,之前謾罵胡首通的美婦上前一步,她美眸遙遙望着這名已經呆滞的弟子。
咚!
這名弟子倒也激靈,他愣神了幾息,便是猛地跪下,不斷磕頭。
長老,那可是高高在上的長老。
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内門天驕,也争破頭想要得到真傳,他一介雜役,何德何能……這是上天眷顧啊。
“好吧,從此你就是我真傳!”
美婦将這雜役扶起,而後環顧四周。
“每人都有崛起的契機,每人都有自己的機緣……不要以天賦不夠來逃避刻苦……天道酬勤,勤奮的人,不會被上天抛棄!”
她一句話落下,魔羚宗衆雜役狠狠捏着拳頭,咬牙切齒。
他們中有些人蠢蠢欲動,體内似乎有一股靈力要噴發而出……沒錯,他們便是平日裏不懈的修煉之人……但他們修煉的程度不夠,不夠拼命……所以今日機緣,從眼前溜走,被早有準備的人得到。
前有少宗白誼,後有榜樣崛起。這些最底層的弟子,最看不到希望的雜役,都有一股奮發向上的精神彙聚。
至于血峰山與内門山核心,更不用多說,他們能夠走到這一步,本身便是精英之人,此刻地底之下彌漫而出的靈力,簡直令他們欣喜若狂。
如果不是那龍辇還在,那恐怖的趙葉陽還在……有些人已經恨不得立刻開始閉關,去突破瓶頸。
朝氣!
裂痕叢生,蒼涼狼藉的魔羚宗大地之上,悄然被一層金色朝氣所覆蓋。
這股朝氣似乎是一根嫩芽,迫不及待的忍耐着黎明前最後的黑暗。
微笑!
距離趙葉陽不遠處,郭陳霄的臉上,露出了由衷的笑意。
大地異象,列祖顯靈……他根本沒有想到,這種異象,會有出現的一天。
這代表他将掌門做到了極緻,從上到下,團結一心,這是何等威望!
“收你爲徒,是我一生最正确的選擇!”
遙遙望着白誼,郭陳霄微微點頭。
之前魔羚宗如一個疾病纏身的壯漢,到哪裏都馱着一顆潰爛的毒瘤,雖不至于緻命,但痛楚難忍……現在這毒瘤被直接斬去,會有陣痛,但日後必然會痊愈!
斬去這毒瘤的刀,并不是掌門郭陳霄……他是,少宗……白誼!
“如果魔羚宗在這次浩劫中不滅,我爲你們贖清罪孽!”
看着自殺贖罪的叛宗長老,郭陳霄當然明白大地異象的起因……他們最後的悔悟,是真心的!
……
此刻,人們沉浸在大地異象的滾滾靈力之中,似乎忽視了一道年輕的人影。
這道人影在原地駐足了片刻,悄然睜開雙目……他腳步邁開,平和的前進……目标,下一柄,築基靈寶!
“少宗大人!”
夏琳鳳将芊芊玉指捏成蒼白色,她俊俏的玉顔,無比擔憂。
她從始至終,一刻都沒有将目光從白誼身上離開……白誼身形搖晃,每邁出一步,都牽扯着她少女的初心。
一步……一步……一步……
堅定,執着!
幾息時間過後,衆弟子的目光,不知不覺再度彙聚到少宗身上。
他……竟然還在堅持。
近了!
三步之後,白誼的手掌,将扣在第四柄築基靈寶之上。
三步……兩步……一步……築基靈寶,近在眼前,唾手可得。
白誼駐足!
但他卻沒有伸手!
這一刻,大地結出了冰冷的寒霜,方圓一裏,冰層凍結大地。
趙葉陽!
這個弄巧成拙,似乎從降臨魔羚宗,便一事無成的三皇子,蓦然降臨在白誼身前。他居高臨下,冷漠的俯視着後者。
這一幕,僵硬了所有人的視線。
“拿來!”
趙葉陽背負雙手,語氣無比平靜。這道平靜,似乎是一個掌櫃,發現夥計偷了幾個銅闆,要拿回來一樣,甚至都沒有責怪的意思!
可這道平靜之後,天地寂靜,就連天空的光線,都吓的暗淡下去,似乎感覺到了這股平靜之下的滔天怒火。
短短兩個字出口,白誼天旋地轉。
他有一種感覺,自己已經是一個死人!(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