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震驚中清醒,唐木雯來不及深吸一口氣,法訣瘋狂打出,咒金葫距離他還有不到三尺,他雖然不懼白誼搶奪咒金葫,但後者有紫陽劍在手,他沒必要戀戰,暫避鋒芒就是。
白誼突破到凝氣九層,再加上冷血的手段,沉穩的心性,讓天生謹慎的唐木雯,開始權衡利弊,不想與其生死交戰。
在唐木雯心中,他與白誼死戰,勝負五五之數,但白誼數敵無數,特别是呂雲候,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他沒必要冒這險。
得到松鼠,已經是意外之财。
“看來我的大陣,還是有些瑕疵,讓你撿了漏洞,但要殺我?你……有資格嗎?”
咒金葫距離自己,隻有一尺距離,唐木雯冷笑一聲,就要展開身法,離開安全區,其實以他和白誼的實力及手段,完全有資格去第一境碰碰運氣。
秘境分爲三境,遭遇第一境的金煞蟲,他還是有能力自保的。
“在殺你之前,我對你的葫蘆,更感興趣!”
白誼看着痛苦到扭曲的松鼠,瞳孔裏的殺意,幾乎要凝結出冰霜。
對于這隻神奇的松鼠,白誼甚至将對方當成了兄弟。
“你離我足有兩丈距離,要我咒金葫?飛過來搶?哈哈……蠢貨,和這隻老鼠一樣蠢。”
聞言,唐木雯仿佛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話。
而松鼠聽到别人叫他老鼠,竟然強忍着痛苦,狠狠朝唐木雯吐了口吐沫,鼠臉憤然,好像在說“士可殺,不可辱!你才是老鼠,你全家都是老鼠。”
松鼠這一行爲,觸怒唐木雯,他屈指一彈,一道靈力打到咒金葫之上,頓時葫蘆金光大盛,松鼠皮膚扭曲,宛如有一雙無形大手在撕扯着它,痛楚到極緻。
“是嗎?”
突然,唐木雯耳邊,恍惚間,響起一道平靜而冷漠聲音。
錯覺?
明明距離那麽遠,對方的聲音,怎麽可能如在耳邊低語?
下一息,唐木雯眼睛一黑,伴随着再次睜眼,他心髒猛地一抽,幾乎窒息。
眼前景象,簡直令他永生難忘。
咒金葫,竟然在向着白誼飄去,距離前者,僅不到一寸距離。
而自己,腳下泥土坍塌,到處殘坑斷樹,明顯就是白誼剛才所在的大陣位置啊。
“鬥轉星移?”
唐木雯咬着牙,一字一句問道。
他不傻,一個呼吸時間,腦海中便炸出一道不可思議的猜測,雖然它不願意相信,但這一幕,就是鐵一般的事實。
畢竟,呂雲候的鬥轉星移,名氣實在響亮。
“開!”
白誼沒有理會唐木雯,雙眉一皺,口中一聲冷喝。
他剛一接觸咒金葫,一股陰森的築基波動,瞬間鎖定自己,一股股鎮壓之力,不斷彌漫而出,令人忍不住要臣服。
但白誼并不震驚,他早已不是當年新規山弟子,這段時間,縷縷與呂雲候交手,他早已熟悉了這種威壓。
這聲冷喝之後,他丹田之内,綠蟾微微一顫,其額頭獄心,蓦然綻放出一抹璀璨光華。
引動綠蟾,白誼小心翼翼,需要集中渾身力量,此刻臉色都蒼白起來。
即便他凝氣九層,這蟾蠱,依舊是不可觸碰之禁忌,令他頭疼無比。
“哼,你以爲抓到咒金葫,便能擁有它嗎?曾經,和你一樣的蠢貨并不少,但他們都死了!”
看着白誼指尖觸碰葫蘆,唐木雯震驚的瞳孔,突然露出一道驚喜。
他想不通白誼爲何能施展鬥轉星移,但他确信,白誼妄想染指咒金葫,就是在找死!
咒金葫這道築基鎮壓之力,極爲陰損,不知多少天驕,已經橫死在貪婪之下。
“哈哈,看來老天助我,本想要你這松鼠便算了,沒想到你非要送來紫陽劍,這份人情,唐某記下了,哈哈!”
在唐木雯眼中,白誼面色蒼白,明顯是被鎮壓的征兆,當下,他笑容更加開心。
“獄殺……開!”
幾息後,白誼瞳孔變化,直接成了最爲漆黑的深邃。
而他在咒金葫鎮壓下,不斷顫抖的手指,陡然一定,同時,一道更加滂湃的築基氣息,從其指尖傳遞而出。
“破!”
嘴唇輕啓,白誼指尖光華綻放,咒金葫仿佛感覺到了威脅,瘋狂震蕩開來,鎮壓松鼠的築基之力,也土崩瓦解,後者嗖的逃出,長籲幾口氣,才利落跳到白誼肩頭,不斷拍着胸口,好像在說“吓死本寶寶了。”
這一幕,使得唐木雯的笑容,定格在臉上,他今日心情大起大落,此刻甚至開始懷疑人生。
白誼,竟然能夠抵抗咒金葫的築基鎮壓?根本不可能!
“吸收戰鬥餘波,便可凝聚金髓,在這秘境内,這寶物值天價!既然你送上門來,那我沒有理由拒絕。”
解救了松鼠,白誼暗松一口氣,而後,他漆黑的瞳孔一動,手掌朝着葫蘆抓去。
“蠢貨,咒金葫與我血脈相連,即便是築基強者,都無法強搶,若被壓迫到極緻,咒金葫甯爲玉碎不爲瓦全!”
唐木雯已經被氣得頭頂冒青煙,他朝着白誼瘋狂呐喊,同時一粒粒丹藥扔進口中,恢複着靈力。
咒金葫事關重大,雖然不會落入白誼手中,但後者……真的會自碎,他必須要提前收回。
“嗯?”
另一邊,白誼手掌覆蓋,卻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葫蘆之外,仿佛有一層堅定的信念,不允許他染指。
“哼,孽畜,還敢反抗!”
白誼寒芒一閃,掌心一道漩渦起,黑洞凝聚而成,散發出了無盡的恐怖吸力,一時間,地面因爲主人戰死,而散落的飛劍,紛紛顫栗,仿佛聽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即便是紫陽劍,感覺到黑洞出現,都是收斂了紫芒,好像很是忌憚。
“大暗琉璃身,靠吞噬法寶成長,這黑洞,對法器有着天然震懾之力,不信你不怕……什麽……”
在黑洞威脅之下,白誼可謂無往不利,可今天遇到這葫蘆,竟然隐隐釋放出了一股瘋狂的滅絕之力,他大吃一驚。
“難道真如唐木雯所言,咒金葫在威壓之下,會自碎?”
咒金葫震動越來越密集,情緒也狂暴到了極點。
這時候,松鼠焦急的拽着白誼頭發,爪子不住指點着咒金葫,那意思,明顯就是告訴白誼,這葫蘆是寶貝,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它碎裂。
“咒金葫,你等我幾息時間,我拼死,也要把你救出來。”
唐木雯催動氣血,狠狠融化着藥力,靈力也在轟然恢複,他的瞳孔,閃爍着焦急。
“既然威逼不成,那麽……利誘吧!”
突然,白誼嘴角微微一動,蓦然間收斂了大暗琉璃身黑洞,随後,在他掌心,一塊黑漆漆懂得石頭,悄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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