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的晶塊,是秘境的核心,也是法寶的本源……而這個核心,控制着整個秘境運轉……就如同飛劍法寶,隻需抽取法劍内一縷靈氣,便可操控……紫終庵這晶塊法寶,太過于驚人。和法劍作用相同的那縷紫氣,直接是凝聚成實質的晶體……白誼理解不了紫國當初是何等強勢恐怖,才能煉制出如此驚人的法寶。
這晶塊……從被紫終庵算計那一刻起……便和他體内的紫晶聖靈氣血脈相連……如臂指使……若在外界,欣喜若狂。而現在,是個困籠災禍。
此刻,随着懷中儲物袋的距離顫動,白誼前所未有的明白了,什麽叫……膛目結舌。
天空紫霧,瘋狂翻滾,逐漸在白誼面前十丈外,凝聚成了一座巍峨龐大的建築,大門和他遙遙相對……很簡陋,不,很醜陋……這種時刻,白誼都忍不住批判一句。
接下來,那建築大門兩側,紫氣排列,竟然是緩緩凝聚出了左右兩排模糊的人形……這些霧人如冰冷的士兵,竟然給人一種走近肅穆皇宮的錯覺……
緊接着,白誼懷中儲物袋在劇烈震動中,彈射而起……空中一個漂亮抛物線後,墜入了紫氣組成的醜陋建築中……
“又有什麽幺蛾子……流年不利……”
自己被紫終庵算計困死,儲物袋也跑了,白誼暗罵一聲,氣得頭頂冒青煙。
感覺到了白誼憤怒,血意哈哈大笑,在他眼中,白誼罕見露出這種氣急敗壞的情緒。
“小子……人算不如天算……紫終庵跑了,你被困死在這裏,永世不可能翻身……不如放了老夫,讓老夫煙消雲散吧……”
血意幸災樂禍着……雖然他知道白誼不可能放過他,但挖苦幾句,也心情暢快。
咚!
突然,一道沉悶的響聲,震蕩人心,令白誼眉頭緊皺。
轟隆隆……轟隆隆……
白誼正前方,瞳孔最中央對視的位置,那座醜陋的建築之門……緩緩朝着兩側……開啓……
紫氣……到處是浩浩蕩蕩的紫氣……遮天蔽日,從大門内滾滾湧出……
哒……哒……哒……
十分輕微的腳步聲,自紫氣中響起,似乎遵循着某種律動,節奏很是有序。
兩邊是肅穆的軍隊,中央紫氣翻滾,那腳步聲……令白誼心髒狂跳……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時間流逝……紫霧,逐漸淡薄……腳步聲漸近,白誼吞了口唾沫!
哒!
一聲輕響,一隻紫色的……爪子……從紫霧中伸出,和戲台之上,扮演縣太爺的醜角一樣,這爪子在空中抖了三抖,才依依不舍的放下。
接着,下一隻爪子,遲遲現身……那方步,比老戲骨還要滋味十足!
這一刻……似乎是嗓子眼被狠狠灌了口冰水,白誼瞳孔收縮,幾乎窒息。
松鼠!
第一境,便沉睡過去的松鼠,竟然……活了!
有些不同……它之前那渾身金燦燦的毛發,徹底轉化爲尊貴的……紫色……
隻是……這一刻,白誼,想……宰了它……
那頂秀才帽,被松鼠背在肩上,和它一樣高,乍一看似乎是一件披風。它鼠臉眉頭緊鎖,神色前所未有的嚴肅,似乎在思索着宇宙存在的奧秘,思索着人爲什麽是人,而松鼠爲什麽是松鼠這種極端深奧的問題……
突然,它擡起鼠臉,似乎……無意……中看到了白誼……瞳孔露出一抹十分誇張的……驚奇……
那表情好像在說“這麽巧,白誼,你也在這裏啊!”
得到了白誼咬牙切齒的表情回饋後,松鼠擡頭仰視蒼天,一副悲天憫人,甚至有淚水在眼眶打轉。這時候,一陣雜亂的紫風,應景吹來,弄亂了它渾身紫毛,更加顯得它對白誼處境的心酸、心疼。
它悲憫的表情,似乎在故意詢問白誼“你爲什麽混的如此凄慘,你到底經曆了什麽,有苦……就對本鼠講訴!”
白誼不說話,咬着牙,沉默的看它唱戲,隻是周圍的空氣,似乎冰冷了許多!
仔細梳理一番紫毛,松鼠仿佛是故意一樣,小爪一甩,它身後兩排紫霧組成的士兵,齊齊彎腰行禮,場面雄渾壯麗,氣勢恢宏!
滿意的點點頭,松鼠又深刻的望了眼白誼,微微歎息,又好像再說“看看本鼠,是何等風光。不過這種風光,也是壓力,本鼠承受不該有的優秀……好累!”
白誼哭笑不得,如果他死了,一定會被松鼠氣的從棺材裏跳出來。
仔細看去,那一個個恭恭敬敬的紫氣士兵,分明就是白誼的五官,白誼的身形……
“小家夥……戲也演夠了,你的出場也夠震撼……我的處境,你在儲物袋一清二楚……快去……把最後的封印斬了……宗門外事還多呢!”
白誼無可奈何的苦笑一聲!
聞言,松鼠無辜的掏了掏鼠耳朵,那故意往死氣你的表情,好像在說“你說什麽?我聽不見!”
“鼠先生,您是白誼見過天下最英俊的鼠,最俠骨柔情的鼠,最博學的鼠……最有氣魄的鼠……書香氣最濃郁的鼠……最……”
白誼深吸一口氣,雙目遲鈍的望着蒼天,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但口中一句句馬屁,沖天而起,字字珠玑,令漫天紫氣紛紛散開,好像也受不了這種虛僞。
這一刻,血意目瞪口呆,老臉木然。
在他心目中的白誼,寡言少語,年紀輕輕,老謀深算,且心狠手辣。
沒想到,拍起馬屁來,竟然如此的……無恥……
微風撥亂了松鼠的毛發,那一聲聲驚雷般的馬屁,似乎是一雙溫柔的大手,令它通體舒暢,毛孔舒張,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突然,松鼠似乎享受夠了馬屁,它小爪一揮,神色肅穆,一個轉身,便朝着遠方走去……那蕭索的身影,仿佛一個夕陽劍客,在迎接一場關乎生死的決戰。
“你和我血脈相連,我成就巅峰紫皇道,紫晶聖靈氣大圓滿……你又何嘗不是受益者……斬碎最後的封印……一天……足以!”
望着松鼠遠去背影,白誼瞳孔綻放異樣神采,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那是……自信!
雖然不知道這松鼠到底要幹什麽,但血意感受着白誼的情緒,心髒都狠狠跳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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