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平日裏空蕩的魔羚戰台,此刻幾乎沸騰。
戰台之下,蜂擁着無數新規山弟子。
他們有的人躍躍欲試,渾身顫抖。這一戰,他們将揚名立萬,直接進入血峰山。
有的人瞳孔閃爍,神情忐忑,内心忍不住跳動着,這一戰,或許能進入血峰山,也可能……淪爲雜役。
而在人群最後方,一群神色暗淡,瞳孔渙散的弟子,灰心歎息着。他們争搶的,并不是血峰山資格,他們,隻想要留在魔羚宗,當一個雜役。
而在觀戰台之上,血峰山外門子弟,不斷出現,半個時辰左右,已經有幾千人。
平日裏這些外門弟子,或是在宗門外曆練,或在兇獸山脈完任務,或是閉關修煉,今日紛紛露面,也令新規山新弟子不斷驚呼。
他們第一次發現,血峰山,原來這麽多人。
“看,那是血鋒榜第五的周袖舞師姐,果然傾國傾城,沉魚落雁!”
随着一道驚呼,新規山這裏,無數目光,齊刷刷望向觀戰台,那裏,有一名高挑女子,長發及腰,俏臉雖面無表情,但其無論走到哪裏,都可以引發一場震動。
“天哪,血鋒榜第四的高桃眉,她竟然也出現了,傳言她與周袖舞向來不和,兩大絕美天驕,鬥争已久!”
随着衆人目光移動,又一道倩影走來,她淺笑嫣然,嘴角帶出兩處淺淺酒窩,令人如沐春風。
這一刻,不光新規山衆弟子大開眼界,就連常年居住血峰山的外門,也是頻頻矚目,雙眼滿是傾慕。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血峰山弟子,越來越多,幾乎要将觀戰台占滿。
而觀戰台視線最好的位置,矗立着幾個神色倨傲的青年,他們看向其他人的目光,充滿了不屑,他們是血峰山的絕對天驕,他們的名字,篆刻到了血鋒榜之上。
“李正嵘被呂一峰斬了,我想看看呂老祖這個後輩,到底是何方聖神。”
一個文質彬彬的青年,手搖折扇,面帶微笑說道。
“哼,井遊人,你孤陋寡聞了。沒發現皮勁空也沒來嗎?平日裏他可是最愛湊熱鬧!”
聞言,一個神色冷峻的青年,幽幽說道。
“皮勁空昨天被斬,吳言時斷定,是新規山弟子所爲,這次有戲看。”
此人話音落下,血鋒榜衆人,頓時目露驚愕。特别是第九的馬席山,他心髒不争氣的開始跳動,如果皮勁空都被殺了,這次大比之後,自己很可能被驅逐出血鋒榜。
“來了!”
這時候,一直都安靜閉目的血鋒榜第二唐木雯,擡頭望了望天空,瞳孔露出向往的神色。
他話音落下,衆人閉口不言,目光随他而去。
轟隆隆!
幾乎是下一個呼吸,如雷霆壓頂般的轟鳴,自遠方滾滾而來,大浪一般的氣流,蕩開厚厚雲層,令得無數弟子道袍飛揚,呼吸急促,甚至站立不穩。
嗖嗖嗖嗖嗖!
一道道顔色各異的流光,由遠方飛來,如斑斓煙花,劃破天空,形成無數璀璨彩帶。
“好耀眼!”
在一片驚歎聲中,光團飛近,這時弟子們終于看清楚,那道道匹練,竟然是一柄柄飛劍,飛劍之上,矗立着十幾道絕世身軀。
内門!
他們幾乎個個凝氣十層,即便有幾個凝氣九層,也接近大圓滿。
轟隆隆!
在數萬仰慕的目光中,他們落在觀戰台最高處,收起飛劍。
“哈哈哈,不要浪費時間了,比武開始吧!”
這些天驕剛剛落下,緊接着,無數人耳畔一炸,腦門如被重擊,眨眼間,三尊金色光團,瞬息而來,宛如三輪熾日,懸挂蒼穹。
等到光團收斂光芒後,三名老者已然端坐在觀戰台正中央。
這三人,所有人都熟悉。
李慈、李悲兩位老祖,負責新弟子入門考核,發放第一枚凝氣丹,可謂衆人最熟悉的老祖。
而在中央位置,是一名神色威嚴的老者,他便是呂雲候,魔羚宗十分強勢的長老,權勢滔天。
“一峰,來我這裏。”
呂雲候哈哈一笑,沖着新規山揮揮手。
見狀,矗立在新規山最前方的呂一峰,面帶微笑,昂首挺胸,一步步走上觀戰台,和十幾名内門并列而站,長發飄蕩,風頭一時無兩。
“今日大比,有三位老祖親自觀戰,你們以後的命運,就在這一戰。”
“看看你們手中的編号,根據編号,兩兩對戰!戰台之上,生死不論,有可能二人同時驅逐出宗,有可能二人同時進入血峰山,所以出手不許留情。”
執事上前一步,在靈力的增幅下,将比武規則,遠遠擴散出去。
新規山大比,本身也是一場淘汰。每年大比,都要戰死無數弟子,若不盡全力,即便赢了,也可能被驅逐。
話音落下,比武正式開始。
“每次都有這些凝氣三層,四層的雜魚,浪費時間,新規山大比最精彩的,莫過于生死挑戰。”
“這些弟子,争取的機會是雜役,想上血峰山,最低也要凝氣五層,耐心點,淘汰戰之後,就是生死挑戰。”
“對,越是精英,越喜歡生死挑戰,我喜歡。”
看着戰台上笨拙的弟子,看台一片唏噓。血鋒榜衆人,目光不時瞟一眼呂一峰,神色各異。
有的弟子,施展着漏洞百出的魔羚九劍,一劍都施展不出來。
有的弟子,甚至還是依靠蠻力,一看便沒有認真修煉。
有的弟子,直接認輸!
……
“白師兄,你去哪了?不參加新規山大比,是無法留在魔羚宗的。”
戰台之上,張勇武一劍刺穿對手喉嚨,目光掃視一圈後,皺着眉頭,站到勝利者一邊。
斬殺對手,他得到了血峰山資格。
臉上的傷疤,令他内心堅毅,明白了人善被人欺的道理,殺人不在手抖。
……
“這個家夥,不會逃了吧?”
李夏虎矗立在戰台中央,對手早已吓破膽,直接認輸。他期待的那個人,直到現在,依舊沒有露面。
……
新規山頂峰,靈泉泉底,白誼雙目閉阖,渾身被璀璨銀光覆蓋,鼻腔的呼吸,完全由靈氣代替,而松鼠通體銀芒,源源不斷輸送着燦銀靈力。
“燦銀大圓滿,無垢無暇。”
突然,靈泉一陣抖動,白誼雙目睜開,一股精純的氣息,令泉水差點沸騰。
“凝氣七層,總算敢來靈泉泉底,否則粉身碎骨,可要突破最後的桎梏,不得不依靠這種威壓。現在我燦銀靈力大圓滿,再也不需要松鼠輔助。不過這家夥,來了泉底,還這麽喜歡挖洞。”
松鼠剛剛幫他修煉完靈氣,此刻竟然不顧鼠臉疲憊,再次投身鑽洞大業。
“走了,今日新規山大比,已經遲到了。”
一把拎起松鼠,白誼腳底銀芒一閃,整個人猶如一柄利箭,直接彈出泉眼,炸開無數水花。
松鼠惱怒的甩了甩毛發水珠,攤開小爪子,連連咆哮,好像在說:“本鼠就要成功了,你有病嗎?”
“這次比武結束,咱們還能來新規山,到時候給你挖個痛快,拆了這房子都行!”
苦笑一聲,白誼無可奈何。
他們走後,泉眼重回寂靜,但在靈泉泉底,松鼠挖洞的那一處,有一抹但不可聞的光芒,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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