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凄厲的慘嚎,方牧刀渾身是血,艱難沖出重圍,瘋狂朝着他們逃竄而來。
啵!
當他看到法寶璀璨,知道前方是同門所在,自己即将安全,心中剛剛松了口氣。蓦然之間,一道黃金靈力,組成厚厚屏障,将自己驅散在防禦牆之外,僅差一步。
白誼!
此刻他面無表情,那道靈力,卻是他随手彈出。
“金煞蟲那麽多,你想讓我死啊!”
方牧刀怒極,一拳轟到屏障之上,可惜,這屏障堅韌無比,他全力一拳,波紋擴散,但下一息恢複平常,竟然是無法動搖分毫。也就這一個呼吸之間,三道恐怖金鉗再度斬落,他背後一道血淋淋傷口,深可見骨。
這一刻,他心中大驚,也明白過來,這屏障僅僅是單純的防禦,沒有任何花俏,隻有厚!
就如同方才他震飛白誼那一擊,不存在其他浪費,靈力使用的無比單一,這種簡單粗暴,堪稱無解。
“剛才你将我震入蟲海,不也計劃讓我死嗎?”
白誼冷漠着臉,面無表情。
“白誼,方牧刀畢竟是魔羚宗内門,況且現在情況危急,沒必要這麽絕!”
眼看方牧刀狼狽防禦,又增一道傷口,陳啓凡歎了口氣,平和說道。
“我似乎也是魔羚宗弟子,剛才方牧刀暗算我,好像沒人站出來大義凜然吧!”
對于陳啓凡,白誼也沒有什麽好感。
剛才方牧刀突襲自己之時,陳啓凡就在三步之外,随手一劍,便能阻止方牧刀。
但是,他沒有!
後者聞言,便閉口不再言,其表情依舊平和,但瞳孔,卻不留痕迹的閃動一下。
陳啓凡爲魔羚宗大師兄,即便語言再平和,也是絕對指令,今日,被忤逆。
“不行,堅持不住了,快救救我!”
屏障之外,方牧刀不斷拍打儲物袋,一件件珍貴法器碎裂,短短幾個呼吸,方牧刀在無數築基蟲王的聯合轟擊下,幾乎油盡燈枯。
這時候,他渾身倨傲被擊潰,死亡的恐懼充斥心頭,開始哀求。
“現在知道求救嗎?你可曾想過,剛才暗算我之時,連求救的機會,都未曾給我!如果是其他人,在你的幫助下,現在恐怕已是一具白骨。”
白誼巍然不動,語氣平靜的像是白開水,這次複仇,如此輕描淡寫。
“這家夥看似平和,卻心狠手辣,不是個好惹的!”
另一邊,燕玉雪望着白誼,黛眉微蹙,心中卻有些欣賞。
修道之路,遍布荊棘,容不得你心慈手軟。特别實在旁人指點下改變初衷,更是大忌。
“方牧刀,你平時你喜歡讓人用法寶買命,現在爲何不談談價格呢?”
突然,恢複了靈力的任霆冬冷笑一聲,看着狼狽的方牧刀提醒道。
“給!”
方牧刀聞言,突然瞳孔一亮,屈指一彈,一隻儲物袋,便是飛向白誼。
對!
可以用法寶買命。
剛才他情況危急,被恐懼沖昏了頭腦,竟然忘記了讨價還價。白誼也修煉大暗琉璃身,這禁術對法寶的渴望,他懂!
果然,儲物袋竟然直接穿透屏障,落到白誼掌心,并未被阻攔。
“有救!”
見白誼開始探查儲物袋,方牧刀瞳孔陰毒。
這儲物袋先借你,等有機會,必雷霆一擊,擊殺白誼。
“不夠!”
半響後,白誼将儲物袋收起,突然意興闌珊的搖搖頭。
這一幕,使得方牧刀額頭青筋結紮,瞳孔冒火。
“足足一百多件法器,你還要怎樣?好……再給你!”
話落,方牧刀又是一隻儲物袋彈出。
金煞蟲王越來越殘暴,他的防禦法器,幾乎枯竭,這些攻擊類法寶,現在沒什麽用處啊。
現在,他是保命!
一隻儲物袋解決不了的危機,那就兩隻。
“這些核心弟子,果然富得流油!”
白誼打開第一隻儲物袋,裏面那滿滿一袋法寶,便令他震驚了一下。
幸好他平日裏喜怒不形于色,冷漠的表情,震懾住了方牧刀,否則這第二隻儲物袋,便無從談起。
第二袋中,法寶甚至比第一袋還要多。
現在他的大暗琉璃身已經經曆過一轉,二轉所需要的,可不僅僅是數量,對法寶的品質,也有了一定要求。
這方牧刀比他早很久完成一轉,對禁術更加了解,所以這兩袋法寶品階不錯,每一柄都值得吞噬。
輕描淡寫将儲物袋放入懷中,白誼再次平靜的看着方牧刀。
“啊……那麽多法寶,你還不滿足?”
白誼那平靜的目光,甚至比貪婪還要令人讨厭,根本讓人猜不透,看不穿。
“我最後一隻儲物袋,如果不是生命危險,定然不會給你……不過你拿了我的東西,小心點,我不會放過你!”
說罷,第三隻儲物袋落到白誼掌心,這次方牧刀瞳孔血紅,渾身浴血,俨然生命危急的時刻,他已經顧不得其它。
“也罷,修道者,慈悲爲懷,那我便不計前嫌,念在同門情意,放你一馬吧!”
半響後,方牧刀眼底甚至已經有了絕望的情緒,白誼才幽幽歎了口氣,一臉大義凜然,收起那無堅不摧的靈力屏障,任方牧刀逃入防禦圈。
“多謝!”
方牧刀連滾帶爬,逃到陳啓凡身前,連忙盤膝而坐,拼命開始恢複靈力,凝氣丹仿佛豆子般塞進口中。
這倆個字,他咬牙切齒,帶着滿腔恨意,從鮮血淋漓的牙縫中擠出。
怨毒!
似乎地獄之火,傾盡滾滾大河,都無法澆滅。
往日都是他欺辱别人,今日這種奇恥大辱,令他恨不得将白誼碎屍萬段。
“無妨,這是你應該謝的……爲了魔羚宗,我甘願犧牲個人恩怨。”
白誼一副大義凜然,氣得方牧刀一口鮮血噴出,差點走火入魔。
“噗嗤!”
燕玉雪忍不住玉顔微笑,白誼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嚴肅表情,實在滑稽。
“佩服!”
白誼這一行爲,更加刷新了他在吳言時心中的下限。
原來一個人,竟然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搶劫了别人東西,還心安理得的接受着别人道歉。
想起白誼當前搶劫新規山的傳言,他覺得後者更加神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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